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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远：“没有的事。”
“是吗？那你怎么把她骂哭了？”
“她说她要穿着鞋子下水田。”
李书记惊讶的看向姜雨兰。
姜雨兰一时语塞，后又支支吾吾的道：“我只是问可不可以，他就说随便我。”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让他帮我挽裤腿，他就说既然都不脱鞋了，裤子也不用挽了。”
李书记也算听明白了。
确实有不少刚来的小姑娘小伙子们提出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待一段时间就老实了。
“这话不是挺对的吗？都不脱鞋了，还挽裤子做什么？这不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李书记一通话更是让姜雨兰下不来台。
她请来主持公道的，没想到不但没为她主持公道，反而还奚落她一番。
姜雨菲努力的憋着笑。
就知道，连顾明远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能翻脸，找李书记来，你不挨骂才怪呢。
等等，她觉得顾明远好脾气？
等等，这时候的顾明远为什么这么好脾气啊？
将来当霸总的他可是雷厉风行，狙击对手毫不留情。
商场如战场，他也是靠着一股子狠劲儿厮杀出来的。
“我……李书记，我脱鞋子下就是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姜雨兰还是下水田了。
脚刚踩上滑不溜秋的软泥，她就吓得一声尖叫。
“啊啊啊……”
李书记一瞪眼，“叫什么叫？蚂蝗咬你了？”
什么？还有蚂蝗？
“不，不是，这里头是软的呀，像踩到……踩到……”
李书记：“像踩到屎？”
姜雨兰一脸窘迫。
姜雨菲再次没忍住笑出声。
就连那小伙子颜川都没忍住笑出来。
倒是顾明远稳住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姜雨兰。
姜雨菲偷偷看了看，那表情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厌恶。
不过他隐藏得挺好的，不易被看出来。
李书记生气的说：“这是稀泥，你说的不是废话吗？稀泥不是软的莫非是硬的？”
姜雨兰红着脸不敢吱声了。
李书记还没完，继续说道：“姜雨兰同志，你来下乡的目地是走进基层，帮助农民创收的，不是来当大小姐的。你还记得你们为什么要下乡吗？
因为你们是读过书的知识青年，而乡下发展相对滞后，缺乏有文化的劳动力。你们的目地，是带动农村生产技术进步、传播文化知识。参与农田水利建设、推广新式农具和农业技术，这是建设新中国的伟大工程。
你们的身上担着推动新时代发展的重大担子，神圣而伟大，不是掉几眼泪，嘻嘻两声就能完成的。它得流汗，每一颗粮食都是汗水换来的……”
吧啦吧啦，李书记不停歇的用大道理教育了姜雨兰一个小时，可能还不止。
人家李书记能干这活儿是有原因的，他一个人能管理这一个小组几十个知青，那能是闹着玩的吗？
伟大的人语录，革命宣言，工人阶级，农民阶级……没有他说不上的。
大道理一套又一套，要不是到下工的时间了，姜雨菲怀疑他还能说下去。
姜雨兰彻底服了，心想难怪她威胁要告状的时候，顾明远不拦着，姜雨菲还在笑呢。
他们肯定早知道找李书记是什么下场。
姜雨兰不停的道歉，一个劲儿的点头，嘴里是是是不停，今儿才算罢休。
最后李书记说：“今儿就到这里吧，如果你还不能明白就去大队里听课。”
姜雨兰不知道去大堆里听课意味着什么，可首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算了，先忍下来，晚上回去问问小芳他们。
晚上她把自己白天的经历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孟小芳。
还一脸苦恼的说：“我知道我姐姐不喜欢我，但没想到她会故意整我，害得我被李书记教育了一个多小时。”
孟小芳忿忿不平，帮着她骂了几句姜雨菲，但时候没提帮她去李书记跟前美言几句。
姜雨兰有些失望，之后又说：“李书记还说，如果我还不能明白，就要我去大队里听课。小芳姐，你知道听课是什么意思吗？”
孟小芳吓一跳，道：“那你可别惹我姑父了，他要真的送你去听课可就糟糕了。”
“啊？那是什么意思呢？”
“哎呀，这哪里是听课呀，那是让专人对你进行思想教育，简单来说叫批斗。”
听课不明白，一听批斗她就明白了。
说是思想教育，其实就是一帮凶巴巴的人给你骂个半死，最后还逼着你认错，写检讨，然后还得当众念出来。
这检讨还得存档，作为一个污点跟一辈子的。
姜雨兰吓得半死。
她弱弱的说：“我就是不敢踩稀泥而己，就这么严重的吗？”
孟小芳说：“倒是没这么严重，他就是吓唬你的。没事儿，为了让新人听话，他经常这么吓唬新人。你只要记得，别真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识就没事。”
姜雨兰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小芳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孟小芳淡笑不语，想着她这么害怕，又问了下姜雨菲的情况，“你姐呢？她的表现怎么样？”
姜雨兰明白该说什么给她听。
她叹了口气道：“她可真是命好，她是下水田了，可是姐夫亲自帮她挽裤腿，亲自扶她下去的。”
孟小芳面色一黑。
姜雨兰继续说：“唉！她是全程抱着姐夫不松手，姐夫还说她表现得好呢。我跟那个颜川就惨了，我们又不能去抱我姐夫。”
孟小芳拳头紧了，愤愤道：“哼，有她哭的时候。等她正式下地，看她抱谁去。”
……
姜雨菲觉得今儿顾明远表现不错，翻过他上床睡觉时，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跟他说了一句‘晚安’，然后毫不在意的背着他睡了。
留下顾明远摸着脸上留下的柔软触感心猿意马。
她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不能让她白占便宜。
所以……他也学着她的样子，一把捞过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抢在她发火前道了一句‘晚安’，再迅速的翻过身，背对着她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