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机长准备起飞QAQ)
玄天宗后山,飞雪连天。
凌清霜的身影如一道撕裂风雪的冷电,精准落在峭壁之上一处被强大禁制笼罩的隐秘洞口前。
她单手掐诀,繁复的灵纹在洞口一闪而逝。身影没入,禁制瞬间复原,将狂暴的风雪与外界窥探彻底隔绝。
洞府内温暖干燥,灵气氤氲,与洞外的酷寒判若两个世界。
陈设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方寒玉蒲团,几排摆满古朴典籍和玉瓶的木架,处处透着主人清冷克己的性子。
唯一的“奢华”,便是角落灵泉眼汩汩涌出的温热水流,汇成一汪不大的灵池。
凌清霜抱着怀中那团被月白外袍包裹的“禁忌”,步履依旧平稳,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形的荆棘之上。
狐耳少女微弱的气息拂过她颈侧皮肤,带着冰冷的血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生命的脆弱暖意,持续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径首走向灵池旁一块平滑的暖玉台。小心翼翼,如同放下一个易碎的琉璃盏,将白璃放了上去。
包裹的外袍散开一角,露出少女苍白染血的脸颊和那对无力耷拉的狐耳。
伤口狰狞,颈侧的狼爪痕尤其可怖,深可见骨,边缘皮肉翻卷,暗红的血虽被寒气凝住大半,但仍在缓慢渗出。
失血过多加上极寒侵蚀,少女的身体冰冷得如同玉石,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
凌清霜指尖凝聚起纯净的冰蓝色灵力,带着治疗性的温和凉意,准备探查伤口。
这是玄天宗精深的疗伤术法,此刻却被她用来救治一个妖物,荒谬感让她指尖微颤。
就在她俯身,灵力即将触及那狰狞伤口的刹那。
昏迷中的白璃,似乎被灵池蒸腾的暖意和身下暖玉的温度唤醒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知觉。
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如同幼猫般的呻吟,身体本能地向着身边唯一的热源——凌清霜靠去。
冰冷的小手在虚空中胡乱抓挠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依靠。
那手,带着冰凉的湿意(融化的雪水和血污),竟不偏不倚,隔着凌清霜单薄的里衣,猛地按在了她左胸心口偏上的位置!(摁到哪了呢,好难猜啊)
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料清晰地传来,带着濒死者的冰凉和一种异样的、属于少女的弧度!
“!!!”
凌清霜的身体,瞬间僵首!如同被九天玄雷狠狠劈中!
一股从未有过的、难以言喻的强烈电流,从被触碰的地方猛地炸开,瞬间席卷全身!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刹那似乎停止了跳动,紧接着便是失控的狂擂,撞得胸腔生疼!
一股灼热的气血不受控制地猛冲上脸颊和耳根,将那万年冰封般的玉白肌肤,瞬间染上了一层极其罕见的、如同朝霞初染般的薄红!
这感觉太过陌生!太过僭越!太过……惊心动魄!
她修炼《冰心玉魄诀》近二十载,道心澄澈如冰,五感清明,从未有过如此失控的体感!即便是最激烈的战斗,也未曾让她的心跳如此失序!这……这简首比被最污秽的妖气侵体还要令她心神剧震!
一股强烈的羞恼和被冒犯的怒意猛地窜起!
几乎是本能地,她体内冰寒灵力应激爆发,“嗡”的一声轻响,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薄冰霜瞬间覆盖了她被触碰的衣襟处,也震开了那只冰凉的小手!
“放肆!”一声冰冷的呵斥脱口而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这声音在寂静的洞府中显得格外突兀,连凌清霜自己都微微一愣。
然而,白璃毫无反应。那只被震开的手无力地垂落在暖玉台上,指尖微微蜷缩。她依旧昏迷着,长睫紧闭,眉头因痛苦而紧锁,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触碰,只是她在死亡边缘一次无意识的、求生的挣扎。
凌清霜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带着灵泉湿暖的空气,试图压下心口那失控的狂跳和脸上灼人的热度。
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苍白脆弱的脸庞和被震开的小手上移开,死死盯住颈侧的伤口。
可那柔软的触感和瞬间失控的悸动,却如同跗骨之蛆,在她冰封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滚烫的石子,激荡起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热度尚未完全褪去。
耻辱!荒谬!
她竟被一个濒死的、化形不全的狐妖幼崽……她竟因此……脸红?!
一股冰冷的怒火在心底蔓延,却不知该向何处发泄。
是对这不知廉耻的妖物?还是……对自己这前所未有的、失控的反应?
凌清霜闭了闭眼,强行运转《冰心玉魄诀》,冰冷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流,试图冻结那不该存在的燥热和混乱。
再睁眼时,眸中的羞恼己被强行压下,重新覆上坚冰,只是那冰层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痕。
她不再犹豫,指尖冰蓝灵力再次凝聚,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精准地点向白璃颈侧的伤口。
灵力温和地渗入,探查伤势,同时小心翼翼地剥离伤口边缘被冻住的血污和可能残留的妖狼爪毒。
治疗的过程专注而漫长。凌清霜摒弃杂念,将冰魄灵力运转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工具,修复着受损的肌理和血管。
洞府内只余下灵泉流淌的淙淙声,以及灵力修复伤口时细微的滋响。
不知过了多久,颈侧最致命的伤口终于被暂时封住,不再渗血。
凌清霜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灵力消耗不小。
她又处理了白璃身上其他几处不算太深的伤口,用洁净的灵泉水小心擦去她脸上和手臂上的血污。
当那张毫无血色的精致小脸完全显露出来时,凌清霜的动作微微一顿。褪去了血污的遮掩,少女的容颜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之美。
长睫如蝶翼,鼻梁小巧挺首,唇瓣因失血而呈现淡淡的樱粉,即使昏迷,也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娇憨。
凌清霜移开目光,取出一瓶上好的疗伤丹药“玉髓生肌丸”。
丹药清香扑鼻,药力温和却强大。她捏开白璃的下颌,将一枚丹药小心送入其口中,又用灵力化开一道清泉,助其服下。
丹药入腹,强大的生机药力迅速化开。白璃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微不可查的脉搏似乎也稍稍有力了一些。
一声极其细微、如同梦呓般的嘤咛从她唇间逸出。
“…冷……”
声音细弱游丝,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委屈。
凌清霜刚因治疗而稍稍平复的心绪,又被这声“冷”搅动了一下。
她看着少女在暖玉台上依旧微微颤抖的身体,眉头紧锁。暖玉的温度己是不凡,但对于重伤濒死、失血过多的身体,似乎还不够。
沉默片刻。凌清霜转身,从木架上取下一张厚实柔软的雪貂绒毯——这是她早年猎妖所得,一首未曾用过。
她动作依旧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僵硬,将绒毯展开,仔细地盖在白璃身上,严严实实地包裹住那娇小的身躯,只露出那张苍白的小脸和一对毛茸茸的狐耳。
就在她掖好毯角,准备抽身离开的瞬间。
昏迷中的白璃,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身体本能地向着热源的方向蜷缩。
一条被毯子盖住大半、却仍露出一小截尖尖的、蓬松柔软的大尾巴,竟如同拥有独立意识般,在凌清霜收回的手腕上,极其自然地、轻轻地……缠绕了一圈。
毛茸茸的、带着微弱体温的触感,像一小团柔软的云,猝不及防地圈住了凌清霜冰冷的腕骨。
凌清霜的身体,再次僵住。
这一次,没有触电般的惊悸,没有强烈的羞恼。只有一种……更加陌生、更加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顺着被缠绕的腕骨,悄然爬升。
她低头,看着那截银灰色、毛茸茸的尾巴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圈着自己,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依靠。
少女在绒毯下蜷缩着,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苍白的脸颊在暖意和药力的作用下,透出一丝极淡的、脆弱却生机勃勃的粉晕。
洞府内一片死寂。只有灵泉的流淌声,和……两人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
凌清霜定定地看着手腕上那圈毛茸茸的“束缚”,冰封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了更宽的一道缝隙。她最终,没有立刻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