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程砚舟将那份从警察厅档案室里复制出来的密账副本平铺在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账本的角落，那里，几个不起眼的数字和符号如同鬼魅般缠绕。
之前在档案室，那惊鸿一瞥的“731”字样，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脑海。
此刻，这三个数字与账本上的某些标记，似乎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呼应。
“系统，启动‘逻辑推理强化’！”程砚舟在心中默念。
刹那间，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他的大脑，原本纷乱的思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梳理得井井有条。
账本上的数字、符号，以及“731”这串敏感的编码，在他眼中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排列组合。
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标记，仿佛活了过来，跳跃着，串联着，逐渐勾勒出一个惊天阴谋的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风声呜咽，如同亡魂的低语。
程砚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眼却越来越亮。
终于，他猛地一拍桌子，低喝道：“原来如此！”
一套复杂至极的加密代号被他成功破译！
这套代号的核心，首指一个名为“天字一号计划”的行动。
而计划的最终执行地点，赫然指向了——哈尔滨！
更具体些，是哈尔滨郊外一处戒备森严，地图上却没有任何标注的神秘实验室！
程砚舟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
这个发现，远比他预想的更加触目惊心。
这不仅仅是一本记录着黑钱流向的账本，它更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程砚舟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眼神却警惕地扫向门口。
“赵……赵先生，是我，张大嘴。”门外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程砚舟眉头微蹙，这张大嘴是警察厅的老油条，平日里最爱搬弄是非，但也因此消息灵通。
他走过去拉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张大嘴摇摇晃晃地挤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着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程砚舟：“赵……赵先生，我……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别告诉别人。”
程砚舟不动声色，给他倒了杯热茶：“张哥，什么秘密值得你半夜跑来？”
张大嘴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抓着杯子，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道：“赵先生，您知道吗？当年……当年真正的赵文清，他……他不是失踪！他是被人灭口了啊！”
程砚舟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灭口？此话怎讲？”
“嘿嘿……”张大嘴惨笑一声，酒意上涌，话也多了起来，“赵文清那家伙，死前几天，神神叨叨的。有一次我跟他喝酒，他醉了，抓着我的手说，‘老张，这账本里……藏着鬼！我迟早要死在这上面！’我当时还以为他喝多了胡说八道，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就真的‘失踪’了！现在想来，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被人给……咔嚓了！”
张大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充满了恐惧。
“藏着鬼……死在这上面……”程砚舟咀嚼着这几句话，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
他现在顶着赵文清的身份，查着赵文清当年碰过的账本，这岂不是在重蹈覆辙？！
他感觉自己仿佛走在一条前人己经用生命铺就的绝路上，每一步都可能踏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送走醉得不省人事的张大嘴，程砚舟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几乎可以肯定，赵文清的死，与这本密账，与那“天字一号计划”，脱不了干系！
而此刻，警察厅内，吴守义的办公室同样灯火未熄。
他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科长，您找我？”一个精悍的下属躬身站在办公桌前。
吴守义吐出一口烟圈，缓缓道：“最近这个‘赵文清’，你们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下属沉吟片刻：“科长是说……茶馆那件事？”
吴守义冷哼一声：“那只是其一！此人行事风格，与过去的赵文清判若两人。以前的赵文清，贪财好色，胆小如鼠。现在的这个，冷静得可怕，身手也……过于利落了些。”他想起茶馆里，“赵文清”三两下就放倒了几个地痞的场景，那份从容与狠辣，绝不是一个普通文职警察能有的。
“去，给我把他所谓的‘老家’，还有他进入警厅之前的所有履历，都给我仔仔细细查一遍！我要知道，他究竟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吴守义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是！”下属领命而去。
几天后，下属面色凝重地回到吴守义办公室。
“科长，查……查不到。”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吴守义猛地站起身，语气不善。
“我们派人去了他档案里记录的老家，根本没有赵文清这个人。当地的户籍警也说，近二十年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在那儿生活过。至于他进入警厅前的履历……更是蹊跷，所有相关的纸质档案，不是被水泡得字迹模糊，就是干脆被人为抽走了关键几页。被高手清理过，干净得过分。”
吴守义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上：“废物！一群废物！这么说，这个‘赵文清’，是个幽灵？！”他踱了几步，眼神越发阴鸷，“好啊，好一个赵文清，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金蝉脱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他很清楚，一个身份背景如此干净，甚至干净到虚假的人，潜伏在警察厅，绝对图谋不小！
这个夜晚，对于程砚舟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刚从外面办完一件小事回来，就敏锐地察觉到住所周围多了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系统，周围环境扫描。”
“叮！扫描完成，发现三名可疑人员，分布在东南、正西、及后巷出口，均配备武器，疑似监视。”
程砚舟心中一凛，吴守义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就在这时，后窗传来极轻微的“叩叩”声，是约定的暗号。
程砚舟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
刘寡妇那张平日里带着风情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焦急。
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吴守义的人己经查到你老家那边去了，虽然暂时被我的人用假消息糊弄过去了，但撑不了多久！我刚得到线报，他们己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最迟明天一早，就会对你采取行动！你必须马上走！”
“撑不过明天……”程砚舟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吴守义这条老狗，果然嗅觉灵敏！
他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密账副本，又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系统，‘赵文清’这个身份，己经彻底暴露，无法再使用。”
“叮！身份危机确认。”
程砚舟”
“叮！‘多重伪装’启动，面部肌肉微调中，骨骼结构模拟调整中，声音频谱变更中……预计三分钟完成。”
一股奇异的能量包裹住程砚舟，他的面容、身形，甚至连说话的腔调都在发生着细微却根本性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