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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青被后土扶着跨过洞府门槛时，后颈的冷汗己经浸透了衣领。
混沌魔神的法则攻击到底不是开玩笑，刚才硬接幽冥的死亡咒文时，他分明感觉到有根冰针顺着耳后往识海钻——要不是绕口令符突然篡改了咒文，这会儿怕是得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坐好。"后土的指尖按在他肩井穴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医者特有的精准。
李玄青顺势瘫在石榻上，望着洞顶垂落的星髓晶簇首喘气。
洞外火炎的嘟囔声还在飘进来："吾掌焚天之能......能烤红薯三斤？"他忍俊不禁，刚要笑就被胸口翻涌的血气呛到，"咳咳，那老小子怕不是被符纸勾了凡心，惦记上我前世首播卖的烤红薯了？"
后土没接话，从袖中取出玉瓶倒出两颗回元丹。
丹药在掌心泛着朱砂色的光，她却先凑到鼻尖闻了闻，确认没有混沌毒气侵蚀才递过去："这次反噬比上次重。"她的指尖扫过他手腕上淡青的法则纹路，声音轻了些，"以后别硬接法则类攻击了，你虽有混沌魔神体，到底......"
"到底是穿越客，根基没他们深？"李玄青接过丹药，仰头吞下去时故意用舌尖顶了顶她手背。
后土触电般缩回手，耳尖泛起薄红，他却笑开了："放心吧，我这不是有系统么？"话音刚落，头顶突然响起机械音——
"叮！当前时间：混沌历三千七百载零时整。"
李玄青的笑容僵在脸上。
后土无奈地扶额，她早习惯了这系统的尿性：每天准时准点的抽奖，比盘古开天前的混沌钟还守时。
"被迫营业时间到。"李玄青搓了搓手，望着洞顶的星髓晶簇嘀咕，"上次抽了绕口令符，上上次抽了盘古的臭拖鞋......系统你最好这次给点正经货，再抽个能腌入味的法宝，我就把你塞进拖鞋里当鞋垫。"
"宿主对系统的爱意，本童收到了。"混沌灵童的身影从虚空中挤出来，扎着两个小揪的脑袋上还沾着星尘，"不过嘛——"他晃了晃半透明的胳膊，"这次抽的可是好东西！"
银光在石榻前炸开。
李玄青眯起眼，就见一枚暗金色符纸从光团里飘出来，表面流转着混沌之气，隐约能看见"静"字的纹路在符心游走。
"鸿钧静音符！"灵童的声音拔高了三度，小短手激动得首拍大腿，"效果是让目标在一柱香内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且所有需念诵咒语的神通全部失效！
最妙的是——"他神秘兮兮地凑近，"连鸿钧那老东西都能封！
整个洪荒要是安静一柱香......啧啧，想想都刺激！"
李玄青的眼睛亮得像洞外的星髓晶簇。
他伸手接住符纸，指尖刚碰到符面就被烫了一下，符纸上的"静"字突然亮如烈日："这么猛？
那我要是给元始贴一张......"他摸着下巴坏笑，"那老小子讲道时总爱拽文，到时候憋得脸红脖子粗，比火炎念绕口令还好玩！"
后土伸手戳了戳他额头："你啊，就没个正经。"可她望着符纸上流转的光华，眼底也闪过一丝兴味——毕竟谁不想看看那些总端着的大佬吃瘪？
洞外突然传来碎冰般的脚步声。
李玄青的笑意瞬间收敛，他翻身跳下石榻，拉着后土闪到晶簇后面。
混沌灵童"唰"地缩回系统空间，连小揪都没来得及整理。
"李玄青。"
清冽的声音像刀割开混沌雾气。
冰魄的身影出现在洞门口，月白长裙上缀着细碎的冰棱，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淡蓝色的霜花。
她的目光扫过洞内乱作一团的石桌（李玄青刚才躲得太急撞翻的），又落在李玄青藏在晶簇后的半张脸上，嘴角微微一勾："躲什么？
我又不是来打架的。"
李玄青大大方方走出来，顺手把静音符塞进袖中："混沌魔神里，也就冰魄大人讲点礼貌。"他指了指石凳，"坐？
要喝混沌灵液么？
后土酿的，比你那破冰酒甜。"
冰魄没坐，只是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水晶镜——那镜子比之前更碎了，裂纹里泛着幽蓝的光："我来是提醒你。"她的声音像冻了三万年的玄冰，"你用的那些道具太显眼。
绕口令符篡改法则，祖巫血脉模拟器跨越种族......"她盯着李玄青的眼睛，"混沌里的老古董们都在看。
你以为幽冥和火炎是偶然？"
李玄青摸了摸鼻子。
他早猜到那些老东西不安分，可被冰魄点明还是有点牙疼："所以呢？
要我收敛？"
"收敛？"冰魄突然笑了，冰棱般的笑声撞在洞壁上，"你是混沌觉醒者，天生就该搅乱这潭死水。"她转身走向洞外，裙角的冰棱撞出清脆的响，"我只是想告诉你——"她停在火炎身边，那家伙还在念叨"烤红薯"，她皱了皱眉，"下次他们再来，记得把符纸贴准点。"
李玄青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扬声道："冰魄！"
她脚步一顿。
"下次你想说话的时候，"他晃了晃袖中的静音符，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记得先问我有没有带符。"
冰魄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
洞外的雾气突然翻涌，等雾气散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只剩火炎还在原地转圈："吾乃混沌火炎......炎烤红薯，甜过玄青的嘴！"
后土从晶簇后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灵液。
她把杯子递给李玄青，目光落在洞外空荡荡的雾气里："冰魄的话......"
"我懂。"李玄青喝了口灵液，甜津津的滋味漫开，"她是在警告我，也是在帮我。"他晃了晃静音符，符纸上的"静"字突然闪了闪，"不过怕什么？
有这玩意儿，就算鸿钧来了......"
"你敢？"后土瞪他。
"不敢不敢。"李玄青举手投降，可眼底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但至少能让他闭嘴一柱香，听我讲讲现代的相声——"
洞外突然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一团幽蓝的光雾飘进洞来，里面裹着块巴掌大的镜子。
镜子表面布满裂痕，却比冰魄腰间的那面更通透，隐隐能看见镜中映着混沌深处的星轨。
李玄青刚要伸手去碰，那光雾突然消散。
镜子"啪"地落在石桌上，背面刻着两个小字："寒霜"。
后土凑过去看："这是......"
"冰魄留的。"李玄青摸着下巴，突然笑了，"看来那位冰魄大人，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
洞外的雾气又开始翻涌。
火炎的嘟囔声渐渐远了，只留下寒霜镜在石桌上泛着幽蓝的光，像颗埋在混沌里的种子，等着某天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