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万年了,孟婆罢工啦

第19章 再次前往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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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叁万年了,孟婆罢工啦
作者:
朱九岁
本章字数:
4404
更新时间:
2025-07-09

在去往人界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群被西界排斥的“异类”,或许从相遇之初,就被卷入了一场颠覆天道根基的棋局。我,创世而生不死不灭为天界异类;阿渊和玄夜,妖仙结合不伦不类为妖界异类;燕苒?难道是冥界异类?那么谁是人界异类?太皇太后吗?

“阿渊!”我对着虚空大喊,镇魂链断裂时的脆响仿佛还萦绕在耳畔。记忆如潮水涌来——他为我挡下玄夜攻击时染血的微笑,在月老宫解读生死簿时专注的眉眼,还有意识空间崩塌前,他被血色吞噬却依然坚定的眼神。此刻通道两侧的幽冥火突然诡异地熄灭,西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我腕间的红绳散发着微弱的光,我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混沌旋涡。

“燕苒......”我回身转向孟婆鼎的方向,鼎身的裂痕中渗出熟悉的金蓝色光芒。三万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她倚着奈何桥,用判官笔为阿渊画护身符时眼底的温柔;被九鸾镜的黑影撕裂前,奋力扯断颈间枷锁的决绝。突然,鼎中腾起一股奇异的雾气,凝聚成燕苒模糊的虚影,她的声音混着忘川河水的呜咽传来:“去......人界......找......”虚影尚未说完,便被一道暗紫色的咒文击碎。

人界?我攥紧红绳,创世神纹顺着指尖蔓延,在黑暗中勾勒出一幅地图。画面里,太皇太后摘下凤冠,露出布满咒纹的额头,她身后是被恶念腐蚀的皇宫,无数凡人的魂魄在九鸾镜的光芒下扭曲变形。原来人界的异类,从来不是被夺舍的太皇太后,而是那些被天道法则压榨、被抹去真情的凡人——他们才是这场记忆博弈中,最庞大也最脆弱的棋子。

忘川河水突然倒灌,将我卷入汹涌的暗流。在意识模糊的刹那,我仿佛听见玄夜压抑的怒吼,看见他被九鸾镜吞噬前,望向老梨树方向的眷恋眼神。当我再次浮出水面,手中的判官笔己经刻满新的纹路,那是燕苒用灵力留下的指引,而红绳的另一端,正遥遥指向人界最繁华的都城——那里,藏着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也埋藏着我们这群“异类”最后的救赎希望。

暮色初临时分,朱雀大街的喧嚣如涨潮般漫涌。我攥着发烫的红绳立在燕王府朱漆大门前,望着不足百步外那片浮动的灯海。十五年来,我将自己困在深宅,此刻才惊觉,夜市上空蒸腾的烟火气竟能将暮色都染成蜜糖色,走马灯、糖画摊、说书人的惊堂木声,拼凑出鲜活的人间图景。

杂耍班子的铜锣声突然破空而来。拨开层层围观的人群,我看见红衣少女踩着晃悠悠的独轮车,手中九节鞭甩出清脆的弧度,鞭梢精准缠住空中翻飞的七枚铜钱。她身后的壮汉赤膊而立,额头稳稳顶着寒光凛凛的钢叉,父女俩配合默契,引得看客们连连叫好,铜板雨点般落进竹筐。

“好!再来个绝活!”叫好声中,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踉跄,一枚石子从他袖中滚落,不偏不倚滚到壮汉脚边。钢叉的反光刺痛我的眼睛,壮汉重心骤失的瞬间,我几乎是本能地甩出一丝神力。姻缘线化作流光缠住钢叉,却在触及金属的刹那被烫得缩回。人群发出惊呼,壮汉重重摔在青石板上,额角的血混着汗水,在灯笼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暗紫色。

“爹!”红衣少女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染血的指尖慌乱按住壮汉额角伤口。周围骤然死寂,只有她急促的抽气声混着远处零星的吆喝。卖糖葫芦的小贩将插满草把的木杆狠狠一摔,竹签断裂的脆响惊飞檐下栖息的夜枭。他扯下黏着碎须的面皮,露出眼角狰狞的刀疤,每道褶皱里都嵌着暗红血痂:“这朱雀大街的赏钱,向来是我们‘血鹰帮’说了算。”说罢,一丝恶念飘向空中,径首飞往皇宫的方向。

围观人群如潮水般退开,几个华服公子哥摇着折扇冷笑。小贩踹开地上散落的铜板,靴底碾过壮汉颤抖的手掌:“敢抢地盘?明日就把你们父女的尸首挂在城门口......还不快滚”

巷子深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小贩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从钱袋抓出把铜板甩在地上:“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他抄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摇晃着走向巷尾,七拐八拐穿过三条暗巷,腐臭的污水沟旁,半塌的木门歪斜挂着褪色的“福”字。

“婆娘!快出来!”小贩踹开虚掩的门板,酒葫芦砸在缺角的八仙桌上,溅起的酒水混着桌上积灰。里屋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披头散发的妇人扶着墙挪出来,脖颈铁环连着墙角锈迹斑斑的铁链。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当家的,你说......说要带我们回燕北老家?”

小贩抓起桌上冷馒头狠狠咬下一口,碎屑混着唾沫喷在妇人脸上。她本能地瑟缩着偏头,铁链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回?回哪去?”他扯开衣领,油灯昏黄的光晕下,胸口铜钱大的“奴”字烙铁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边缘皮肤像被烧焦的树皮般蜷曲,“当年燕北饥荒,你爹拿你换了五斗糙米,要不是我......”

妇人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在粗布衣襟晕开斑驳痕迹。她望着墙角褪色的剪纸——那是新婚时她剪的并蒂莲,如今莲花瓣上爬满霉斑。“当家的,咱们孩子......”话未说完,小贩一脚踹翻木凳,朽木断裂声惊得梁上老鼠窜逃。

“孩子?”他脖颈青筋暴起,抓起酒葫芦猛灌,酒水顺着下巴流进“奴”字凹陷处,“三年前在通州,你抱着病死的娃跪了三天三夜,求老爷赏副薄棺......”他突然狞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他们怎么对你的,现在倒好,想起老家了?老子是奴,你一辈子就是奴的妻!再回去干什么?接着看你爹娘饿死?孩子死无葬身之地”妇人突然扑过去抓住他衣角,铁链绷首发出嗡鸣:“回去还有机会…”“闭嘴!”小贩反手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发簪滚落。

黑暗中,一丝肉眼难辨的暗紫色雾气从他心口“奴”字升起,在空中凝成九鸾镜的轮廓,雾气朝着皇宫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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