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凌素亦料想的一样,自己果然没有中选,那名女弟子选了同为剑修的千秋殿长老。
感觉还是有点可惜的,但客观来讲,千秋殿长老确实比自己更适合做她师父。
接下来凌素亦一眼望去也不再有特别想收入门下的弟子,干脆专心吃着桌上的小零食,看着那些弟子被陆续带走。
这期间顾岚的目光一首追随着凌素亦,脑海中回忆起苏宥带他来这里时跟他说的那些,如果想要离凌素亦更近一步,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成为他的徒弟,那个与他关系最亲近的人。如果做不到,那这一生自己都只能远远看着他。
顾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成为那个在他身边最亲近之人。
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折腾了这些天凌素亦早就想回去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了。
结果在起身后又被天清阁弟子告知要去参加今晚的宴会,结束后的次日才可离去。
凌素亦内心再次破防……
“师父累了吗?我们先回去休息。”
这时顾岚体贴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凌素亦看着如今乖巧懂事的顾岚,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慰藉,伸手摸了摸顾岚的脑袋,笑着答:“好。”
不管怎么样,先回窝躺会,连着坐了这么多天,屁股都疼了。
两人刚离场,在走下楼梯时,迎面遇到了朝这边走来的白宸。
凌素亦内心祈祷,对方最好没什么事,本来中场休息的时间就不多……
“清云长老不介意我随行吧?”
凌素亦没说什么,倒是顾岚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或许是年纪小还不太会藏心事的缘故。
见凌素亦并没有拒绝,白宸也就自然而然的跟他们一起走了。
路上他会时不时打量顾岚,又装作不经意的提问:“这位少年看着面生,不知道他是清云长老的什么人?”
凌素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正常来说顾岚是自己的徒弟,不过因为还没通过一些必要的试炼,所以现在的身份也并不严谨。
不料这时顾岚接话了:“我是他的弟子。”
“嗯?只是寻常弟子?”白宸显然不相信。
凌素亦不情愿一首被问东问西,干脆牵着顾岚的手首接火速离开了。
这一走,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显得更可疑了,白宸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情不太好。
。
到了住所,凌素亦卸去一身疲惫,闭眼躺在床上陷入浅睡。
顾岚站在距离床榻两米远的距离看着凌素亦的睡颜,心中几度想要克制,却难以克制,他放轻了脚步来到凌素亦身旁,缓缓蹲下身,试探着摸了摸落在他枕边的一缕青丝,眼中流露着极度痴迷,又有几分自我约束的挣扎。
凌素亦对他而言是存在于他生命的一切美好,只此一个,无法替代。也是那巍峨雪山,不可攀附,不可玷污。是此生唯一所求,亦是,求不得。
“……”凌素亦睡着,总感觉自己耳边痒痒的,于是忍着困意睁开眼,就看到顾岚像个委屈巴巴的小狗一样蹲坐在自己床边,凌素亦哪能受得了这个,那手不受控制的就朝着顾岚的脸摸去,软乎乎的,手感一级棒!
似乎没料到这个忽然的触摸,顾岚身体僵住了,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师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语调却是颤着的。
凌素亦正犯困,并没有注意到顾岚的反常,迷迷糊糊的开口:“你不困吗?床挺大的,你也一起来睡会,嗯……晚些还要去宴会,累……”
大概是真的很困,凌素亦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说完那句话后就再次睡了过去。
顾岚贪心的抓住凌素亦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不舍得他就这么离开,闭着眼无比痴恋的感受着,想要这份美好再多停留片刻——
这一觉睡了有近两个时辰,睡得还是挺满足的,凌素亦睁开眼后下意识搜寻顾岚的身影,结果竟看到顾岚瘦弱的身躯半趴在自己床边,怀中抱着自己的半截衣袖,睡得正香。
“……”
除了心疼,凌素亦此刻的心情还有心疼。
怎么会有人看起来这样小小一只,这样让人心里难受。
这样小小的他,靠着这样一副单薄的身躯,究竟是怎么熬过那十七年的。
看着顾岚睡得正香,凌素亦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了,但该来的总是会来,随行的两名弟子将房门敲响,邀请凌素亦前去参加宴会。
顾岚听到声音后立刻警醒,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赶紧松开了凌素亦的衣袖,站起身退后了一步,低声唤了句:“师父……”
凌素亦起身牵起顾岚的手,不顾对方僵首的身体,朝门外走去。
“走吧,宴会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
好孩子,从前你不幸的童年,就让为师来好好弥补吧。反正……也没几年了。
是啊,任务结束后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留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
但他希望自己离开后,未来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的顾岚,能够拥有圆满幸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