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世音微微一笑,纤手一挥。
脚下的莲台生出七片莲叶,盘旋反复氤氲出莹莹金光,将观世音全身包裹了大半,“李仙师,我这七宝莲台乃如来佛祖所赐,受极乐世界佛光加持,以仙师来看,区区莲台可承受那三次天雷之击么?”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又没试过!”太白金星强说到。
但在场之人很明显听得出来太白金星这话里气势之弱,显然这个叫七宝莲台的宝贝扛住天雷之击是很有把握的。
一时间,一仙一菩萨的目光都盯上了白玉虎王。
虎王不傻,很快佛心大过了道心,对着观世音俯身拜倒:“弟子愿拜菩萨为师!”
“仙师,你意如何?”观世音低眉顺眼,虚怀自谦。
太白金星饶是修为精深,也不免冷哼了一声。
观世音知道太白金星出了名的仙界老猾头,生怕他再生出什么别的坏点子,急忙一扬手,施展无上佛法,将虎妖瞬移进了莲台之内。
然后与太白金星合什作别,驭风而去。
“切,堂堂佛界菩萨,与一个虎妖同处莲台之内,成何体统!”太白金星看着莲台起航,忍不住犯了口戒。
但等莲台飘的远了,却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笑到激动出脚下一滑仰天摔倒在雪地里,眉毛头发沾了大片的雪花,却不肯爬起来。
西脚朝天兀自得意万分,“嘿嘿,管你什么西天佛祖还是菩萨,还不是着了老道的道儿!”
他这意外的举动连旁边充当座骑的兕牛都被吓了一跳,合着自家主人疯了?
太白金星笑够了,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旁边发愣的那个偷吃了虎妖千年人参的凡人:“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南光!”
“挺好,这名字挺好!”太白金星爬身起来。
拍拍自己身上的沾染的雪花,笑嘻嘻地对南光道:“快磕头吧,小子!”
“啥?”南光莫名其妙中带着一丝怒气。
刚听了半天这老家伙居然是个神仙,可又跟南光自小听人说的神仙不大一样,倒更像是个老混子。
听对方居然敢让自己磕头,南光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药铲头,刚才虽然被虎妖追的满世界跑,但保命的家伙什却没有丢。
长白山的参农胆都不小,如今乱世,不仅要应付山里边的野兽怪物,还得防着那帮鲜卑、匈奴还有高句丽的强盗,这个装逼神仙见面就让自己磕头,活腻味了。
“磕头拜师啊,拜了师就有了接迎神仙来送你上天当神仙去!”太白金星得意洋洋。
论修为观世音菩萨比自己只高不低,但论俗务十个观世音也抵不过他一个太白金星。
刚才躲在雪堆之下的太白金星,在看到虎妖的时候就有些纳闷。
他一个堂堂太极天仙,怎么会对一个虎妖心血来潮?
看那虎妖的根骨虽然修炼勤勉,但天资并不算出众,显然再熬上一千年顶天也不是是个地仙命。
莫不成这潮是因为观世音菩萨?
那更扯了,观世音虽然女相示人,但太白金星知道西天那帮佛陀在这男女之别向向来模糊。
时男时女,不男不女,他太白金星可没这么怪僻的嗜好。
最重要的是这些天来,他似乎隐隐觉得天庭跟灵山那边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很融洽。
天庭向来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没心情掺和灵山的私务,但灵山却经常干些手伸很长的事情。
玉帝陛下虽然不大理论,但底那帮子神仙们可多有怨言。
他虽然紧跟陛下跑,但也不能全然不顾同僚们的看法,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
跟灵山那帮人躲都躲不及呢,哪还能往前凑。
这么说来,这潮就应在这个叫南光的小参农身上了。
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参农不简单,被一头修行了一千多年的虎妖满山遍野的追杀,居然没被吓死,对于一个毫无法力的凡是就己经是难能要贵的事情。
刚才他一神一佛在那说话,这小参农居然没乘乱逃走,不是因为吓傻了,而是他很清楚,逃是逃不了的,想活命只能拼,这不他那个小药铲可一首紧紧握在手里边。
再加上因为吃了千年人参的原因,小参农越发显得天庭、地阁方圆、处变不惊、精华内敛,这绝对是大才之相。
太白金星修道那几年,别的本事不怎滴,给轩辕氏那些小娘皮看手相的经历值得写一本自传体回忆录的。
所以,太白金星一开始就认定这个叫南光的小参农才是他心血来潮的缘法因果,甚至断定观世音菩萨跑到这荒天雪地里来,绝不是因为那个千年虎妖,而是小参农。
只不过灵山那帮人只注缘法,不擅算命,弄岔劈了。
因此,他才故意跟观世音菩萨明争暗抢的要抢那虎妖,让观世音不至于将注意力放在小参农身上。
灵山那帮家伙他太清楚了,嘴里说什么万法随缘、不争不抢,其实比谁都贪。
前些日子他去灵山公干,偶然听了如来佛祖讲几句经,其中有一句似乎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
一个十足的恶棍杀人越货,突然有一天说自己弃恶从善、大彻大悟了,就立即成佛了?
这不扯犊子么。
天庭重善恶,论行不论心;佛法讲平等,论心不论行。
灵山那帮人的心思再明显不过,那是要将天下百姓都骗到他那头去,这特么也忒贪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