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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玄墨几乎成了小区里的“幽灵”，专门在黄昏或清晨，老头老太太们扎堆晒太阳、遛弯的时候“出没”。公园长椅边、小卖部门口、甚至垃圾站旁，只要看到聚在一起闲聊的老人，我就凑上去，递根便宜烟，赔着笑脸打听：“大爷大妈，跟您打听点老事儿？咱这小区盖起来之前，听说有家挺有名的理发店，叫‘丽人理发厅’的，您几位有印象不？”
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茫然摇头：“啥理发厅？没听过，这片以前就是乱坟岗子边上，荒得很！”
有的摆摆手，讳莫如深：“陈年旧事，提它干啥？不吉利！”
也有个把上了年纪、眼神浑浊的老太太，会露出点回忆的神色：“‘丽人’啊……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老早以前了，专给有钱太太小姐弄头发的……后来？后来好像出事了，死过人吧？记不清喽……”
收获寥寥。关于“丽人理发厅”的具体细节、老板是谁、出了什么事，如同沉入水底的石头，捞不上来半点有用的信息。玄墨趴在我肩头，金色的竖瞳扫过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脸，似乎也有些无奈。线索似乎卡在了红姐那里提到的“老街坊搬走”的死胡同里。
疲惫和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涌来。我坐在楼下的花坛边，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五千块——红姐的酬劳——数字不小，但想着周先生可能需要的“信息费”和后续未知的花销，还有下个月的房租，这点钱又显得那么单薄。王胖子那张油腻嘲讽的脸又浮现在眼前：“穷鬼还摆谱！”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哟，陈大师，在这儿发啥呆呢？”房东大姐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她拎着个菜篮子，刚从市场回来。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房东大姐，买菜去了？”
“可不嘛。”她放下篮子，擦了把汗，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咋？看你愁眉苦脸的，又碰上啥‘不干净’的了？”自从童童和红姐家的事后，她对我态度好了不少，甚至带着点敬畏。
我叹了口气，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口：“大姐，跟您打听个人。咱这小区，或者以前这块地儿的老住户，还有没有在的？特别了解解放前这里情况的？”
房东大姐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大腿：“嘿！你别说，还真有一个！就住咱们这栋，五楼西户，老杨头！”
我精神一振：“老杨头？”
“对！”房东大姐压低了声音，“这老头脾气怪，平时不怎么跟人打交道，整天把自己关屋里。我也是听以前的老住户提过一嘴，说这栋楼啊，当年盖的时候，开发商是从一个姓杨的家族手里买的地皮！好像这老杨头，就是那个杨家本家的亲戚！论起来，这楼以前的地，算是他家的祖产！”
杨家的亲戚？祖产？ 这信息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如果老杨头的家族是这里的地主，那他很可能知道“丽人理发厅”甚至更多关于这片土地的秘密！
“真的？那他现在……”我急切地问。
“就在五楼住着啊，西户501！不过……”房东大姐面露难色，“这老头倔得很，跟个闷葫芦似的，谁去敲门都不爱搭理。你找他打听老事儿？够呛！”
“谢谢大姐！我去试试！”我顾不上那么多，道了声谢，抱起玄墨就往楼道里冲。身后传来房东大姐的叮嘱：“哎！陈大师你小心点，那老头脾气可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