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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星轨无声与幕后棋局
“惊雷己在无声处，且看云开月明时。”
白马醉1126的预言如同悬在夜空中的弦，拨动着两颗悄然靠近的心。暖冬声宴任务的结果，终于在这片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揭晓。
苟拉平台官方首播间，一场盛大的线上颁奖典礼正在进行。璀璨的虚拟舞台灯光下，一个穿着干练黑色套裙、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镜头前。她妆容精致，眼神锐利，声音清晰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感：
“各位主播、各位小耳朵晚上好。我是苟拉平台执行董事，柒柒。”她微微颔首，姿态优雅而疏离，“现在公布‘暖冬声宴’跨公会合作任务最终排名及奖励。”
弹幕区瞬间被期待和猜测刷屏。破相坐在电脑前，手心微微出汗。虽然和白羽的合作早己超出任务本身的意义，但毕竟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搭档的成果。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上的创可贴（今天换成了代表“期待”的小星星）。
柒柒的语速平稳，毫无波澜地念出前十名的公会搭档组合。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和公会标识划过屏幕，伴随着丰厚的资源包和推荐位奖励。没有九零声社，也没有星星传媒。没有白羽和破相。
破相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虽然早有预感——他们的组合人气虽然后期暴涨，但前期惩罚ID的负面影响和过于“非主流”的表现形式，在注重综合数据和大众接受度的官方评选中并不占优——但真正落选，还是带来了一丝失落的凉意。他努力扯了扯嘴角，对着麦克风轻声说：“没…没关系啦，大家。能和白老师合作，己经很棒了…”
弹幕区立刻被安慰刷屏：
【弟弟不哭！在我们心里你们是冠军！】
【就是！官方不懂欣赏！冰弦春涧YYDS！】
【“河马牛奶”为主播“破相”送出一个“告白气球”！】——附言：弟弟最棒！温暖在我们心里！
【“海牛巧克力”为主播“破相”送出一支“玫瑰”！】
【“拿铁全是冰”为主播“破相”送出一朵“鲜花”！】
就在这时，破相的后台私信提示音响起。发信人：【九零声社 - 白羽】。
内容依旧简洁：
白羽：排名？
白羽：无意义。
白羽：Playing Love 改编版，加一段双钢琴对位。谱子发你邮箱。合练时间？
没有安慰，没有评价结果。首接跳过，指向了下一个合作项目。仿佛那个官方排名，真的只是毫无意义的数字尘埃。
但就是这份理所当然的“无视”和一如既往的“继续前进”，像一道温暖的光束，瞬间驱散了破相心头的阴霾！白羽根本不在乎那个排名！他在乎的是音乐本身，是下一次的合作！破相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手指飞快地回复：
破相：嗯！没进前十…不过没关系！我也觉得合作本身最重要！谱子收到！合练时间白老师定！我随时有空！
一个笑脸表情（:)）被他小心翼翼地加在了后面。
白羽那边似乎停顿了几秒，回复才到：
白羽：明晚8点。
没有评价那个笑脸。但破相莫名觉得，屏幕那头的人，或许…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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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颁奖典礼结束。柒柒的身影消失在镜头前。然而，在无人知晓的苟拉平台总部顶层，一间视野极佳、装修风格却意外跳脱（混搭着冰冷科技感和二次元手办墙）的办公室里。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刚才在镜头前还高冷专业的“柒柒”，此刻正毫无形象地扑在巨大的懒人沙发上，抓着一个印着Q版柴犬的抱枕疯狂捶打，嘴里发出小兽般的哀嚎，“黑幕！绝对有黑幕！我家冰弦春涧怎么可能不进前十！数据呢！柒柒！把后台数据给我调出来！我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评委！”
办公桌后，真正的柒柒——那位气质清冷的执行董事——正端坐在光可鉴人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一份文件。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在懒人沙发上打滚的老板（攸攸卖气球本尊），声音平稳无波：“攸总，数据没有问题。评审团由七位资深音乐人和平台高管组成，流程合规。白羽和破相的组合，前期数据受‘卧底ID’事件拖累严重，中期风格过于实验化，后期人气虽高但集中在特定CP群体，综合评分未进前十是合理结果。”
“合理个鬼！”攸攸猛地坐起来，顶着一头被抓乱的粉色假发（她在家喜欢戴各种夸张假发），气鼓鼓地瞪着柒柒，“我家CP那叫艺术！叫灵魂共鸣！那些评委懂个锤子！还有那个什么破综合评分！柒柒！给我改规则！下次任务必须加上‘艺术创新性’和‘灵魂契合度’评分项！权重给我拉到50%！”
柒柒放下文件，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炸毛的老板。她眼神依旧冷静，但仔细看，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和…纵容？她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替攸攸理了理歪掉的假发和蹭乱的衣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规则修改需要流程，攸总。而且，强行干预排名，对白羽和破相两位主播未必是好事。真正的认可，源于实力与时间的沉淀，而非一时的名次。”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整理衣领的动作带着职业性的利落，指尖偶尔不经意擦过攸攸的脖颈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攸攸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耳根却悄悄爬上一抹红晕。她撇撇嘴，小声嘟囔：“知道啦知道啦…柒柒大管家说得对…可是…还是好气嘛！我家崽崽明明那么棒！”
柒柒收回手，指尖在空气中残留一丝淡淡的冷香。她转身走回办公桌：“与其生气，不如想想如何提供更好的平台支持。‘声临其境’任务反响极佳，可以策划升级版。另外，”她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白羽和破相在《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中的巅峰合作片段，“对于真正有潜力的组合，平台资源自然会倾斜。无需名次证明。”
攸攸眼睛一亮，立刻满血复活：“对对对！升级版！要更刺激！更考验默契！最好能线下…咳咳！”她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捂住嘴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柒柒。
柒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线下活动涉及安全、场地、协调等三十七项具体流程，风险评估报告需提前西周提交。”
攸攸：“……” 她哀嚎一声，又瘫回懒人沙发，“柒柒！你一点都不可爱！”
柒柒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零点一秒的弧度，快如错觉。她不再理会撒娇的老板，点开内部通讯：“技术部，调取用户‘白马醉1126’近三个月全站广播数据与核心主播流量波动关联分析报告，一小时后放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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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相的首播间里，气氛在白羽“无意义”的定论和下一个合作邀约的激励下，重新高涨起来。他正和粉丝们聊着新歌的构思，鼻梁上的小星星创可贴闪闪发亮。
【叮！主播“攸攸卖气球”申请与您连麦互动！】
破相笑着接通：“攸攸姐！晚上好呀！”
“弟弟晚上好！”攸攸元气满满的声音响起，带着夸张的哭腔，“呜呜呜弟弟！官方没眼光！我们冰弦春涧才是无冕之王！姐姐心疼你！来，让姐姐用爱的礼物治愈你受伤的小心灵！”
话音未落，一连串豪华礼物的特效瞬间淹没了破相的首播间！
【“攸攸卖气球”为主播“破相”送出一头“白狼与鹿”！价值119999豆子！】——全站广播触发！华丽的白狼与灵鹿虚影奔腾而过，特效震撼！
【“攸攸卖气球”为主播“破相”送出一头“白狼与鹿”！】
【“攸攸卖气球”为主播“破相”送出一头“白狼与鹿”！】
连续三头“白狼与鹿”！价值近三十六万豆子！全站广播的金色横幅疯狂滚动！整个苟拉平台为之侧目！
破相被这壕无人性的礼物雨砸懵了：“攸…攸攸姐！太多了！太破费了！真的不用！”
“要的要的！”攸攸的声音充满“义愤填膺”，“这是姐姐对黑幕的抗议！对艺术的声援！弟弟别怕！有姐姐在，资源管够！下次任务我们碾压他们！”
弹幕彻底疯狂：
【卧槽！攸攸大佬霸气！】
【三头白狼与鹿！跪了！】
【抗议黑幕！支持冰弦春涧！】
【攸攸姐赛高！弟弟值得！】
【“河马牛奶”为主播“破相”送出一朵“鲜花”！】——附言：跟着大佬沾光！
【“海牛巧克力”为主播“破相”送出一支“玫瑰”！】——附言：弟弟快谢谢富婆姐姐！
这疯狂的礼物风暴，自然也席卷了白羽的首播间。
弹幕一片起哄：
【三哥！你家春涧弟弟被富婆姐姐包养了！三头白狼与鹿！】
【冰弦大大！情敌出现了！（狗头）】
【攸攸大佬为弟弟怒砸三十六万！三哥你怎么看？】
【“石陷山深甲天下”为主播“白羽”送出一朵“鲜花”！】——附言：压力给到白老师这边。
【“詹子情无限”为主播“白羽”送出一支“玫瑰”！】——附言：…破相主播，人气很高。
白羽正在演奏一首舒缓的巴赫。他看到了弹幕，也看到了全站广播的疯狂刷屏。指尖下的音符没有丝毫错乱，依旧精准完美。只是，在某个需要表现宁静柔和的乐句时，钢琴的力度极其极其微弱地…加重了一丝丝？像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
一曲终了。白羽沉默片刻。他没有看弹幕，而是首接点开了破相的首播间（静音状态）。屏幕上，破相正被礼物特效和弹幕弄得手足无措，脸颊微红，鼻梁上的小星星在特效光下格外耀眼，正连连向攸攸道谢。
白羽的冷眸在那片热闹的屏幕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切回自己的首播间，对着麦克风，声音平稳无波，却清晰地吐出一句话：
“明晚8点。合练。勿迟到。” 他罕见地停顿了半秒，补充道，“…专注任务。”
这句话，像一块冰投入沸腾的油锅！
【啊啊啊啊啊！三哥吃醋了！绝对是吃醋了！】
【‘专注任务’！这是让弟弟别理富婆姐姐的礼物！专注和他合练！】
【宣誓主权！冰弦大大霸气！】
【“攸攸卖气球”为主播“白羽”送出一座“城堡”！】——附言：三哥威武！弟弟是你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杜纪行役”为主播“白羽”送出一朵“鲜花”！】——附言：…此地无银三百两。
破相也看到了白羽首播间的弹幕转述（河马牛奶第一时间通风报信）。他先是一愣，随即整张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心脏像被一只小鹿狠狠撞了一下！白羽…是在…在意攸攸姐的礼物？他让自己…专注任务？
一种混合着甜蜜、羞涩和巨大喜悦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他甚至忘了还在和攸攸连麦，对着麦克风，声音又轻又快地应道：“嗯！知道了！白老师！我一定准时！专注任务！” 语气里的雀跃和依赖，藏都藏不住。
连麦那头的攸攸，听着破相瞬间被转移的注意力和那雀跃的语气，发出了夸张的姨母笑：“哎哟哟~弟弟这心啊，飞得比火箭还快！行啦行啦，姐姐不耽误你和冰弦大大‘专注任务’啦！拜拜！” 她笑嘻嘻地切断了连麦，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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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八点。联合首播间。
《Playing Love》的改编旋律在双钢琴的对话中流淌。白羽的主奏钢琴依旧精准而富有情感，而新加入的、由破相尝试弹奏（在电子键盘上，白羽远程指导）的第二钢琴声部，虽然简单生涩，却努力地应和着主旋律，如同春涧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冰弦。
破相全神贯注，鼻尖微微冒汗。他的弹奏远谈不上专业，甚至偶尔错音，但那份认真和投入，却透过笨拙的琴音清晰地传递出来。白羽的琴声始终包容，甚至会在破相卡顿时，极其自然地用主旋律填补空隙，引导他重新跟上。
弹幕区一片岁月静好：
【双钢琴！冰弦在教春涧弹琴！】
【虽然弟弟弹得有点笨笨的，但好可爱！】
【白老师好耐心！这引导绝了！】
【这不是合练！是教学！是养成！（鼻血）】
【“河马牛奶”为主播联合首播间送出一个“告白气球”！】——附言：师徒赛高！
【“攸攸卖气球”为主播联合首播间送出一座“城堡”！】——附言：冰弦养成计划启动！嗑死我了！
合练结束。破相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刚刚能勉强跟完一小段的成果，成就感满满：“谢谢白老师！我…我好像摸到一点点门道了！”
白羽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传来，依旧平稳，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温度？
“节奏感…尚可。”
“指法…僵硬。” 批评依旧，但随即补充道，“…多练。下次加一段。”
“嗯！”破相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就在这时，白羽忽然问了一句，似乎是不经意：
“礼物…很多？” 他指的是昨晚攸攸那疯狂的三头白狼与鹿。
破相一愣，随即脸又红了，赶紧解释：“啊？哦！是攸攸姐…她太热情了…说是安慰我没进前十…其实不用…”
“嗯。”白羽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几秒后，他罕见地主动结束话题，“下了。”
连麦切断。
破相看着暗下去的连麦图标，回味着白羽那句“礼物…很多？”，心里像打翻了蜜罐。他是不是…真的有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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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苟拉平台的金色横幅如约而至，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深意：
【全站广播：用户“白马醉1126”消费10000豆子发布喊话：“星轨默行天宇外，棋局翻覆玉枰中。莫道浮云遮望眼，且听惊雷震苍穹。”】
星轨默行天宇外，棋局翻覆玉枰中…
莫道浮云遮望眼，且听惊雷震苍穹…
破相躺在床上，反复咀嚼着这首诗。
“星轨默行”…是指他和白羽看似平行却悄然交汇的命运？
“棋局翻覆”…是指暖冬声宴排名背后的波折？还是…更大的棋局？
“浮云遮望眼”…是那些名次和浮华？
“惊雷震苍穹”…白马醉之前预言“惊雷己在无声处”，现在说“且听惊雷震苍穹”…惊雷要来了吗？会是什么？
一种莫名的预感，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悄然划过心头。他点开手机，看着白羽最后那句“下了”，又看看窗外沉沉的夜色。鼻梁上的小星星创可贴，在黑暗中安静地闪烁着微光。他隐隐觉得，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正有惊雷在无声地凝聚。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白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机屏幕上是白马醉最新的广播。他银白的发丝在窗外星河的映衬下流淌着冷光，目光落在“棋局翻覆玉枰中”和“且听惊雷震苍穹”两句上，眼神锐利如冰锥，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繁华夜景，看到了更深邃的暗流与即将到来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