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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也好。”
走到走廊，陆光突然说，声音很轻，“以前那些糟心事，忘了就忘了。”
程小时嗯了一声，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花香。
“走，”
程小时拽了拽他的袖子，“守锚人还在密室等着呢，先问问怎么才能让她想起……呃，不想也没事。”
陆光被她逗笑，反手握住她的手：“嗯，不想也没事。”
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像在说，往后的日子，有的是时间慢慢过。
守锚人第二天一早就溜了，留了张破纸条说“缘分到了自然想起来”，气得程小时把纸条揉成球扔老远。
“老东西跑挺快。”
程小时踢了踢门槛，回头看见陆光正给阿月剥橘子，小姑娘乖乖坐着，眼神还是怯生生的，却敢伸手接陆光递过来的橘子瓣了。
“慢慢来。”
陆光看她一眼，嘴角带着笑，“总比……”后面的话没说，程小时也懂。
正说着，侍卫匆匆跑进来：“陛下，程小姐，外面有个老道求见，说有能让小姑娘恢复记忆的东西。”
“老道？”
程小时挑眉，“别是骗子吧？”
陆光把橘子皮扔进盘子：“带进来。”
老道穿得破破烂烂，背着个葫芦，一进门就嚷嚷：“贫道云游至此，闻陛下有女失忆，特来送神泉一瓶，保准喝了啥都记起来！”
程小时抄起旁边的茶杯就想砸：“放你娘的屁！哪来的神棍，敢骗到王宫来了？”
“哎哎别动手！”
老道赶紧把葫芦举起来，“不信？你们试试啊！就一小口，不灵不要钱！”
陆光拦住程小时，盯着葫芦看了看：“倒出来看看。”
老道拧开葫芦盖，倒出两杯清澈的水，看着跟普通泉水没啥区别。
程小时刚想骂“这他妈也信”，阿月突然指着杯子说：“我想喝。”
“别喝！”
程小时和陆光同时出声。
阿月抿抿嘴，小声说：“闻着……挺舒服的。”
陆光犹豫了下，端起一杯闻了闻，没异味。
他看了程小时一眼，程小时皱眉：“你想试？”
“总得试试。”
陆光把水递给阿月，“就喝一口，不舒服立刻吐出来。”
阿月小口抿了点，咂咂嘴：“没味道……”
过了许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陆光松了口气，拿起另一杯刚想喝，程小时一把抢过去：“你干啥？要喝也是我先喝！”她仰头就灌了大半杯，“啥味儿没有，估计就是普通……”
话没说完，程小时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陆光也晃了晃，两人同时“咚”地倒在地上。
等程小时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刚想撑起来，就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骂道：“他娘的，这啥情况？”
那声音……是陆光的，但语气明明是自己的！
程小时猛地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的是陆光的衣服，再抬头，看见“程小时”正一脸震惊地摸着自己的脸，眼神是陆光的！
“操！”
两人异口同声地骂道，声音却对调了。
旁边的阿月和老道都看傻了，老道喃喃道：“不对啊……这泉水明明是治失忆的……咋还带换魂的？”
程小时（在陆光身体里）想踹人，却发现这身体动起来没自己的灵活，差点绊倒。
陆光（在程小时身体里）扶了他一把，脸黑得像锅底：“还愣着干啥？把这老道给我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