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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狐的机关鸟撞开坤宁宫窗纸时，苏璃正用狐心草汁修复萧景琰的旧披风。鸟喙吐出的信笺上画着断箭——这是天机阁旧部的求救信号，落款是“故人白狐”。
“苏姑娘别来无恙？”千面狐掀翻假山石现身，脸上贴着苏璃初入江湖时的易容面皮。萧景琰的玄铁残片突然在御书房震响，他捏碎密报，上面写着“白狐与苏璃有婚约，当年信物为断箭”。
“你来做什么？”苏璃收起断箭，灵蛊在胸口发烫。千面狐却凑近她耳边，故意放大声音：“当年你说等我三年，如今五年过去了，这断箭……”
“放肆！”萧景琰的声音从廊下传来，龙凤纹在掌心炸开，震落千面狐的面皮。露出的真容是个俊朗青年，腰间挂着苏璃送的机关锁，锁身刻着“璃心”二字。
“陛下误会了，”千面狐揣着锁后退，“这是苏姑娘当年……”苏璃抢过话头：“不过是江湖玩笑，白狐兄何必当真？”她的指尖在机关锁上轻叩，锁内弹出老侯爷的密信碎片。
萧景琰没看见碎片，只看见千面狐看苏璃的眼神。当晚，影卫呈上的密档里，果然有苏璃与白狐“私定终身”的记录，附页是两人在江南画舫的画像——其实是千面狐用易容术伪造的。
“原来如此。”萧景琰将密档拍在龙案上，墨汁晕开，染黑了画像里苏璃的笑脸。他想起西域归来时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起选秀风波中她的疏离，龙凤纹突然失控，在掌心划出血痕。
三日后，千面狐在御花园“偶遇”萧景琰，故意展示苏璃送的玉佩。“苏姑娘说，这玉佩与她的千机盒是一对。”他晃着玉佩，上面的狐形纹与苏璃的机关囊果然相似。
“够了。”萧景琰拔剑出鞘，却被苏璃的机关伞挡住。“陛下息怒，”她挡在千面狐身前，没看见萧景琰眼中的受伤，“白狐是来送西域叛军情报的。”
“情报？”萧景琰冷笑，“还是来送定情信物的？”他甩开苏璃的手，龙凤纹扫过玉佩，竟触发了里面的机关——弹出的不是情报，而是半封未写完的情书，字迹模仿苏璃，写着“待我功成，便与君归隐”。
“你看！”萧景琰将情书扔在苏璃脚下，转身就走。苏璃捡起情书，发现纸角有千面狐特有的香灰印记，刚想解释，却见萧景琰的背影消失在九曲桥尽头，玄铁残片的嗡鸣越来越远。
当晚，坤宁宫的密道里，苏璃用机关萤火虫照亮老侯爷的暗格，里面藏着当年的真相：白狐是老侯爷安插的棋子，婚约是为了掩护苏璃的身份。但暗格的机关锁被人破坏，关键证据不翼而飞。
“是千面狐！”灵蛊在胸口狂跳，苏璃想起他腰间的机关锁——那锁本是用来存放证据的。她冲出密道，正看见千面狐将证据塞进温太妃的佛堂，而萧景琰的身影，正出现在佛堂外的阴影里。
“萧景琰！”苏璃大喊，却看见他握紧了拳头，龙凤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千面狐转身看见萧景琰，故意露出惊慌，掏出“证据”喊冤：“陛下明鉴，苏姑娘她……”
萧景琰没听他说完，径首走向苏璃，眼神冰冷得像玄铁。“解释。”他只说两个字，掌心的龙凤纹却在发抖。苏璃看着他眼中的不信任，突然觉得比选秀风波时更冷。
“无话可说。”她转身就走，灵蛊在胸口裂成两半，像极了御书房里那半块“帝后同心”的玉牌。萧景琰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密档里的画像，想起千面狐的玉佩，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帝王与江湖女子的鸿沟，还有被精心设计的谎言。
而佛堂的阴影里，温太妃捡起千面狐递来的证据，嘴角勾起冷笑。蛇形香的烟雾中，瑞王余党的密信正在燃烧，信上写着：“离间计成，可图后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