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的青铜门轴在晨雾中吱呀转动时,温太妃的翡翠护甲正刮过供桌。六十西名宫女捧着的祭祀器皿上,蛇形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是瑞王余党惯用的标记,被太妃用金漆掩在云纹下。
“皇后娘娘该上香了。”太妃捻着佛珠,声音穿透缭绕的檀香。苏璃走上前,灵蛊在胸口轻颤,感知到器皿底部的“青鳞草”毒粉。她的机关囊突然发烫,里面的狐心草香囊自动弹出,悬在香炉上方,将毒粉化为白烟。
“哼,江湖把戏。”温太妃身旁的吏部尚书冷哼。苏璃没理会,指尖在香炉边缘轻叩,触发老侯爷设下的“辨毒”机关,供桌上的烛火瞬间转为蓝色,照出太妃袖中藏着的蛇形香。
“祭祀乃国之大典,”太妃拔高声音,“皇后怎可携带旁门左道之物?”她使个眼色,两名太监抬来雕花跪垫,垫子夹层浸着“软筋散”——当年瑞王用来对付老侯爷的毒药。
苏璃刚跪上垫子,便觉腿骨发软。灵蛊在体内暴走,与毒药对抗,额角渗出冷汗。温太妃见状,假意关切:“皇后脸色不好,需不需要……”
“不需要。”苏璃咬牙,指甲掐进掌心,太极图纹路发出微光,逼出腿中的毒素。她想起老侯爷密档里的话:“太妃乃瑞王奶娘之妹,善用慢性毒。”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苏璃的膝盖己陷进跪垫。吏部尚书突然发难:“皇后跪拜逾时,是对列祖列宗不敬!”太妃们纷纷附和,殿内响起一片“请陛下定夺”的喊声。
“定夺什么?”萧景琰的声音从殿门传来,龙凤纹在掌心炸开,震落梁上的灰尘。他看见苏璃苍白的脸和深陷的膝盖,瞳孔骤然收缩,玄铁残片从袖中飞出,钉在跪垫上,溅起绿色毒烟。
“软筋散?”萧景琰的声音冰冷,龙凤纹扫过太妃们的袖袍,蛇形香纷纷弹出,在地上摔得粉碎。温太妃脸色煞白,佛珠散落一地,其中一颗裂开,露出里面的蛇形蛊虫。
“陛下明鉴!”太妃跪地,“此乃误会……”
“误会?”萧景琰走到苏璃身边,轻轻扶她起身。她的膝盖己磨出血,却还想站稳,被他横腰抱起。“传朕旨意,”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温太妃及相关人等,革去封号,永禁慈宁宫偏殿。吏部尚书革职查办。”
“陛下!”保守派大臣跪地求情。萧景琰抱着苏璃转身,龙凤纹光盾扫过,将求情声隔绝在身后。“疼吗?”他低头看她,声音放柔,指腹擦过她额角的汗。
苏璃摇摇头,灵蛊与龙凤纹共鸣,在他掌心显出老侯爷的投影。“老侯爷说,”她轻声道,“太庙机关可测人心,蛇形香触之即焚。”萧景琰这才注意到,太妃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地砖上果然有焚烧的痕迹。
走出太庙时,阳光刺破晨雾。萧景琰抱着苏璃,脚步沉稳,玄铁残片在他身后织成光网,将所有窥探的目光挡在外面。“以后这种事,”他低头,吻落在她发顶,“我来。”
苏璃靠在他怀里,听见他对随侍太监低吼:“传太医,若皇后膝盖留疤,你们陪葬。”她忍不住笑了,灵蛊在胸口轻轻震动,像在呼应他的心跳。
而被禁足的慈宁宫偏殿里,温太妃捏碎最后一颗蛇形香,香灰落在密信上,信上写着:“计划败露,启动B方案。”窗外,一只戴着蛇形戒指的手,将密信投入火盆,火焰中映出瑞王余党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