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鳌岛上。三十六根通天蛟骨柱环绕的云台中央,秘境入口吞吐着七彩霞光。
九霄云台上站满了早己候着各派长老。
琼皇岛那艘玄铁楼船悬在东侧天幕。船中竖立着以深渊巨鲸颅骨为杆,杆上阵旗非布非帛。
竟是十万片深渊冰晶凝成的鳞甲,每片鳞甲都囚禁着一头海兽精魄。旗面翻卷时,鳞甲相撞声如碎冰坠玉,每过一刻便震出圈圈涟漪。
归墟教的玄龟驮着青铜祭坛压在西面。龟甲上爬满猩红藤蔓。那藤蔓竟是从神海活妖体内抽出的经脉炼制,藤尖滴落的毒液将云台蚀出蜂窝状孔洞,腥臭味引得赤阳宗长老怒喝:“归墟教的腌臜手段,就不能避着人用?”
还有各个九州势力的旌旗猎猎。
突然,蛟骨柱发出刺耳的嗡鸣。百丈云台周围的三十六根蛟骨雕柱轰然震颤,上万年不腐的柱身表面裂开细纹,琥珀色的蛟血顺着古老符纹渗出,将云台染成暗金色。
出口那里本该吞吐霞光的秘境入口,此刻正渗出粘稠的黑雾。
“不好...里面的秘境有变。快要坍塌了,”天剑宗的长老剑指掐诀,本命飞剑铮地插入阵眼。
“各派听令,共结维持出口”有人大喊。各派长老纷纷出手。琼皇岛三位老者合力祭出西海瓶,瓶口倾泻的灵液化作光幕罩住入口。
归墟教的腐仙藤暴涨,结成赤红光链捆住裂缝边缘。但秘境入口仍在扭曲变形,原本绚丽的霞光此刻正被粘稠的黑雾侵蚀。
“定住!”须长老突然暴喝,他额头青筋如蚯蚓蠕动,七窍中都渗出细细血线。
再撑三十息!所有的长老苦苦支撑着硬生生撕开三丈裂缝。
不一会,出口出现一股波动,快看..有人出来了!”天剑宗剑侍突然低喝。。
我们刚跌出裂缝时,正撞见琼皇岛浮空宝船降下。此时我们一身散修打扮,又用了蜃衣遮掩。
“哪里来的野修?”归墟教须长老者踏着浮云掠来,恐怖的威压让人瑟瑟发抖,单腿半跪在地。“你这体修,倒比各派真传逃得快?”
“各....各位长老,秘境中我们不敢深入,只在出口徘徊,所以先他们出来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正好此时又一阵波动传来,璃吻出现。吸引了众多目光。各派长老的法宝齐齐转向,但见虚空中有幽冥殿身影闪动,无人敢对她出手。
我向敖灵使了个眼色,几人借着蜃气遮掩,贴着云台边缘悄声遁走。
众长老望向陆陆续续出现的人群,疑惑的皱着眉头。“不对,九州修士少了差不多七成。”
琼华狼狈的跌出来了,琼皇岛长老立马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其他人呢?”
“长...长老,其他人都死了。琼华唇齿间溢着黑血。“蛟族得到传承。”
“不好,封锁海域!”须长老的天机尺化作赤虹贯入云霄,“他们可能化成其他人混出去。”
我们己逃至三千里外的怒涛峡。突然,整片海域如被无形大手按压,海水瞬间下沉十丈!七道恐怖神识交织成网,将我们硬生生从遁光中逼出。
“蛟族余孽...”琼皇岛长老的虚影浮现在浪尖,指尖凝聚着足以蒸发元婴的炽光。
“轰!”
海面突然炸开万丈水幕。蓑衣老者踏浪而立的瞬间,琼皇岛和归墟教两位老者的天机尺己经当头罩下。
剑气未至,海面己被无形的剑意割裂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璀璨的阵光中,我看到老者咧嘴一笑,他的牙齿竟然是层层叠叠的倒刺状鲨齿。
“三百年过去,你们还是不甘心吗?。”
老者袖中甩出的黑鳞迎风便涨,化作山岳般的逆鳞盾。天机尺光撞上盾面的刹那,整片海域被照得如同白昼。
我们被震飞坠入深海。又被冲击波震得七窍流血。更恐怖的是,那些飞溅的阵光碎片落入海中,竟化作无数游动的火蛇,将海水煮得翻滚沸腾!
敖灵却突然昂首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龙啸,周身青鳞逆起。半龙之躯卷着我们几个逃离。
我看到终生难忘的景象,老者的身躯正在膨胀,他的脊椎节节拔高,皮肤被撑裂露出青黑色的真身。
那巨大蛟影也不知道有多少丈高。首入云霄看不到尽头。周围黑云密布,雷声滚滚。各派长老的法宝轰在它身上,就像孩童投掷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