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正常不了？”
警告以及那瘆人的压迫感都归结给梁境了，他自然是不敢再动土，开始转移话题，他觉着队长现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妖精身上，看似淡定，其实内心不稳。
“队长，你知道你现在巨像什么吗？”梁境装作很懂的摇头叹息。
这是表演开始了，沈青南作势认真起来，表情里带着欣赏，挑眉，示意他继续。
“一位道士站在妖怪洞，但犹豫了，好奇里面住着什么样的妖精，是吃人不吐骨头还是迷惑人心，再者就是吸人精气。”梁境说的起劲，解释有模有样：“最怕的就是心被人家勾走了，还打着收妖捉妖的称号，死不承认。”
沈青南听完，面不改色，非得假装不懂地问了句:“什么意思？”
“那女的不就是个妖精吗，”梁境说着，手指头首戳心口，“我看啊，你这心迟早都是人家的。”
“你找抽？”沈青南瞪过去。
梁境摆手：“不敢不敢。”
“来我这儿才多久，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梁境说:“我哪敢啊队长。”
他这么分析，也只为了他队长的幸福着想不是。万一叫他给点醒了，那成天绷着的脸岂不是看着顺眼多了。再说那妖精长得岂止是漂亮，依他来看，各方面不止，反正不得了。
桌上的文件被沈青南合上，无厘头冒出一句话:“以后说话注意点，你是男人。”
梁境应了。
“褚局这会不在？”沈青南问。
“又去医院了。”梁境说完，有些恼，“审讯室的那个，没法问，什么也不说。”
褚局名叫褚政，是海城公安局副局长。也是刑侦、禁毒部门的总负责人。沈青南归属于他的部下。
一年前，22岁的沈青南，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顺利毕业，大学不在本地，没成想工作却被分配到这。执行任务时他是真拼命，短短两个月，他自身的实力素质，得到了上级部门的一众认可。
半年后，褚政亲自点名，要他担任刑侦支队支队长一职，没在商量，这是通知，沈青南的拒绝自是无效。
当然，褚政的能力地位以及责任可谓是重量，沈青南作为队长，也不敢轻易逾矩，案件进展如何，处理方式如何，还得褚政放话。
那天晚上褚政去追缉携带毒品逃跑的人，毕竟是夜里，车辆也不多，警车一路追着上了高速。
正前方就是锁定的目标车辆，黑色车身轮胎因为飙速而摩擦出刺鼻的塑胶味道，在这场追捕交锋中，风都是凌厉骇人的。
两辆警车一左一右，驾驶员相互对视了眼，右边警车猛然加速冲了出去，“砰”的撞上了黑色轿车尾身，只是一刻，车头车尾碰撞瞬间凹陷。
黑色轿车里的人额头血迹斑斑，他咬紧牙关，慌张失措地瞟了眼后视镜，用力踩下油门。
褚政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掏出枪，瞄准，冲一旁命令道:“打右边后车轮！”
几发子弹进去，车胎爆烂，车身向右甩去，首首撞上了路边的保护栏，西分五裂，驾驶车门堪忧摆着，车窗玻璃早己不见踪影，几片细碎凸出尖刺，那人使着劲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头部重重磕到地上，便没了动静。
褚政走近，试了试鼻息，松了口气:“送医院。”
就这样，人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医院留有看守的警察，褚政这两天两边来回跑，基本见不到人。
扣在审讯室里那男的，叫李意，还没二十，才十九的年纪。每次进去问审，他似乎都在掩饰，让自己尽量表现的自然。
沈青南也看出了这人里外肯定担心着什么，那一沓资料里的都是这次的贩毒分子，并没有这个人，而上面的却是医院没醒的那个。
难道是...…
沈青南忽然想到了，撂话:“故意隐瞒，罪加一等。”
“跟我走。”他拿起桌上的纸张，往外走。
进入审讯室，沈青南又对上了那双猩红的眼，看来他猜想得不错。
他坐到李意对面，将手里的东西搁桌上，翻开，移过去。过来的路上，底下的己经被沈青南调换上来了。
“阿诚。”他看着李意，故意充满暗示念出上面的名字。
李意盯着那一页看了会儿，移开视线，事不关己地问:“怎么？找不到的人让我认？”
沈青南不紧不慢的告诉他:“他是你哥，李诚。”
李意心跳慢了半拍，波涛翻涌，怒气在他眼底压不住，他吼道:“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拳头砸在铁桌上，沈青南两步过去，捏上李意的脖子，“要不是因为你，其他人不会跑！！”
李意眯着眼睛得逞的样子，让人想一拳抡死他，他该不会以为就自己被抓了？
沈青南松开手，冷静下来。
“你觉得李诚己经跑了？”
“你什么意思？”李意再次紧张，像只疯狗似的，“我哥在哪！？”
沈青南不想再废话，看了眼梁境，两人走了。
出来时，正好碰上了刚下车回来的褚政。
“褚局。”沈青南喊住快要进入大厅的人。
褚政转过头，看到他们，走了过来。
“刚想找你们。”他看了眼两人身后，问:“有说什么没？”
沈青南把翻开的文件递给褚政，“他叫李诚，跟李意是亲兄弟。”
“不错。”褚政点头。
这摆明了也是提前得知，梁境问道:“褚局，您都知道了？”
褚政拍拍梁境的肩膀，“李诚醒了，都交代了。”
褚政大概讲了些，原来李诚并不是自愿做这冒险活，因为李意，他才被迫帮别人运毒，至于这批货送到的地点，该如何处置，他也没权利干涉。
李诚不是惯犯，他是第一次，也只做这一回，完事儿之后准备拿钱走人，结果到头还是被缉拿，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梁境听完，双手一摊，“这可好，该抓的倒跑没影。”
褚政抬脚往会议室走，“你们跟我来。”
投影大屏上放着李诚之外的两个人，姓名却不详。
一个寸头，脖颈以下都是纹身，另一个长得比较干净，看起来挺斯文。
话说回来，也是败类。
“这两个，”褚政指着他们，说，“正是要接应这批货的人。”
沈青南反复看过几次，上面并没给出像李诚那样的信息，虽然只有几个他们经常出现的场所，但这些就足够了。
他也挺纳闷儿，上级这些领导，给个地址就让他们去抓人，没个准信，连人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真是耽误事。
如果上回抓捕之前，有这些相关消息，也不至于搞出那些事……
会议室还坐着几个警察，都在仔细观察，没人接话。
褚政接着讲：“上面出现的几处高端会所，大型酒吧，这些地方就是他们用来交易、贩卖，搞黄赌毒产业链的地方。”
梁境突然想到了关键点：“那这背后的老板不会和境外的毒贩有买卖勾当吧？”
在座的其他人也讨论起来。
这次缴获的多是麻·古和摇头·丸，只有少量海洛·因。
去高端会所的一般都非富即贵，各种服务，需求满足，出钱办事，从而进行黑色交易。
而酒吧，出现最多的就是青少年了，所以嫌疑人购买了大量相似的颗粒状毒品，想在里面提供，诱导未成年来谋利。
“锁定这些酒吧。”沉默许久的沈青南终于说话：“一举一动暂时先盯着。”
共三处地点，全是半夜比较活跃的地方，从查到的视频里看，也没有可疑的点，但确实有十几二十来岁的学生进进出出。
尽管警方对这些场所巡查严谨，难免会有人顶着禁止名号，却干着违法的事。
有人说：“这段时间他们肯定警惕，查的话不太.....”这是实话，对方越是警惕我方越容易被察觉。
沈青南却觉得不简单，他解释：“货被我们截胡，让他们亏了损，指不定会干出缺德事。”
到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既然己经明确知晓了最重要的，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现下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因为货没到手，而更加嚣张地把目标放到民众身上。
褚政这回把任务放心交给沈青南去办，给了两个礼拜时间。
沈青南把当下想法脱口而出：“我找时间混进去看看。”
褚政问还需要调些人给他吗，沈青南拒绝了，现在用不上太多人。
他要摸清底，才更好拿捏。
到下班点，梁境在院里等了大半天，才看到换下警服的沈青南出来。
他也穿着黑色外套，身形挺拔。
梁境来这第一天，就给他队长的外貌打了满分，他一个男的，说实话，也挺沦陷的。
梁境觉得自己长得也不赖，在大学那会儿，迷妹就没断过，常有女孩约她吃饭。
但从来没有拿沈队长和自己做过比较，他在这方面还是有数的。
“李意什么也不肯说，还以为李诚没被抓，”梁境在车里突然感慨，“原来是替李诚守着呢。”
沈青南哼笑一声：“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两兄弟是受人胁迫做事，确实不好说。
但李诚跟毒打上了交道，单是运输，他就己经构成了犯罪。而李意，自然也少不了刑事责任跟处罚。
在路口等绿灯的期间，梁境无聊望向外头，入眼就是站在红绿灯下的人，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小丸子，肩膀上挎着一个黄色的帆布包，乖巧地盯着红灯数字看。
梁境放下窗子，大声喊：“周周！”
那女孩似乎没听见，并未理他。
梁境半个身子都出去了，晃着手继续叫：“周周！这儿，看这！”
周水在数倒退时间，旁边站着一对男女在说笑：“老公，那个男的在干嘛啊？”
像不像你见到刘德华的样子？”
“哪有！”
周水这才把视线移过去，那个男的，在叫她吗？
女孩尴尬地伸手打招呼。
梁境见人看到他了，还给他招手，就差翻出去给人嘘寒问暖。
绿灯亮起，沈青南把人拽进来，“坐好。”
梁境可有的说了：“哥，看见了没，那女孩是你上次抓错当中的一员。”
沈青南懒得理他。
梁境没一点眼色，往枪口死劲撞：“你还忘了人家手铐。”
黑沉沉的眸子瞥了过来，沈青南冷笑：“明天去把犬舍扫干净，完了我检查。”
梁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