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的病情逐渐稳定,医院的天台成了他最爱的创作地。这天,他正专注地画着沈星眠在夕阳下的侧影,画笔突然从手中滑落。他弯腰去捡,却眼前一黑,险些栽倒。沈星眠眼疾手快扶住他,发现他额头沁满冷汗,脸色比往常更苍白。
"逾白,你怎么了?"沈星眠声音发颤。江逾白强撑着微笑:"没事,可能站太久了。"但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症状频繁出现,他的画作也开始变得凌乱,原本流畅的线条变得扭曲。
主治医生面色凝重地把沈星眠叫到办公室:"江先生的病情出现反复,脑部检查显示有新的病灶。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可能会影响他的肢体协调能力和记忆力。"沈星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她强打精神回到病房,却看见江逾白正对着自己的画作发呆。那些画纸上满是未完成的轮廓,颜料被胡乱涂抹。"星眠,我是不是又画不好了?"江逾白声音带着不安,"我总觉得脑子里有团雾,想不起该怎么下笔。"
沈星眠强忍泪水,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我们重新学。就像你当初教我素描那样,一笔一笔慢慢来。"她偷偷联系了一位艺术治疗师,每天陪着江逾白做简单的绘画训练。但江逾白的情况越来越糟,甚至开始忘记他们之间的一些往事。
这天,江逾白突然问:"星眠,我们以前认识吗?"沈星眠如遭雷击,手中的画具掉在地上。她拼命眨眼不让眼泪流出来,强装镇定:"当然,我们是高中同学,还一起在画室..."她的声音哽咽,"你还说要画遍全世界的风景给我看。"
江逾白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却痛苦地捂住头。沈星眠慌忙抱住他,心中满是绝望。而此时,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医院,自称是江逾白的远房表哥,带来了一份文件——江逾白的父亲生前留下遗嘱,如果病情恶化到无法自理,将由这位表哥接管他的治疗和财产
沈星眠还没来得及质问陌生男人,病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几名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男人眼神冷漠,径首走向病床,“江先生,我们是来接您转院的。”
“不行!”沈星眠张开双臂挡在病床前,声音带着愤怒与颤抖,“逾白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转院!”
江逾白的表哥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根据遗嘱,我有权决定江逾白的一切。他在这浪费钱做无谓的治疗,还不如去安宁病房好好度过最后的时光。”
病床上,江逾白艰难地睁开眼睛,虽然意识模糊,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他虚弱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沈星眠。沈星眠立刻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我在。”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江逾白的母亲突然冲了进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挣扎,“等一下!”她转向儿子的表哥,声音发颤,“这遗嘱有问题,我不相信孩子他爸会这么绝情。”
“嫂子,这可是白纸黑字的遗嘱。”表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您要是再阻拦,可别怪我不客气。”
沈星眠突然想起江逾白画作中隐藏的数字和符号,她灵机一动,大声说道:“这份遗嘱根本就是伪造的!江叔叔其实一首支持逾白画画,他生前还秘密转移了一笔资金,就是为了给逾白治病和实现梦想!”
“你胡说!”表哥脸色骤变,“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逾白的画里!”沈星眠坚定地说,“而且,我己经联系了律师,很快真相就会大白!”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江逾白的表哥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而此时,江逾白突然紧紧握住沈星眠的手,虽然吐字艰难,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星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