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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场之外，暗流未息
就在见子专注于初次的斩术练习时，水月塾那扇对着幽静后巷的磨砂纸窗户外，一个常人无法察觉的“观察者”悄然退去。
那是一只形似纸鹤、却笼罩在阴影中的“小妖”，它并非实体，更像是由负情绪和窥探欲凝聚而成的低级妖灵。它忠实地执行着来自远处某个窥视者的指令，将所见景象模糊地传递回去。
而在更远处的奴良宅邸，首无带回的情报正被滑瓢细细咀嚼。“剑道馆？在尝试学习人类的战斗技巧吗？”滑瓢吐出一个烟圈，“那股奇怪的力量开始锤炼自身了？平静的水面下，漩涡正在形成啊。去，让毛娼妓去‘关照’一下后巷，别让那些不入流的‘眼线’打扰了道场的清净。”
他的手指在窗台轻轻一弹，烟灰飘落，如同无形的命令。平静的东京暗巷中，悄然多了一道守护的清泉。
水月塾后巷的幽静依然被维持着。试图窥探的低级妖灵如同泥牛入海，悄然消失。但信息的流动并未完全切断。
同时在某个配备了先进仪器、灯光柔和的办公室里（而非昏暗小屋），穿着整洁利落便服的姬冢圣央正在翻看一叠资料，其中包含公开收集的道场学员基本信息登记表、道场历史简介，以及关于水月宗近和水无月樱公开可查的比赛及授业记录。桌上几个屏幕显示着城市地图和能量波动监测曲线。
她的表情冷静而专业，手指划过一份报告：“水月塾，传承有序，运营规范，主师范业内评价颇高……背景核查干净。学员西谷见子，高中生，背景资料表面无异常关联。”她看着另一份报告，那是从附近区域收集到的、关于榊野神社事件后微弱残留能量波动的分析结果——虽然指向性模糊，但其“规则性”特质与神社残留吻合度异常高。
“表面无关联的高中生，频繁出现在这所有着古老传承的道场……”姬冢圣央微微蹙眉，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而其活动轨迹覆盖区域的异常能量残留却又显著高于其他区域……巧合？还是高度精妙的伪装？”
他拿起通讯器，下达了指令：“目标（水月塾及关联学员）情报监视等级维持C级（较低风险观察）。重点搜集其外围社会关系网、日常活动范围、以及与己知异常事件的潜在‘非首接关联’证据。不要靠近道场本体，不要惊动水无月师范及目标人物本人。继续整理所有接触目标周边出现过的可疑‘异常事件’无论级别报告。”
……
见子的房间，深夜。
浑身酸痛地躺在地铺上，见子感觉手臂都抬不起来了。然而，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回忆着木刀在手中挥动的轨迹，那刻意去控制力量、凝聚意念的感觉，似乎让她对腰间的业火莲也多了几分真切的“实感”。
“感觉如何，菜鸟？”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点戏谑，“手臂酸得想哭？”
“……比想象中难多了。”见子老实承认，但语气中有一丝兴奋，“不过，柳先生，当我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刀上的时候，好像……好像真的有一点点不同。”
“哼，那是当然。”炎之偶坐在枕边，他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模糊，“‘斩魄刀’说到底，也是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你以为始解喊句话就完事了？路还长着呢，小鬼。睡吧，明天继续。希望你的体能别比我想象的更差。”
山本柳的目光却再次投向窗外，望向水月塾的方向。老师范那惊鸿一瞥般的拔刀，那股纯粹到极致的“斩”之意境，让他这个来自异界的死神都感到了警醒。
“这个世界的‘斩’，恐怕不仅仅是剑道馆里那么简单啊……”柳心中低语，他隐隐感觉，这个看似平静的道场，或许底下也暗藏着一个意想不到的风暴眼。
……
水月塾的日子，成了见子生活里规律而充满挑战的一部分。放学后，她不再首接回家，而是背着书包，里面装着换洗的衣物和那个总在包里打盹的炎之偶，准时出现在道场。
最初几天的“素振”训练，让见子的手臂酸痛得几乎拿不稳筷子。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对抗身体的极限。汗水浸透了剑道服，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呼吸也变得粗重。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山本柳的毒舌如影随形：
“手腕软得像面条！用力！你是打算用刀风把敌人吹跑吗？”
“重心！重心又飘了！下盘不稳，敌人一个扫腿你就得躺地上哭！”
“眼神！眼神要钉在目标上！不是看地板！你以为地板会跳起来咬你吗？”
虽然被训得灰头土脸，但见子能清晰地感受到进步。从最初挥刀时的散乱无力，到逐渐能控制刀筋，让木刀划出笔首、稳定的轨迹。更重要的是，当她全神贯注于“斩”这个动作时，体内业火莲那冰冷的灵压不再是无序地涌动，而是开始尝试着，极其微弱地，去配合她手臂的发力、腰身的扭转、脚步的移动。仿佛冰冷的灵压也在学习“形”，试图将无形的力量附着在有形的轨迹之上。
“西谷同学，动作非常漂亮！”水无月樱的声音带着真诚的赞赏，清澈的目光落在了见子身上，“你的进步速度真的很快！姿势掌握得很好，发力也越来越流畅了呢！”她歪了歪头，笑容更明媚了几分，“就算是我当年刚和老师学艺的时候，在西谷同学这个年纪也没办法像你这么快就掌握到中段构的要领呢！真是非常了不起的天赋！”这位女性师范是道场主人水无月宗近收养的孤儿，在剑道上颇有天赋，仅仅二十二岁就取得了全国大赛女子组的优胜。
得到这样一位老师的夸奖和肯定，让见子不由得有些小得意。
“哪、哪里……您过奖了！水无月老师……”见子连忙摆手，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好意思，“明明是我太笨拙了，全靠樱老师教得好，动作要领讲得很清楚……”她说着感谢的话，同时在心底腹诽道：“都这样还是得不到某个恶魔教师的认可……”
“哼，那是你们这小地方的人没看到过尸魂界里的那群变态……”
百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幼年之躯击败初代剑八的怪物更木剑八姑且不说。他山本柳怎么说也是拿的魔改露琪亚剧本好伐？怎么着不得把见子对比一下黑崎一护……
额，虽然这个好像更是无解的天才中的变态。
当见子专注于挥刀，努力将柳的毒舌指导化为行动时，她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这股精神力量远超常人，无意中在她挥刀的瞬间，凝聚成一种无形的“势”。这“势”并非杀气，而是一种冰冷、决绝、仿佛要斩断一切阻碍的意志！
这种“意”，在水无月宗近这样的剑道宗师眼中，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般醒目。他见过无数天才，也见过身负各种特殊气息的学员（其中不乏除妖师家族的后裔），但像见子这样，在基础练习阶段就能透露出如此独特、如此“高位”意念的，绝无仅有！
“有意思……”水无月宗近心中低语，古井无波的心境泛起一丝涟漪。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并未点破，只是偶尔在见子练习时，会看似随意地踱步到她附近，那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让见子瞬间感觉压力倍增，挥刀的动作下意识地更加凝练。
枯燥的练习依然继续着。
道场主位上的水无月宗近，依旧如磐石般盘坐着，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偶尔会在见子身上停留一下，眼神深邃，似乎并未有明显情绪波动，反而像是在思考什么更深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