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沈梨都是教三个小家伙最简单的最基础的平针和抢针。
“平针是最基础的针法,线条平行排列,均匀整齐,主要用在大面积的填色和简单图案的轮廓勾勒。明白吗?”沈梨一边示范一边看她们。
“你们不要小瞧了平针,虽说最简单,就像是修建房屋夯地基一样,地基是否牢固跟房屋是否安全息息相关。平针是你们刺绣的基础。你们后续能学成什么样子也跟你们的基础针法关系重大,能明白吗?”沈梨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沈梨目光流转,注视着她们专注练习的身影,随即轻拾绣帕,细心穿针引线。她带回二十张绣帕,心中早己构思好了一个系列:以桃花为主题,主打迎合年轻小姑娘,也跟线下季节呼应,含苞欲放的花蕾;微启的花瓣;尽情绽放的花朵。她计划以缤纷的色彩点缀,让每一张绣帕都不同。成衣打算绣彩蝶环绕。
西人各自做着自己手中的事,阳光洒进来,难得的一片水月静好。
六月初一一早,沈梨早早起来收拾好,她昨天晚上就跟陆明璋商量好了,今天她跟陆小弟一起送他去学堂,以后他不在家就由陆小弟陪他去绣坊,以沈梨的容貌他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出门。
到了镇上先把陆明璋送到学堂后,沈梨才带着绣好的帕子和成衣到锦绣坊交货。
到了锦绣坊,沈梨找到女掌柜交货,女掌柜看到沈梨交的帕子和成衣非常惊喜,不仅花色好看而且绣技也想到了不起。女掌柜有一种预感,沈梨会是她的贵人,指不定以后会因为沈梨从镇上调回县里。
因此,女掌柜没有欺瞒沈梨,夸了沈梨绣技了得以后,绣帕和成衣都按照最高的工钱付给她,还卖了沈梨一个人情,“我看小娘子绣技了得,有没有兴趣到锦绣坊的绣楼做绣娘,每月不仅有五两银子的工钱,以后还有机会到县里、州府更甚至可以去京城。”
“多谢掌柜的抬举,我相公在读书,实在是没办法应承这桩差事。”沈梨微笑着回掌柜。
听到小娘子的夫君是读书人,女掌柜更是觉得沈梨是她的贵人,“理解,理解。小娘子虽然不能到我们绣坊工作,不过可以继续拿绣活回家做,主要保证每次绣活的质量都跟这次的相当,我一定给小娘子最好的价钱。”
沈梨谢过掌柜的,这次沈梨没有在绣帕子而是领了两套成衣回家绣,男女各一套。
沈梨和陆小弟拿上东西出了绣坊,准备回家,看着陆小弟跟着沈梨忙活了大半天,沈梨带他去面摊准备吃完面再回家。
“老板,您的面怎么卖的。”
“素面两文,加上卤三文,客官来几碗?”
“加卤来两碗。谢谢!”沈梨带着陆小弟坐下。
“好嘞,稍等。”老板转身下面去了。
“嫂子,我不用,我等会儿回家吃就好。”陆小弟摸着头不好意思。
“等会儿回家过了饭点,只能等晚饭了,你本来就是帮嫂子忙的,哪能让你饿肚子。”沈梨安抚他。
“再说了,嫂子刚刚才交了绣品收了工钱,不用担心。”看出他的担心,沈梨出言安慰道。
回到家中,沈梨找到吴氏把今天的绣品工钱,算上上次的押金和本次工钱再进去这一次的押金,还剩下三百文,交了二百一十文给吴氏,再减去吃面的钱沈梨还剩下八十西文。
看着手中的钱,沈梨心想,还得想个其他法子,这样攒钱也太慢了。自古以来读书人都收吞金兽,照现在的攒钱速度完全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虽说公中会出钱,但是沈梨受够了伸手要钱的日子,看来光绣成衣还不行,还是得绣精品、孤品才行。
这边的吴氏没有沈梨的烦恼,她拿着沈梨给她的二百一十文发呆,还是陆老头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陆老头,“你快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陆老头伸手掐了她一下,“哎哟,你个死老头子,不知道下手轻点,痛死我了。”
不等陆老头回答,“哎哟,痛就表示不是在做梦,老头子,你知道今天老三媳妇儿去镇上交绣品拿回来多少钱吗?”
陆老头不语,看着吴氏等她的下文。
吴氏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三百文,你敢相信才几天的功夫,三媳妇就挣了三百文!”
陆老头看着吴氏的模样,失笑道:“那不是挺好,你之前不是一首再说家中钱袋子只看到出没看到进。这不是就开始进钱了。”
陆老头看着还处在惊喜当中的吴氏,说了句:“老三家的,是个有福的。”
吴氏今天是真的高兴,因此晚上吩咐老大媳妇蒸两碗蛋羹给大家伙儿补补身子。
陈氏看着吴氏高兴的样子,捅了捅老二媳妇儿道:“娘,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李氏才不管那么多,有好吃的就行,“管她的呢,娘说蒸鸡蛋羹就蒸。这几天逛吃粗饭杂粮吃得我反胃。”
吴氏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人,破天荒的没有骂他们,而是哼着小曲儿出去喂鸡了,惊得两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陈氏看吴氏心情这么好,就在心里琢磨着如果这时候提出她娘家借钱的事情,是不是更容易成功。不过得好好想想怎么开口。
陈氏心不在焉的跟李氏一起在厨房忙活晚饭。
夜幕降临的时候,在田间劳动了一天的陆老大和陆老二纷纷回到家中,此时正坐在堂屋跟陆老头说起秧苗的长势。
李氏把饭菜端上桌,喊小家伙们洗手准备吃饭,吃了饭一家人围在一起话家常。
陈氏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吴氏看了她几次,她都没发现一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后还是吴氏看不下去了,喊了她一句:“老大媳妇儿,你咋了,魂不守舍的,喊你几声都没反应。”
陈氏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大家都看着她,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