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蝎子嘶哑的吼声透过战术面罩,带着被硝烟和死亡挤压的焦躁。他目光扫过这片被血与火洗礼的密林——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有被突如其来的精准火力瞬间打懵的毒贩,更有那些几分钟前还在狞笑着炫耀“炎国边防不堪一击”的北极熊雇佣军精锐潜伏者。此刻,这些不可一世的凶徒,都化作了雨林腐殖质上迅速冷却的腐肉,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与硝烟混合的气味。
“头,炎国的特种部队…太他妈狠了!”一个满脸血污的雇佣兵踉跄着边退边换弹匣,手中AK-47的枪管在连续喷射后滚烫得几乎能烙熟生肉,蒸腾起丝丝白汽。他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恐,“他们的火力网…像铁桶!根本找不到一丝缝隙!”
蝎子最后狠狠瞥了眼身后那片摇曳的绿影。那些穿着丛林迷彩作训服的身影,移动时如同与藤蔓纠缠的雨林本身,鬼魅般难以捕捉;可一旦出枪,却比最致命的毒蛇还要迅捷、精准。“别回头!不想死的都给我往界碑方向冲!”他咬紧牙关,喉头滚动,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脊椎升起。这一刻,“炎国特种部队”这几个字的分量,比情报文件上冰冷的描述,沉重了何止十倍!
“第一到第西小队!火力全开!给我往死里压!”林峰的怒吼如同惊雷,在雨林的枪炮轰鸣中炸响!他手中的95式步枪喷吐出炽热的火舌,子弹如同精准的鞭子,贴着湿滑的地面横扫而过,打得泥土与碎叶飞溅,硬生生将蝎子手下企图起身的雇佣兵又死死摁回了泥泞里匍匐后退!“压制住!掩护第二梯队合围!”
“老袁!动作再快点!”他对着耳麦咆哮,声音因极度的专注而微微发颤,“狗日的想溜过界碑!给我卡死峡谷!能留下多少是多少!”
侧翼,袁朗率领的第二梯队正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劈开茂密的植被狂飙突进。沉重的战术靴踩断枯枝的“咔嚓”声,急促的呼吸声,与远处激烈的交火声混杂成一首死亡进行曲。“马上到!稳住阵脚!注意红线!千万别越界!”袁朗的回应短促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密集的子弹仿佛在撤退路线上空编织成一张灼热的死亡之网,死死罩住了蝎子残部的头顶。一个雇佣兵刚想从粗壮的树干后探头观察,试图还击,“噗!”一声沉闷的入肉声响起,林峰的点准地钻入了他的肩胛。那雇佣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蝎子瞳孔骤缩,心猛地一沉——这伙人的枪法简首匪夷所思,几乎是露头即死,根本不给任何喘息和反击的空隙!
“烟雾弹!掩护!”蝎子歇斯底里地吼道,几枚圆柱体从他手下手中抛出,翻滚着落在泥泞的地面。嗤嗤作响中,浓郁的乳白色烟雾如同妖异的幽灵,瞬间升腾弥漫开来,吞噬了大片视野。
“别停火!覆盖射击!给我往烟雾里打!”林峰的反应快如闪电,立刻对着通讯器嘶吼,同时锐利的目光扫向身旁,“吴天!带狙击组!给我绕过去!敲掉他们的尾巴!一个都别放跑!”
烟雾深处,顿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嚎和压抑的痛呼,显然有人被穿透烟幕的盲射击中。蝎子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一把拽起身边一个因恐惧而动作迟缓的手下,嘶吼着:“冲!冲过峡谷就是界碑!冲过去就活了!”残存的亡命之徒爆发出求生的最后蛮力,在烟雾的掩护下,如同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涌向那条狭窄的峡谷入口。
当袁朗带着第二梯队的战士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到峡谷入口时,正迎头撞上蝎子残部试图钻入峡谷的最后一股人流。“打!”袁朗的怒吼与手中步枪的咆哮同时炸响!子弹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撕裂空气,狠狠咬进了殿后两名雇佣兵的大腿!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两人翻滚着栽倒在峡谷入口的乱石堆中,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老林!堵住了!关门打狗!”袁朗的声音带着一丝血腥的快意。
林峰率领的第一梯队如影随形,紧随而至!霎时间,峡谷两侧的枪口同时喷吐火焰,密集的交叉火力将狭窄的入口变成了真正的屠宰场!烟雾中零星的反击枪声如同垂死的哀鸣,迅速变得稀疏、微弱。当带着刺鼻气味的烟雾终于被林间的风撕开、吹散,峡谷入口处只剩下几具姿态扭曲的尸体和刺目蜿蜒的血迹。而蝎子和他身边最核心的几个亡命徒,己然趁着混乱冲过了那道冰冷矗立的界碑,狼狈地消失在对面那片更加幽深莫测的异国密林之中。
“清点战场!检查伤亡!”林峰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着泥浆和血污,顺着刚毅的下巴不断滴落,砸在脚下的泥土里。
队员们迅速散开,进行战术搜索。“报告!共击毙七人!缴获AK-47五支,RPG-7火箭筒一具,配套弹药若干!还有这个!”吴天快步走来,将一个沾着血迹和泥土的金属徽章递到林峰面前——那是一个狰狞的骷髅头,下方刻着代表“北极熊”雇佣军的标志。
袁朗站在界碑旁,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对面那片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密林,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声音低沉:“妈的,还是让带头的跑了。”
“跑了一半,留下了七个,还缴了他们的家当,”林峰抹了把脸上的泥汗,将手中沾满泥浆的95式步枪在裤腿上蹭了蹭,发出铿锵的金属摩擦声,“这买卖,不亏。”他掂量着那枚冰冷的骷髅徽章,指腹感受着其上凹凸的纹路,目光转向那块象征着国土尊严的石碑,语气斩钉截铁:“至少,得让他们刻骨铭心地记住一点:炎国的地界,不是他们想来撒野就能来,想夹着尾巴溜就能溜的地方!”他心里雪亮,这枚徽章代表的麻烦,远未结束——以蝎子的睚眦必报,吃了这么大的亏,血腥的报复只会是时间问题。
雨林的风渐渐大了些,带着湿冷的凉意,吹拂着战士们的脸庞,也一点点带走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老A队员们开始沉默而高效地收拾装备,包扎伤口。远处,己经能听到公安和武警部队支援队伍由远及近的、密集而有力的脚步声。林峰抬头,看向身边的袁朗,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剩下的扫尾工作,交给他们。我们…该回巢了。”
袁朗点了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界碑对面那片吞噬了仇敌的、仿佛潜伏着无尽危险的墨绿色丛林,嘴角忽然咧开一个带着血腥气的、野狼般的笑容:“行。不过下次,要是再让我撞上那只‘蝎子’,”他眼中寒光一闪,“老子非得亲手把他那张不敢见人的面罩给撕下来,看看底下到底是人是鬼!”
林峰闻言,也露出了一个同样冷硬却充满战意的笑容。他握紧了手中那支沾满硝烟与泥土、却依旧散发着致命气息的95式步枪。无论是毒蝎般的亡命徒,还是那头盘踞北境的“北极熊”,只要他们的爪子胆敢再次伸过这条无形的红线,老A的枪膛,将永远为他们备好滚烫的子弹!
峡谷入口,被茂密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阳光,正顽强地穿透下来,越来越亮。它照亮了地上那七具姿态各异、永远沉寂的雇佣兵尸体,也照亮了老A队员们一张张布满汗渍、泥痕甚至血污,却写满了疲惫与无比坚定的脸庞。这一次,未能将敌人尽数歼灭,是遗憾,但无人质疑——只要那象征着国门的界碑依旧巍然矗立,只要脚下这片浸染着忠诚与热血的国土寸土未失,他们,便是胜利者。
至于那只侥幸逃脱、遁入黑暗的“蝎子”?
不过是为下一场注定到来的、更加惨烈也更加彻底的清算,提前埋下了一个必须解决的、血色的伏笔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