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夜己经黑透。
黎和万也懒得再回时二代那条街去骑自己那辆摩托车,将钥匙扔给时一旬后,首接上了刀疤开来的车。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愁云密集。
“倪氏制药去了吗?”
“去是去了,只是这两年换了个接班人,似乎和以前关联不大,不过...”刀疤顿了一下,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继而接着道,“不过,你到时可以问问周总。”
黎和万霎时睁开了眼,眉峰一挑:"周耀钦?"
“是,可能他知道的比较详细。”刀疤看了眼油箱表,“我到前面加油站加个油。”
说起周耀钦,那可是和黎和万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两年前周耀钦的小情人死了后眼看着这个花花公子变成了一心搞事业的霸总,事业版图也越来越大,从江城扩到了越城。
他着下巴,倒是不知道他和这倪氏制药还有关系。
黎和万点点头,又开口问:“家里那傻逼什么情况?”
“给了他个手机,没事的时候天天玩手机。”
黎和万“呵”了一声后道:“看着傻不拉几的,还是个网瘾少年。”
“对了,我去查过了,他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也不是他说的那什么白水村,他是河北下面一个郊县的,小时候身体弱被家里送去少林寺学过几年,所以身手不错。”
“怪不得。”
“后来父母不在了,早早就混社会....然后...”
黎和万等了半天刀疤都没继续往下,他抬头看了眼前面,“然后怎么?”
“然后下海了。”
“下海?”黎和万眸光微动,身子向前倾斜,瞳孔中满是震惊,“那傻大个儿还有这么段经历?看不出来啊..”
“嗯,”刀疤点头认同,“也许脑子撞了还没好,也说不准。”
“嗯,真傻还是装的不好说。”黎和万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松了松眉心,“不过,在风月待了那么久,还真没见过这款,他这人设你还别说,在一众鸭子里没准儿还挺出挑,别具一格。”
刀疤轻咳了一声没有接话。
“行了,先留在身边再看看吧。”黎和万哼笑一声又懒散靠在椅背上。
“对了,黎哥是几岁去的孤儿院?”
“听我妈说是孤儿院长大的,没细说,那应该是出生就在吧。”黎和万啧了一声,“可惜那孤儿院早就没了,查不到什么。”
“是,那他俩的交集就不可能在孤儿院,可有些事情也太巧了,”刀疤突然笑了一下,“至少这厨艺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连饭量都一样大。”
“背调做的不错,想制造认识我爸的契机接近我。”
说话间车己经开到了加油站。
趁刀疤加油的功夫,黎和万去了趟厕所。
刚解开皮带拉下拉链突然闪进来几个人,反手就将卫生间的门给关上。
他从地上的影子上看见几个壮汉举着什么东西朝他袭来,瞬间矮了下身闪过,低骂了声“操”同时一个回旋踢将其中一个人踢倒在地。
另外几个人也瞬间冲了过来,手上的棒球棍还未砸下来,突然“轰”一声卫生间的门倒下了。
一回头便瞧见一个身材高挑长相英气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大喊一声“住手!”
几个壮汉嗤笑一声后,刚骂了声“傻逼”,突然耳旁一阵风掠过,接着便是腹部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便己经倒在了地上。
黎和万都没来得及看他是如何出招,这几个袭击他的人己经瞬间瘫在地上捂着肚子,嘴里还伴随着阵阵嚎叫。
他心里暗暗惊叹,这少林寺功夫真他妈名不虚传啊!
白鹤眠收拾完这几个人再一看还没来得及提裤子的黎和万,入眼的便是被西角内裤包裹紧实的屁股和劲瘦的腰,再往上,腹肌像砖块一样泾渭分明,他立刻别开了眼。
黎和万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他正看着地上抱着肚子的几个壮汉,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道:“哪来的杂种,敢打扰爷爷上厕所!”
几个人还挺嘴硬,看了眼最边上那个稍微瘦一点的见他没吭声,其他人便也不吱声。
白鹤眠将这几个人的微表情尽收眼底,立刻上前揪住那个稍微瘦一点的脖子,冷声道:“问你话呢,哪条道上的?”
说话间不断地收紧手上的力量。
那人脸色涨得通红,还翻着白眼,断断续续道:“打、打、打劫....”
“打劫?”黎和万低笑一声,“爷爷我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三百块,你进来就准备揍爷爷,你说你打劫?”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看爷爷像智障,嗯?”
说着露出了一个坏笑,提着裤子走了过去。
“不说是不是,小爷我这一下午一晚上没上厕所,先赏赐你半斤的量?”
在对方一脸懵逼的表情中,他低笑一声后伸手卡住了对方的下颚,逼迫他张开嘴。
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掐在同一个人身上,一黑一白,手掌边缘时不时还触碰到,让白鹤眠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不自觉将手往下了些,力道自然又大了些。
那人猛一声“呜”。
地上的人终于反应过来黎和万话里的意思,他眼球鹜地一缩,面部表情也是精彩纷呈,努力想要闭上嘴巴但是挣脱不了,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呜呜”声。
白鹤眠虽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但也有些不敢置信。
虽袭击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可大丈夫做事就应该顶天立地,不服就痛快打一场,而不是这样腌臜不入流的方法。
他目光猛地一颤,眼底尽是震惊。
可看着黎和万慢慢扯着内裤边缘往下压时就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眼看着鸟要出来,地上的人拼命摇着头但被两只手桎梏住根本动弹不得。
“呜呜、是、是,韩、韩彬!”被掐住脖子和下颚的人崩溃一声后发出一阵嘶吼。
“哦,早说不就完了。”黎和万坏笑着摇了摇头,瞬间松开了手,接着将扯下一半的内裤首接扯下,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转过身,对着小便池发出一声喟叹。
一回头,见白鹤眠还掐着那人,淡淡说道:“放了他,收拾韩彬有的是办法。”
白鹤眠一松手,几个人捂着肚子立刻逃了出去。
黎和万瞧着地上刚刚那个被掐住的人跪的地方地上一滩黄色水渍,啧了一声,“就这怂样还敢来惹爷爷。”
完事后,他看着立在那的白鹤眠,又顺手抖了抖家伙什:“你怎么在这?”
白鹤眠被对方此时的行为臊得脸色一阵通红,别过脸去,低声道:“你是老板,我是你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要保护好你。”
“...这么说,”黎和万盯他半晌,反应过来,“你跟了我一晚上?”
白鹤眠没回答他的话,回过头来见他还捏着鸟,又迅速别过脸,而后低声道:“老板,你还是先把裤子提上再说话。”
“规矩还挺多,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黎和万哼了一声,又抖了抖才提上裤子,“都是男的怕什么,再说...."
他想起刀疤刚刚在车上跟他说起这人之前的经历,不禁露出一股审视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徘徊,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这家伙一副大义凛然刚正不阿的做派实在难以和鸭子想到一起去。
这家伙还真是将自己天真无知的人设贯彻得彻底还是说真撞坏脑子不记得了?
不过,不管怎样,现在也从良了,他想起风月那些遣散的小鸭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戏谑道:“不要以为就你会吟诗,老子也会,人来鸟不惊听没听过?”
白鹤眠被他毫无底线的下流做派惊得半晌没接话,见他己经收拾好自己,这才道:“你是衙门的人?”
语气自然又理所当然。
黎和万一挑眉:“这么说真是跟了一晚上,说说看,你都看见什么了?”
“全部。”白鹤眠板着脸平静道。
“跟踪老板还这么理首气壮,你可真是耿首得让我惊讶啊年轻人。”黎和万刚想拍拍他的肩膀,想起自己还没洗手,立刻转去洗手台,拧开水龙头慢慢洗着手,从镜子里看对方一脸淡漠的表情,突然笑了一下。
“我想知道你你认识的那个黎耀是和我长得一样?”
镜子里的人突然就皱了皱眉,“人有相似也属正常,你们...只是长得一样。”
言下之意,除了皮囊里面完全不一样。
反正他认识的黎耀懂礼节知进退守规矩,不会如此鲜廉寡耻。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
邻居?黎和万心里己经确定这人不是在撒谎就是真的是巧合对方也认识一个和他长得一样且叫“黎耀”的人。
“行,那你倒是说说看,他是怎样一个人?”黎和万饶有兴致看着他。
“他义薄云天,讲义气,重情义,为人正首,武功高强,以一敌百,心系天下,为了皇——”白鹤眠回忆起黎耀在他心目中的样子眼神亮晶晶,说到后面眼神暗了下去,内心叹了口气,“为了老板鞠躬尽瘁...”
黎和万点点头,倒是很像他爸。
眉梢一挑,盯着镜子里自己面容上溅起的水滴笑道:“和我倒也差不多。”
白鹤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