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格外刺鼻。林疏桐站在窗边,指尖微微发白地攥着窗帘边缘,目光紧紧盯着楼下花园里那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们看似随意地踱步,但每隔几分钟就会抬头望向江砚病房的窗户。这己经是第三天了。
“他们又来了。” 林疏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仿佛窗外的风雨都侵入了她的声音里,“这次换了车牌,但那个戴皮手套的男人我认得。”
病床上的江砚挣扎着撑起身子,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苍白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异常锐利:“别拉开窗帘,疏桐。”
这个称呼让林疏桐心头一颤。记忆突然闪回五年前初遇的那个雨夜——她刚结束对地下赌场的暗访,在巷口被三个打手围堵。就在钢管即将落下时,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突然出现,动作快得看不清。雨水打湿的刘海下,那双此刻正注视着她的眼睛,也是这样锐利如刀。“别回头,跑!” 那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这个神秘人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们得离开这里。” 江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拔掉手背上的针头,鲜血在皮肤上划出一道细线,“他们不会永远满足于监视。”
“你的身体——” 林疏桐急忙上前按住他渗血的手背,却被他反手握住。他掌心的温度异常灼热,江砚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躲在衣柜里的夜晚。透过门缝,他看见母亲最后回望的眼神——温柔又决绝。衣柜外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陌生人的低吼:“找到那个孩子!” 母亲的血顺着地板缝隙流到柜门前,像条暗红色的小溪。那个夜晚后,他再也没见过任何亲人。 此刻握着林疏桐的手,他第一次明白母亲那个眼神的含义:有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守护。
“听着,” 江砚的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的血统让我能感应到‘系统’能量场。他们监视的不是我们,是能量波动。” 他指向自己胸口,“只要我活着,就是活体信标。”
林疏桐的目光落在他锁骨处的星形胎记上,那里隐隐透出一丝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江砚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一旦我被控制,整个‘天枢’系统都会陷入危险。”
林疏桐点了点头,她知道江砚说得对。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作为记者调查某起事件时遭遇的危险。那次,她在追踪一个非法交易集团时,被人跟踪并设下陷阱。她被困在一个废弃仓库里,西周都是敌人。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江砚突然出现,带着她冲出了包围圈。“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是江砚当时对她说的话。 那一刻,她就明白,只要有江砚在身边,她就无所畏惧。
“我们得转移。” 林疏桐低声说道,“这里不安全了。”
江砚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医院,但身体的虚弱让他行动不便。林疏桐扶着他,两人小心翼翼地向病房门口走去。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来金属推车倒地的巨响,伴随着护士的惊叫声。
“快!” 林疏桐低声说道,她扶着江砚加快了脚步。两人刚走到走廊,就看到几个黑衣人正向他们冲来。林疏桐迅速反应,她抓起走廊尽头的灭火器,向黑衣人砸去。黑衣人被砸得措手不及,但很快又恢复了进攻。
“你先走!” 江砚低声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疏桐摇了摇头:“我们一起走!”
江砚突然感到一股力量从体内涌出,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的手掌微微抬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黑衣人震退了几步。他想起了第一次觉醒能力时的痛苦和恐惧——那时他只有十三岁,父亲刚刚去世,他独自一人面对黑暗的力量。他的身体被撕裂般的痛苦折磨,但他坚持了下来。 现在,他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孩子,他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快走!” 江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命令。
林疏桐点了点头,她扶着江砚,两人向楼梯间跑去。黑衣人紧追不舍,但江砚的力量让他们不敢过于靠近。两人一路冲下楼梯,来到医院的后门。林疏桐打开门,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停车场。
“我们得找辆车。” 林疏桐低声说道。
江砚点了点头,他靠在墙上,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林疏桐环顾西周,发现一辆没有熄火的车。她迅速跑过去,打开车门,发动了车辆。
“快上车!” 林疏桐大声说道。
江砚艰难地爬上车,林疏桐迅速启动车辆,向医院大门驶去。黑衣人追了出来,但己经来不及了。林疏桐驾驶着车辆冲出医院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车内一片寂静,江砚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恢复体力。林疏桐握着方向盘,眼神坚定。她知道,他们己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但他们必须面对。
“我们去哪里?” 林疏桐低声问道。
江砚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有我父亲留下的线索,也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林疏桐点了点头,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们都会一起面对。因为他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