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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往玄冥海，为了避开仇家需要需穿越三处海眼。”老者他指尖在海图上划过，三条荧光航线依次亮起。“到了金熬岛你们混在散修队伍里。”
“知道啦！”敖灵不舍的道别。“爷爷，我要走啦！”
“丫头，出门在外多个心眼。”老者边说边打量着我，“放心去吧！你堂哥敖青己在前面开路了。”
“月亮从海面升起时，我们出发了。”敖灵赤足站在礁石边缘，指尖把玩着一枚骨哨。海风撩起她耳边的碎发，露出白皙的颈线。
“看够了吗？”她突然回头，眼尾微挑，“要不要凑近些看？”
“咳，”我尴尬的移开视线。“我们坐船出发吗？”
她红唇一勾，吹响骨哨。吹出绵长的鲸歌。幽蓝的海水突然翻涌，珊瑚林外幽蓝的光点，巨大的阴影缓缓浮现。
我抹了把脸，看着珊瑚林外浮现的庞然大物，那条几十丈长的龙鱼正用灯笼大的眼睛打量我，鼻孔喷出的气泡差点把我掀翻。
它被称为龙鱼的深海坐骑，龙首鱼身，覆盖着青黑色鳞甲，背部长着三排会发光的鳍刺。
“我们就坐它去吗？”我打量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分明就是一只海怪。要是在别的地方看见能吓死个人。
敖灵轻盈跃上鱼背，裙摆翻飞间露出雪白的小腿：“怎么，嫌它不够威风？要不...”她俯身凑近，“你来当我的坐骑？”
我跃上龙鱼，顺势揽住她的腰肢，那腰肢如美女蛇一般纤细，手刚碰上又软又滑，让人心痒难耐。：“你在是挑战我的定力，万一我控制不住，后果很严重哦。”
龙鱼的背部凹陷处自动形成水膜鞍座。我刚坐稳，龙鱼突然箭一般窜出去，我差点咬到舌头。敖灵的笑声混着海风飘来：“就怕某人有贼心没贼胆。”
龙鱼速度很快瞬息千里，西周海水被劈开形成真空通道，它们的鳃部延伸出丝带状的长须，游动时在月光下如同拖着银河。
“抱稳！”敖灵吹响骨哨，龙鱼一个急转弯扎进珊瑚丛。我死死搂着她的腰，听见她在风里喊：“手感怎么样，比你在风暴海边抱的人族女子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愣了一下，难道她当时也在那里。我怎么感觉不到她。
“我可没有偷看你们，当时我可是在那边疗伤。不过....我还是第一见这么绝艳的人族女子。”
此时，我脑子一片空白，她也看见了，这么说不是幻象，小娘子确实存在的。但她又是去了哪里。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没多久龙鱼进入一片幽蓝水域。第一处蜃气眼入口，无数发光的珊瑚树像巨人手指般从海床刺向上方，枝丫间垂挂着灯笼似的水母群。不断蠕动变化的彩色黏膜，像活的画布。
“你刚才是不是说本圣女腰比她粗？”敖灵见我一路沉默。
“冤枉！我...我啥都没说。”
穿过漩涡海眼后，我们仿佛闯入星空。
准确地说，是海底的星空。数以万计的发光水母组成旋转的银河，它们伞盖上浮现着不同颜色的气泡。还有庞大的鱼群和各种各样的深海生物。
在即将撞上水母墙的刹那，龙鱼冲天而起跃出水面，我们看见漫天的星辰，龙鱼发出欢快的鲸吟，又一头扎进水里。
一群发光的箭鱼，在前方出现旋转的白色旋涡。无数透明水母在旋涡里游动，它们发光的身子组成会变化的星座图。
我们俯身紧贴龙鱼背部，龙鱼从光门中呼啸而过。穿过瞬间，所有水母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波，身后形成的旋涡震得靠近的玄龟在水里打转。
穿过第二道海眼时，海水突然变得像糖浆般黏稠。龙鱼们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龙鱼鳞片出现细密裂纹。
低头看去，海床上布满无数扁平的黑影那是被千钧眼压成二维形态的生物。
有保持奔跑姿势的海狼，有展翅瞬间被定格的巨鹰鳐，甚至还有半座水晶宫殿，全都像剪影般贴在漆黑的海底岩石上。
最骇人的是这些影子还在动。那头海狼正用扁平的嘴啃噬根本不存在的猎物，宫殿窗口里有人形阴影在来回踱步。
我们的龙鱼突然开始下坠。我的护体灵气被压缩到只剩薄薄一层。龙鱼突然在一个高度停住了，不过在这个区域游得还是很慢。
“这是什么地方，水比铁还重。”
“怕了，她痴笑道。“有本座陪你死，你还不满足吗？”
两天后，敖灵突然摘下额间玉坠砸向海床。玉坠在触底瞬间化作一尾发光巨鲸，它向上喷出的水柱硬生生在重压海中撑开一条通道。龙鱼们顺着这道水龙卷冲天而上。
就在我们即将冲出时，整片海域突然翻涌，海面突然炸开，八条猩红触手如擎天巨柱从西面八方破浪而出。我们被困在触手里面。
每条触手表面布满脸盆口大的吸盘，密密麻麻的吸盘，开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魔章....”
敖灵瞬间将触手冰冻住，龙鱼带着我们从触手中穿过。
海面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魔章的本体终于浮现，那颗布满肉瘤的头颅上，三只复眼闪烁着恶毒的幽光
“不对，本体在我们前面。”
剩余六条触手如同蛟龙横空手同时绞杀而来，那两条被冻住的也传来咔嚓声，搅动的涡流将我们困在死亡牢笼中。
敖灵的沧海明月轮爆发出刺目寒芒。第一条触手砸落时，她凌空跃起，明月轮带起一道月弧般的寒光。“嗤啦”一声，触手应声而断，断口喷出的黑血染黑了整个海面。
第二条触手己横扫而至。我飞身而上剑狱黑气缭绕，狠狠扎入触手顶端。“噗嗤”，墨绿色的汁液喷溅而出，腐蚀性的液体瞬间烧穿了我的衣袖。整个人被甩得如同风中落叶。
魔章彻底暴怒。剩余触手疯狂拍击海面，掀起遮天蔽日的巨浪。他此时己经盯上龙鱼，龙鱼在惊涛骇浪间穿梭，仍被一条触手缠住后肢。龙鱼发出痛苦的嘶鸣。
“畜生！”敖灵双目赤红，明月轮脱手飞出，将那割成两段。
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出古老咒语明月轮变成十几丈圆盘，向着巨怪绞杀而去。
魔章发出震天尖啸，剩余触手痉挛着缩回。就在我们以为得胜之际，最后一条潜伏的触手突然破水而出，尖端分裂成七条带倒刺的触须，首取敖灵心口！
“小心！”
我飞扑上前，用身体挡在她前面。触须狠狠刺入我的肩膀，倒钩撕扯着血肉。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死死抓住触须不放。敖灵趁机一个漂亮的回旋斩，将这条触手齐根切断。
魔章终于退缩了。它拖着残破的触手缓缓沉入深海，海面上只留下大片墨绿色的血迹。
“怎么样，”敖灵扯掉那节还在抽搐的触手。“死了没。”
“喂！你不谢就算了，还诅咒我。”
“那你想让我这么谢你呀！以身相许要吗？”
龙鱼用尽最后力气将我们送到浅滩。当它的身躯渐渐沉入海中时，沧鳞伸手想抓住它的鬃毛，却只捞到一把飘散的金色血珠。
我们沉默地看着染血的海面，远处金鳌岛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