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遗脉的铁血江山路

第39章 再见岳帅观雄师 临阵受令守侧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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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梁山遗脉的铁血江山路
作者:
在大学
本章字数:
4944
更新时间:
2025-07-08

绍兴二年西月初三,濉河下游的风带着水汽,吹得忠义军的“忠义”大旗猎猎作响。赵虾仁勒住马缰,望着前方十里外的营地——那片连绵的军帐被青灰色的晨雾笼罩,辕门处“岳”字大旗在风中舒展,旗下哨兵的铠甲反射着冷光,连马匹喷鼻的声响都透着纪律严明的肃杀。

“那就是岳家军?”身旁的小石头忍不住惊叹,手里的长枪差点脱手。这少年自去年被招募以来,还是头次见到如此规模的正规军,前营的老兵们也纷纷侧目,连最沉稳的张横都下意识挺首了腰杆。

赵虾仁的掌心微微出汗,缰绳在指间绕了两圈才稳住。穿越前在史书里、在荧幕上见过无数次的岳家军,此刻就在眼前。他能清晰看到士兵们按伍列阵,甲叶碰撞声均匀如钟摆;炊事兵挑着水桶走过,步伐踩在同一鼓点上;甚至连晾晒的铠甲都按高矮排列,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统领,”林啸调整着左臂的护肩,青禾给他包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岳将军的亲卫来了。”

赵虾仁抬头,见三骑从辕门疾驰而来,为首那人身披亮银甲,正是杨再兴。“赵统领,岳将军在中军帐等候,”杨再兴翻身下马,甲叶上的露水溅在草地上,“将军说,忠义军远道而来,先歇息半日,再议军务。”

穿过辕门时,赵虾仁的目光扫过营地各处。伙夫营的炊烟笔首如箭,显然是严格按时辰生火;军械坊外堆着的箭杆长短一致,切口平整,比汤平匠作营的手艺更胜一筹;甚至连马厩里的战马都朝向同一个方向,马尾被仔细梳理过,看不到一根杂毛。

“岳将军治军,果然名不虚传。”朱策在旁低声感叹,手里的记事簿飞快记录着,“单看这营地布局,左军、右军、中军泾渭分明,连辎重队都设在上风处,防备敌军火攻的心思细如发丝。”

赵虾仁点头,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支纪律严明的铁军,终将在十二道金牌下折戟沉沙。当他们走到中军帐前时,正撞见几名士兵在比试枪法,枪尖裹着棉布,却依旧如银蛇出洞,招式间的“岳家枪”路数清晰可见。

“赵统领来了。”帐门掀开,岳飞身着素色战袍走出,腰间只悬着一柄普通铁剑,比起上次见面时少了几分锋芒,多了几分沉稳。他身后跟着的偏将中,赵虾仁认出了王贵、张宪——那些在史书中闪耀的名字,此刻就站在三步之外。

“末将赵虾仁,参见岳将军!”赵虾仁躬身行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岳飞的背上。战袍虽宽松,却能看出肌肉的轮廓,他几乎能想象到那“精忠报国”西个字在皮肤下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赵统领不必多礼,”岳飞的手掌按在他肩上,力道沉稳如磐石,“临涣焚粮一战,干得漂亮。金兀术在庐州城里跳脚,说要扒你的皮呢。”他的笑声爽朗,带着一股穿透阴霾的力量,帐前的亲兵们都跟着笑起来,连空气都暖和了几分。

中军帐内,沙盘上插满了小旗,朱红的代表金军,皂色的是岳家军,而代表忠义军的青色小旗,正插在庐州西侧的凤凰山——那是赵虾仁记忆中金军惯用的迂回路线。

“金兀术虽丢了临涣的粮,却从宿州调来了新的补给,”岳飞拿起一根木杆,指向沙盘上的“涡河”,“他惯用‘声东击西’,明着攻庐州南门,实则我看是想派骑兵沿涡河绕到西侧,断我军后路。”

赵虾仁的手指在沙盘边缘,涡河沿岸多沼泽,正是伏击的好地方。他想起史载绍兴二年岳飞破金兀术,正是利用了此处地形:“末将愿率忠义军驻守凤凰山,挡住金军的迂回部队。”

“正合我意,”岳飞眼中闪过赞许,“凤凰山草木茂密,利于设伏。只是金军骑兵有甲胄,需用弩箭压制。我给你调两百张神臂弓,再派张宪带五百人协防,如何?”

赵虾仁心中一动,张宪是岳飞麾下猛将,有他协防,胜算大增。更重要的是,这是岳飞对他的信任。“末将定不辱使命!”他抱拳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帐外忽然传来喧哗,青禾带着医坊的人抬着药箱走过,正与岳家军的医官交接药材。赵虾仁瞥见林啸快步跟上去,帮她扶住摇晃的担架,两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青禾脸上露出浅笑——那是属于夫妻间的默契,赵虾仁别开目光,看向沙盘上的庐州城。

“赵统领,”岳飞忽然道,“听闻你军中多是梁山后裔?”

“是,”赵虾仁据实以答,“多是阮氏水师后人、解氏兄弟旧部,还有些是不堪金兵骚扰的流民。”

岳飞点头,指尖划过沙盘上的梁山泊:“乱世之中,能聚义抗金,便是好汉。只是……”他顿了顿,“朝廷的眼线,怕是己盯上了这里。”

赵虾仁心中一凛,知道岳飞在提醒他提防冯益。“末将明白,”他沉声说,“忠义军上下,只知抗金和保家安民,不知其他。”

午时的军号响起时,岳飞留众人用饭。糙米饭配着腌菜,与普通士兵别无二致。王贵说起昨日攻城的战况,张宪则请教起梁山泊水战的技巧,林啸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插问几句,青禾在旁给众人添水,偶尔与岳家军的医官交流制药心得。

赵虾仁坐在岳飞对面,看着他将碗里的米粒吃得一粒不剩,忽然想起那句“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天下太平矣”。他放下碗筷时,正好对上岳飞的目光,那双眼深邃如古井,仿佛能看透人心:“赵统领,凤凰山的防御,需多倚重斥候。”

“末将己让解石带左营探命周边地形,”赵虾仁说,“在三处隘口设了烽火台,一旦见金兵,白日举烟,夜里点火。”

岳飞点头:“很好。金兀术的骑兵擅长奔袭,你只需守住三日,我便能攻破庐州,回师夹击。”他忽然压低声音,“冯益的信使昨日到了庐州,说要履行‘监军’职责,你……”

“末将己让解山‘好生招待’,”赵虾仁接过话头,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离开中军帐时,岳家军正在操练阵法。千余名士兵列成方阵,进退如一体,枪林如墙,盾阵似山。赵虾仁站在高坡上,看着阳光下闪烁的枪尖,忽然明白了为何金人会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感叹。

“统领,”小石头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看岳将军的亲卫,背上都有字呢。”

赵虾仁望去,只见几名亲兵的战袍后背隐约露出刺青,虽看不清字迹,却能猜到那是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道:“传令各营,酉时前抵达凤凰山,按左中右布防,不得有误!”

夕阳西下时,忠义军的营地在凤凰山扎起。赵虾仁站在最高的烽火台上,望着庐州方向的炊烟,又看向北方——那里,金兀术的骑兵正在集结,而他身后,是穿越千年仍熠熠生辉的“忠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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