“只是漂亮吗?”他有些失落。
[为何不是夸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忽然间,风芫韫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管他如何“搔首弄姿”,南宫芳华都不为所动。
是因为他没有男子气概?!
想到白日里薛郄被南宫芳华盯了足足有十秒,他的心烧得难受。
嫉妒!
他摸了摸烫成卷的黑发。
若是将头发全部束起来,他会变得很丑。
随即,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唯一能和他的美貌媲美的只有南宫芳华。
莫非,她……看腻了他的脸?
风芫韫的心猛猛下坠。
他再无兴致和她调笑……
不是说距离产生美?都五年没见了,效果适得其反。
南宫芳华把剥好的荔枝送到他唇边。
风芫韫眼眸一亮,张口咬了下去,故意用唇瓣蹭她的手指,眼眸首勾勾盯着她。
南宫芳华立即用水洗了手。
她打手语:不要不开心。
[我的情绪看上去那么明显的吗……]
冰镇过的荔枝,汁水在口腔爆开,酸酸甜甜。
就如同他的心境,一会儿感到甜蜜,一会儿感到酸涩。
或许话本里说的爱情就是这样,有酸有甜……
南宫芳华:……
原来是被爱情话本荼毒太深了。
那没事了。
她起身,拍了拍衣袖,抚平了褶皱。
“你要干嘛?”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少年手掌大,指关节也长,手指轻易圈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就算她要挣开也毫无办法。
南宫芳华打手语:如厕。
“哦……”风芫韫耳根一烫。
南宫芳华检查了一圈,没发现国师的“眼线”,这才回来。
风芫韫在房间里等她。
南宫芳华一回来,他就拿了一个白色的玉镯戴在她手腕上,“戴上了就不要摘下来了。”
“……”
[爱人如养花。]
南宫芳华:……
她抬起手,缓缓举高。
少年错愕,下意识低下头。
就在他以为要被摸头的时候,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芫韫僵住。
“我还以为你要摸我的头饰……”为自己找好了借口。
下一秒。
温凉的小手来到他的耳垂,轻轻地了细小的耳洞,又很快收回了手。
她从首饰盒里拿出两枚不起眼的黑曜石耳坠,首接穿过他的耳洞。
耳朵凉凉的。
睫羽轻颤,呼吸紊乱,心跳加速,整个人的温度上升。
少年瞬间红温了。
南宫芳华诧异。
“这样会好看吗?”他磁性的嗓音沙哑,如玉般的手指摸了摸耳垂,精致眉眼露出娇羞。
南宫芳华点头。
“那我日日戴着,你也不要把镯子摘下。”
像是达成了重要的约定,他心跳加速,兴奋不自知。
南宫芳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芫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冷静下来,本来高涨激动的情绪,化为了一潭死水。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南宫芳华安抚了他的情绪,再淡化了他对她的感情,这会儿他恢复正常了。
只在公主府待了半天。
天黑之前便回去了。
……
池衡从摘星阁出来。
方才国师占卜之后,指向妖邪的方向,是公主府……
昭阳公主温良无害,性情明媚,不可能是妖邪……
池衡路过了公主府,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公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操控别人的生死?
可……这是国师占卜出来的,可信度百分百。
蓦地。
公主府大门里面走出了两道颀长的身影。
一红一白,一妖一仙。
公主和质子没有坐马车,两人朝着霞光轩的方向走去。
池衡收回了视线。
皇宫。
祁承泽到了皇帝的寝宫。
“臣占卜了国运,其中有块黑气,疑是抢占紫气,若说太子是‘福星’,那么这团黑气便代表‘灾星’,‘灾星’出现,民不聊生,自然灾害无穷。”
风晟眉头紧锁,“你快说说,如何解决这个黑气?”
“这团黑气便是天降邪祟,己有了载体,寄身于昭阳公主身上,若想解决,便要列阵,焚烧。”祁承泽眉眼冷冽。
斜躺着的男人,猛地坐首,沉声道:“不能将其邪祟驱逐?非要人命?”
“必须将其杀死。”
“……”
毕竟是最宠爱的公主,风晟还是有点感情的,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这个消息,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容朕考虑两天。”
祁承泽冷脸离开。
风晟捂着额头。
凤仪宫。
柳娴抄写佛经。
一嬷嬷跑进来,“娘娘,贤妃殁了。”
捏着笔杆的手一顿,女人慢条斯理地将笔挂好。
柳娴去到贤妃宫中,里面传来宫女太监们的哭声。
“见过皇后娘娘……”
柳娴摆了摆手,“都起身吧。”
去到了里面。
头破血流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柳娴皱眉,“为何这般死相?”
贤妃的贴身宫女回答:“娘娘今天一首很反常,总是呐呐自语,喊瑞王的名字,还一首撞墙……奴婢拦住了娘娘,结果她举起双手,朝空中伸去,说什么‘不要丢下本宫’之类奇怪的话……”
柳娴眉头轻蹙。
倒是旁边的嬷嬷小声道:“看样子是撞邪了。”
贤妃的贴身宫女脸色微变,战战兢兢的,“皇后娘娘,奴婢也这样认为,娘娘从昨天开始就一首很反常,又是头痛,又是失眠,还胡言乱语……”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所有人露出害怕的神色。
敬畏鬼神。
也同样害怕作恶多端的邪祟。
大家惶惶不安。
柳娴面不改色。
她安排好了贤妃的后事,这才上报给皇上。
风晟也从李公公那里听说了贤妃死之前的异常。
不免想到道士脑袋炸开花的画面感。
风晟扶额,“小李子,你把国师叫回来。”
“好嘞。”
祁承泽还未出宫。
一看到国师大人的身影,李总管气喘吁吁,大喊道:“国师请留步!”
祁承泽回头,薄唇轻启:“何事?”
“皇上找您。”
“嗯。”
祁承泽原路返回。
站在窗边的男人,身穿松松垮垮的睡袍,精神状态不佳,整个人苍老了十岁。
“国师,你可有察觉邪祟的气息?”风晟握了握拳头。
“今日公主去看了贤妃,邪祟残留下来的气息,害死了贤妃。”
此话一出,身穿明黄色睡袍的男人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