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看这个。"李副官将一份电报递到段瑞德面前,"南京方面刚发来的。"
段瑞德接过电报,眉头渐渐拧成结:"改期?呵,他们倒是会挑时候。"
"说是陈厅长突发心脏病..."
"放屁!"段瑞德将电报拍在桌上,"昨天那老狐狸还在打高尔夫,今天就心脏病?"
李副官压低声音:"那咱们..."
"按原计划进行。"段瑞德站起身走到窗前,"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来。"
苏锦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茶盘:"听说南京来电报了?"
段瑞德转身接过茶杯:"嗯,想改期。"
"这么突然?"苏锦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是不是..."
"就是他们。"段瑞德冷笑,"做贼心虚。"
苏锦将茶盘放在茶几上:"我刚才整理资料时发现个奇怪的事。"
"哦?"
"李部长上个月突然调阅了二十年前的军需档案。"苏锦从文件夹中抽出一页纸,"恰好是父亲出事前三个月的。"
段瑞德眼神一凛:"具体日期?"
"7月15日到10月20日。"苏锦指着记录,"而且只调阅不复印,很蹊跷。"
李副官突然插话:"这不就是..."
"军饷案前夕。"段瑞德接过话头,声音低沉,"看来我们的李部长,知道的比表现出来的多得多。"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段瑞德按下免提:"说。"
"将军,山本先生急电。"接线员的声音传来,"他说'夜莺今晨离巢,方向南京'。"
三人同时变色。
"什么时候的事?"段瑞德追问。
"两小时前。山本先生还说..."接线员顿了顿,"'小心授勋宴上的红酒'。"
电话挂断后,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苏锦率先开口:"红酒?什么意思?"
"下毒?"李副官猜测道。
段瑞德摇头:"太明显了。陈立仁不会这么蠢。"他踱步到地图前,"查查最近南京有什么酒会。"
李副官立即翻开记事本:"明天晚上金陵饭店有个慈善晚宴,主办方是..."
"军委会二厅。"段瑞德接话,嘴角勾起冷笑,"好一个调虎离山。"
苏锦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夜莺'就是陈立仁,他为什么要..."
"因为他知道我们在查他。"段瑞德转身,"所以急着把我们引去南京,好在这里销毁证据。"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报告!"一名卫兵推门而入,"李部长刚刚去了档案室!"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
"走。"段瑞德抓起军帽,"去会会我们的李部长。"
档案室里,李部长正匆忙翻找着什么,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
"段、段将军?您怎么..."
"找什么呢?这么着急。"段瑞德缓步走近,"需要帮忙吗?"
李部长额头渗出细汗:"只是...例行检查..."
"是吗?"段瑞德伸手抽走他面前的文件,"二十年前的军需调拨单?李部长对历史这么感兴趣?"
"我..."
"还是说,"段瑞德声音骤冷,"在找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当年军饷运输的签字确认。
李部长脸色瞬间惨白:"这...这不可能..."
"很意外?"段瑞德冷笑,"你以为销毁了所有副本?"
苏锦上前一步:"李部长,照片上这个签字的是你吧?"
"我...我当时只是..."
"只是奉命行事?"段瑞德逼问,"奉谁的命?陈立仁的?"
李部长突然激动起来:"你们不懂!当时的情况..."
"我们很懂。"段瑞德打断他,"两条人命,三百万军饷,够清楚了。"
(档案室门再次被推开)
"报告!南京急电!"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陈厅长...陈厅长刚刚去世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李部长失声叫道,"这不可能!"
段瑞德眯起眼睛:"李部长似乎很确定陈厅长不会死?"
"我...我是说..."
"因为你知道他的心脏病是装的?"苏锦敏锐地追问。
通讯兵补充道:"医院说是氰化物中毒,在喝红酒时..."
"红酒!"李副官惊呼。
段瑞德突然大笑:"好一个'夜莺'!临死还要拉垫背的!"
李部长瘫坐在椅子上:"完了...全完了..."
"李部长,"段瑞德收起笑容,"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出真相,或者..."
"我说!我都说!"李部长崩溃地抱头,"是陈立仁...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怕你们查到当年的事,所以..."
苏锦握紧拳头:"所以他就杀了自己的同伙?"
"不...不只是同伙..."李部长颤抖着说,"陈立仁就是'夜莺'...他一首是日本人的间谍..."
(档案室陷入死寂)
段瑞德缓缓吐出一口气:"果然如此。"
"将军!"又一名卫兵冲进来,"刚收到消息,南京方面宣布授勋仪式取消!"
段瑞德冷笑一声:"告诉他们,不用取消。"
"可是..."
"因为,"段瑞德环视众人,"我们要办的,是平反昭雪大会。"
苏锦眼中泛起泪光:"终于..."
李副官担忧道:"但南京那边不会轻易..."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段瑞德拍了拍苏锦的肩膀,"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开个新闻发布会。"
(次日新闻发布会现场)
记者A:"段将军,关于陈厅长之死,您有什么看法?"
段瑞德:"法医会给出公正结论。"
记者B:"听说您掌握了二十年前军饷案的新证据?"
苏锦接过话筒:"是的,我们找到了确凿证据,证明我父亲和苏教授都是被冤枉的。"
记者C:"有传言说陈厅长与此案有关?"
段瑞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快大家就会知道真相。"
(发布会后,返回军部的车上)
李副官翻阅着刚收到的电报:"将军,南京方面要求立即停止调查。"
"晚了。"段瑞德看着窗外,"消息己经传开了。"
苏锦轻声道:"接下来会很难吧?"
"当然。"段瑞德握住她的手,"但值得。"
(军部大楼前,一群军官正在等候)
"段将军!"为首的参谋长上前,"我们联名请求重启军饷案调查!"
段瑞德挑眉:"哦?"
"陈立仁死了,但真相不能死!"参谋长激动地说,"二十年来,我们一首..."
"我知道。"段瑞德点头,"所以,我决定成立特别调查组。"
众人露出欣喜之色。
(办公室内,段瑞德正在签署文件)
苏锦端着咖啡走进来:"累了吧?"
"还好。"段瑞德揉了揉太阳穴,"刚接到总统府电话。"
"他们怎么说?"
"要求我们'谨慎处理'。"段瑞德冷笑,"看来陈立仁的同党还在高位。"
苏锦担忧地问:"会有危险吗?"
"当然。"段瑞德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怕吗?"
苏锦摇头:"只要和你一起。"
段瑞德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那就让我们,把这场戏唱完。"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喂?"
"段将军。"一个陌生的男声,"您父亲会为您骄傲的。"
"你是谁?"
"一个...见证者。"电话那头轻声道,"小心档案室第三排的保险箱。"
电话挂断,段瑞德若有所思。
"怎么了?"苏锦问。
段瑞德放下话筒:"看来,我们还有新线索。"
(档案室,第三排保险箱前)
"这个保险箱..."李副官检查着,"二十年来没人打开过。"
段瑞德输入父亲生前常用的密码。
"咔嗒"一声,保险箱开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日记和一叠照片。
苏锦倒吸一口气:"这是..."
"父亲的调查记录。"段瑞德翻开日记,"原来他早就..."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陈立仁就是夜莺,证据在照片背面。如果我遭遇不测,请交予我儿瑞德。"
苏锦颤抖着翻过照片,背面赫然是陈立仁与日本军官的密会证据。
李副官惊呼:"这下铁证如山了!"
段瑞德合上日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通知所有媒体,明天召开特别发布会。"
(次日清晨,苏锦端着早餐来到书房)
"你一晚没睡?"
段瑞德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整理完这些才能睡。"
苏锦心疼地为他披上外套:"今天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是啊。"段瑞德握住她的手,"准备好了吗?"
苏锦深吸一口气:"为了父亲,我准备好了。"
(特别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
段瑞德站在台上,声音铿锵有力:
"各位,今天我要公布的,是二十年来被掩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