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裹挟着雪松香渗入鼻腔,应星在剧烈的钝痛中睁开眼。陌生的水晶吊灯垂落着细碎光斑,身下的丝绸床单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散落在床边的暗红色风衣——衣角处干涸的血渍,如同永不褪色的耻辱烙印。
“醒了?”楚宴溪倚在雕花门边,黑色真丝睡袍半敞,锁骨处的咬痕与他身上的青紫遥相呼应。她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深褐色瞳孔里翻涌着餍足的占有欲,“早餐是淮扬细点,不合口味我让人重做。”
应星猛地坐起,后腰传来的撕裂感让他闷哼出声。他死死攥住床单护住身体,目光扫过房间里每一处奢华陈设:镶嵌着珍珠母贝的梳妆台、摆满限量版香水的玻璃柜,还有正对着床榻的落地窗——此刻窗帘紧闭,只留一丝缝隙透进冷光。
“我的剑呢?”他沙哑着嗓子问,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支离剑不仅是武器,更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安全感。
楚宴溪掐灭香烟,缓步逼近。她指尖划过少年颤抖的肩头,在结痂的咬痕处轻轻按压:“在保险柜里,比你在酒吧藏得安全多了。”她突然扣住应星的手腕,将人拽入怀中,“从昨晚起,你的一切都归我管。”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应星想起酒店走廊里摇晃的灯光,想起被扯碎的衬衫纽扣,想起黑暗中无处可逃的窒息感。他奋力挣扎,却被楚宴溪反扣在天鹅绒软垫上。女人身上的雪松香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体温烫得惊人。
“放开我!”应星的指甲在对方后背抓出几道血痕,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压制。楚宴溪咬住他的耳垂,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现在装清高?昨晚是谁抓着我喊疼?”她伸手扯开他刚系好的浴袍,“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应星别过脸,眼眶通红。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车笛声,惊得他浑身一颤。这座位于城市之巅的私人别墅,此刻像座精心打造的牢笼,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当楚宴溪的手机响起,他听见女人对着电话吩咐:“把溟酒吧这个月的账结清,顺便告诉楚梧,他的小员工辞职了。”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应星火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挣扎着要去抢手机,却被楚宴溪反手按在墙上。冰凉的大理石墙面贴在后背上,激得他一阵战栗。
“资格?”楚宴溪扯开他凌乱的发丝,在脖颈处落下新的齿痕,“从你在录音里说‘答应’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突然掏出平板电脑,调出监控画面——溟酒吧门口,李千尘正焦急地拨打电话,而他的支离剑,正静静躺在保险柜闪烁的红光里。
应星的反抗骤然僵住。楚宴溪趁机将温热的液体喂进他口中:“安神汤,喝完好好睡一觉。”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他这才惊觉对方早有预谋。意识逐渐模糊前,他听见楚宴溪在耳畔低语:“别怕,等你习惯了......”
再次醒来时,暮色己染红半边天空。应星摸向枕边,只摸到一张烫金便签:“公司有事,晚餐让张妈做了醉蟹。”他踉跄着下床,却发现所有门窗都装了电子锁,连浴室的磨砂玻璃外,都站着两名黑衣保镖。
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毯上,割裂成细长的银线。应星蜷缩在床角,抱紧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暗红色风衣被叠得整齐放在衣柜里,像一具等待下葬的空棺。而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这场始于酒醉的沦陷,如今成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将他困在鎏金铸就的牢笼里,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