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协奏曲

雾酿,星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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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深渊协奏曲
作者:
勒拉赫特使叶天痕
本章字数:
3602
更新时间:
2025-07-08

甜雾源头的空白糖纸,被风卷着贴在了星途甜树的树干上。糖纸一沾树皮,立刻渗出细密的糖纹,纹路上慢慢显出字来:“要把所有甜,酿成能存很久的糖呀。”莫忘伸手去摸,糖纹突然发烫,烫得像刚熬好的糖浆,顺着指尖往糖星船的方向流,在船板上汇成个小小的“酿”字。

唐寒蓝从船头摘下颗星途甜树的果实,果实被甜雾裹着,竟长出层薄薄的糖霜壳。“这壳能当酿糖的坛子。”他把果实往记忆之泉里浸,泉水顺着壳上的细孔往里渗,渗着渗着,果实突然“啵”地裂开条缝,缝里飘出缕雾,雾落在船板上,凝成颗琥珀色的糖,糖里裹着虚空生物的雾铃声,嚼起来会发出“叮”的脆响。

“第一坛要酿‘重逢糖’。”莫忘往另个果实里,放进老身影与紫衫姑娘交换的糖纸,再掺进甜雾源头的雾,果实立刻胀得圆圆的,壳上的糖纹写满了“等”字。酿好时,糖星船突然晃了晃,船外飘来无数双牵在一起的手影,手影捧着这坛糖,往各个星系的连枝树飞去,树桠接住糖的瞬间,就开出会结“相见果”的花,果核上的甜印,是两个重叠的身影。

虚空生物的雾铃里,开始酿“信使糖”。铃芯藏着片共途布,布上绣着所有星系的坐标,摇响时,布就会吸收甜雾,化成颗颗带翅膀的糖粒,糖粒飞过的地方,会留下闪光的航迹,航迹上写着“有你的信哦”。有个小影子往甜雾源头的星系送糖,糖粒刚落地,就听见里面传出婴儿的笑声,混着老身影磨糖的沙沙声——原来这是“甜的开始”在给过去的自己写信,信里说“你看,甜真的传开啦”。

孟婆的“忆羽汤”鼎旁,支起了排“雾酿缸”。缸里是甜雾与忆果熬的浆,浆面上浮着层雾膜,膜上的甜印能映出“想酿的甜”:有个身影指着膜上的孩童,孟婆就往缸里加片发光藤叶,酿出的糖会唱火山儿歌;有个身影指着膜上的星空,她就撒把糖星,酿出的糖嚼起来像含着片星河,星星在舌尖上慢慢化。“这缸啊,是让甜能跟着人走呢。”孟婆舀起勺浆,浆滴在地上,立刻长出棵迷你酿糖树,树上的糖,都裹着喝汤人的笑脸。

引路童的声树,结出了“声酿果”。果实是空心的,里面装着甜雾与声粒,摇一摇,就能酿出带声音的糖:摇得轻,是“记”汤沸腾的咕噜声;摇得重,是所有星系合唱的“我们”;摇到最匀时,会传出最初那颗糖落地的“咚”,像在提醒所有甜的起点。他把果实分给小引路童,有个小引路童走进片新星系,那里的人正对着颗黯淡的星发愁,他摇响果实,糖立刻化作道光,钻进星子里,星子亮起来时,传出无数声“谢谢”,像颗糖在星系中心炸开。

天空使者的回音螺,变成了“雾酿螺”。螺壳里铺着雾莲子的膜,膜上的雾语会顺着螺口往外淌,淌到记忆之泉里,就酿出“共鸣糖”:螺里灌进冰封星系的笑声,泉里就浮出带冰裂纹的糖,嚼起来凉丝丝的,混着堆雪人的欢闹;灌进火山的歌声,就浮出裹着火焰纹的糖,甜里带着点暖,像发光藤的拥抱。有只螺不小心掉进甜雾源头,再捞起来时,螺里的糖竟裹着所有星系的声音,使者把糖抛向天空,糖炸开的地方,长出片会唱歌的云,云絮都是糖做的。

连枝树根部的星河堂,搭起了座“酿星台”。台上摆着莫忘和唐寒蓝酿的各种糖:有裹着黑洞光的“勇气糖”,有缠着发光藤的“成长糖”,还有坛最大的,酿着所有星系的“家”字甜印,坛口飘出的雾,在星河中织出个旋转的糖环,环上的身影都在分糖,分着分着,就变成了颗颗星子,嵌在环上,像串永远吃不完的糖。

莫忘和唐寒蓝的双环戒指,在雾酿缸里浸过之后,内环的“星”字变成了酿糖的坛子样,外环的“糖”字长出了雾纹的塞子。转动戒指时,会放出他们酿糖的画面:唐寒蓝往果实里加星缕石,莫忘往糖里绣连枝树,两人的指尖碰在一起,糖就突然冒出幸福的泡泡,泡泡飞到星途甜树上,结出颗双色糖,半面是他的名字,半面是她的名字。

风带着所有酿好的糖香,往甜雾最浓的地方吹。星途甜树的枝叶开始往下淌糖浆,糖浆落在记忆之泉里,泉水就变成了蜜色的“酿忆河”,河里漂着的糖,每颗都贴着张字条:“给等待的人”“给勇敢的人”“给所有记得甜的人”。甜雾源头的小身影,正蹲在河边捡糖,捡一颗就往嘴里塞,塞着塞着,身影慢慢长高了些,连枝布襁褓上的甜印,又多了几个新的故事。

莫忘靠在唐寒蓝怀里,看着酿忆河往星河外淌。糖星船的帆上,空白糖纸己经写满了字,最后一笔落下时,纸突然化作只银辉鸟,衔着颗新的空白糖纸,往更远的星尘飞去。“你闻,”唐寒蓝低头蹭她的发顶,“风里的糖香,越来越浓了。”莫忘笑着点头,指尖的糖纹还在发烫,像在说“酿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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