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柏城,度辽将军府衙。
吕布高倨帅座,高顺、徐荣、魏越、典韦一众校尉将佐林立。
羌渠单于年过五旬,头发胡须花白,戴一顶厚重的羊皮毡帽,毡帽顶端缀着一颗硕大的玛瑙,身披一件宽大的黑色氅衣,衣边装饰着一圈洁白的狐毛。
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绿松石的牛皮腰带,其上悬挂着一把精致的弯刀,刀柄上的宝石闪烁着幽冷的光。
羌渠单于声音略显沙哑,带着几分敬畏:“久闻度辽将军吕布大名,今日本单于特携儿孙前来拜见,愿将军身体安康,大汉国运昌隆。”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勇士们便将那大批礼物整齐地罗列在堂中。
吕布目光如炬,扫视了一番众人,缓缓起身,笑着说道:“单于客气了,我大汉与南匈奴向来亲如一家,本将军既领了这度辽将军之职,便定要保这一方安宁。听闻单于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本将军深感欣慰。”
羌渠单于忙躬身道:“将军言重了,我南匈奴能有今日安稳生活,皆仰仗大汉天恩。我等自当忠心不二。”
吕布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于夫罗和呼厨泉身上,说道:“这两位想必就是单于的两位王子了,果然皆是一表人才。”
于夫罗和呼厨泉赶忙单手掩胸行礼:“见过将军。”
这父子三人倒是都精通汉话。
单于的两个孙子,于夫罗之子,十一岁,小名阿豹;呼厨泉之子去卑,十岁,皆能讲汉话。
众人坐下稍作寒暄,吕布接着说道:“如今这边塞之地,局势复杂。鲜卑虽经我大汉几次痛击,但仍贼心不死。我与二位校尉商议过后,打算加强与南匈奴的合作,共守边疆。不知单于意下如何?”
羌渠单于闻言,心中虽有些许犹豫,但见吕布气势不凡,且环顾左右,高顺、徐荣等将领神色坚毅,便立刻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我南匈奴愿听将军调遣,与大汉一同抵御外敌。”
吕布大笑道:“好!有单于这句话,本将军就放心了。今后,咱们守望相助,若有鲜卑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随后,吕布又与羌渠单于等人商讨了具体的合作细节,诸如情报互通、联合巡逻等事宜。商议完毕,天色己近黄昏。吕布留羌渠单于等人在将军府用膳,席间气氛融洽,众人推杯换盏,仿佛己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
第二日,吕布又与单于父子儿孙一同射猎饮宴。
宴后,就在黄河岸边,青翠草地上,吕布用素描之法为单于儿孙五人画了一幅肖像画,题字留念。
那画像栩栩如生,单于祖孙三代皆感惊讶,单于两个孙子更是觉得神奇无比,围着吕布不停打转,奇怪这个汉人大官有什么神奇法术,能把阿爷、父亲和自己都变到一张纸上。
吕布见状,不由笑着对单于父子道:“单于,我观你的这两个孙儿都是聪慧异常,我很是喜欢。
他们这个年纪,在我汉地早该启蒙就学了,吕布不才,早年蒙多位大儒博学之辈指点,国史经学书画均有涉猎,想收你这两个孙儿做弟子,且随我去九原如何?”
单于闻听,面带犹豫,思忖片刻后对吕布言道:“吕将军天朝人物,我这两个孙子能被将军看重,自是他们的福气。”
又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还不谢过吕将军,日后你们的儿子就算是吕将军的弟子了。”
就这样,两个匈奴贵族子弟,阿豹和去卑就此留在吕布身边,单于留下五十个精锐匈奴武士服侍,羌渠单于父子遂告辞离去。
此后月余,吕布与高顺、徐荣操练兵马,巡界勘边,与匈奴人联合演练,其间,吕布对城北的古盐池尤为感兴趣,徘徊许久,与高顺、徐荣细细交待交待一番。
而后,吕布带着两个孩子去往匈奴王庭做客,饮宴射猎。
其间,吕布于射猎中弯弓搭箭,一口气射下三只云中大雕,狠狠震慑了匈奴族人一把,皆称大汉天威射雕将军。
典韦亦在摔跤场上,一连掀翻了十几个匈奴武士,赢得无数尊重。
待走时,无数匈奴族人叩拜跪送射雕将军,那单于又送了吕布不少礼物,吕布也与单于父子相谈甚欢,执手告别。
吕布回返曼柏城,便欲东返。他对高顺、徐荣言到:“叔太兄、文白兄,西方之事便拜托两位,你们自当谨慎处置与匈奴的关系,联合他们打击鲜卑,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彼辈畏威而不怀德,如有桀骜不驯,挑衅我大汉威权者,当雷霆剿杀,绝不可手软!
如有往来信息传递,你们可将我带来的鸽子携带信件放飞,它们自会飞回九原送信。事关机密,你们皆要亲力亲为,不可假于人手”
高顺、徐荣齐声应道:“谨遵将军令!”
吕布返回九原,将匈奴、鲜卑从骑与部分汉骑精锐混编,组成一支三百人的“狼骑”,由自己亲自执掌。
阿豹、去卑两个孩子,平日跟着自己往来军营各地,晚上就住在自己家里,闲暇时教他们读书识字,弓马韬略。
吕布心知,这阿豹大概率就是历史上的匈奴左贤王刘豹。
献帝兴平二年,李傕郭汜之乱,南匈奴趁机劫掠关中,蔡昭姬被匈奴马贼掳走,献与匈奴左贤王,流落异族十二年才得以返回中原。
如今这俩匈奴王孙成了自己掌中的质子,历史必然将有所不同。
刘豹之子刘渊,西晋八王之乱后以“兴复汉室”为名,在并州起兵,自称汉王。
刘去卑到西晋初期成了匈奴支系铁弗部首领,南匈奴之右贤王,五世孙赫连勃勃是十六国时期胡夏建立者。
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敢有异心首先是你给了他机会!
自己虚弱到吹口气就能倒的地步,傻子也会生出异心,何况异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大乱,不知几人称王几人道寡。
吕布的目标,是要建立一个千年延续,国祚绵长的帝国!
光和五年七月,吕布正妻严氏有孕,光和六年五月初十日,严氏产下吕布嫡长女,取名吕凤,小字阿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