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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试一次，远处传来了楚清霜的声音。
“师姐！你在哪？”
“这儿呢！”
颜笑笑挥手示意，随即想起刚被炸平的山头，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她随手掐了个净尘诀，把己经染成了灰褐色的宗门制服变回原样。
楚清霜御剑而来，看到眼前的景象。
“又、又炸了？这己经是第三座了！”
“意外意外。”颜笑笑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找我什么事呀？”
楚清霜无奈地摇摇头：“赵长老找你，说是新一批的灵药到了，问你要不要...呃...'做实验'。”
她笑眯眯地掏出一个青玉瓶，在楚清霜面前晃了晃诱惑道“要尝尝吗？”
楚清霜咽了咽口水。
上次的草莓味丹药，比玄天宗枯燥的辟谷丹强多了。
“就一颗...”她小心地捏起一粒淡粉色的丹丸准备放入口中。
“我开玩笑的，这个可不能吃！”
“哦哦，好吧。”
“对了”楚清霜突然想起什么，“我听说山下清水镇新开了家酒楼，招牌菜是什么'佛跳墙'...”
颜笑笑眼睛顿时亮了。
佛跳墙！这可是正宗闽菜啊！在修仙界待了这么久，天天不是辟谷丹就是灵果，她都快吐了。
“咱们下山吧！”她一把抓住楚清霜的手。
楚清霜吓了一跳：“这...这不合规矩吧？内门弟子无故不得下山...”
“谁说是无事了？”颜笑笑眨眨眼，从袖中掏出一本空白的任务册，指尖灵光一闪，上面立刻浮现出一行工整的字迹。
“我们去'考察凡间饮食文化，精进丹药改良技艺'，这可是正经的事。”
“这可是正经的丹道研修。”
她一本正经地说，顺手把缩在丹炉旁打盹的小白狐捞进怀里。
“走啦走啦，再晚赶不上饭点了！”
清水镇比颜笑笑想象中热闹得多。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最气派的要数镇中央的“醉仙楼”，三层木楼飞檐翘角，朱漆大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上书“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十个烫金大字。
“就是这儿！”
颜笑笑深吸一口气，浓郁的香气让她馋得不行。
两人一狐刚进门，小二就热情地迎上来：“两位仙长楼上请！雅间给您留着呢！”
颜笑笑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楚清霜还穿着玄天宗制服，月白长袍配青玉腰带。大堂里的食客们纷纷投来目光，更有甚者己经放下筷子准备上前。
雅间清幽，窗外正对镇中心的一棵古槐树。颜笑笑点了招牌佛跳墙，又加了几样当地特色菜。
“师姐，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楚清霜还是有些不安，小声道，“万一被宗门发现...”
她偷偷瞄了眼颜笑笑被炉灰染花的侧脸，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手指攥着衣角。和师姐单独出来，没有萧师兄跟着...这算是凡人口中约会嘛。
“放心，我打听过了。”
颜笑笑给她倒了杯雨前龙井，碧绿的茶汤在白玉杯中荡漾，“每月初三是玄天宗的'清修日'，根本没人查岗。再说...”她狡黠一笑，“我让我的纸人分身正在洞府打坐呢。”
菜上得很快，当那坛佛跳墙揭开盖子的瞬间，颜笑笑差点哭出来——太正宗了！
鲍鱼、海参、花胶...各种珍贵食材在琥珀色的高汤中微微颤动，香气扑鼻。
修仙之人讲究清心寡欲，哪见过这等阵仗，更何况这孩子己经多久没有下过凡间了。
“快尝尝！”颜笑笑迫不及待地给楚清霜盛了一碗。
一口下去，鲜香浓郁的味道在口腔炸开，颜笑笑满足地眯起眼。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修仙修得连饭都不吃，有什么意思？
颜笑笑探头一看，只见镇民们纷纷往镇外跑去，嘴里喊着“山神娶亲的队伍来了。”
“山神娶亲？”她好奇地问小二。
小二放下手中的醉鸡，笑道：“仙长有所不知，咱们清水镇靠着的青岚山有位山神老爷，每隔三年就要娶一位新娘。今天正是送亲的日子！”
“娶活人？”楚清霜脸色变了。
“不不不。”小二连忙摆手。
“是娶己故的姑娘。听说是山神老爷年轻时的心上人早逝，他便立誓要找到转世。每三年办一次冥婚，等缘分到了，自然能重逢。”
颜笑笑和楚清霜对视一眼，这故事听着浪漫，但细想却有些诡异，什么样的山神会执着于寻找转世恋人？又为何要大张旗鼓地举办冥婚？
“想去看看嘛？
"可以吗？"楚寒霜思考。
“既是冥婚，也算阴阳之事，修仙之人去看看应该无妨。”
两人随着人流来到镇外。
一支穿着红衣的送亲队伍正缓缓行来，唢呐声凄厉悠长，锣鼓喧天却莫名透着阴森。队伍中央是一顶华丽的红色轿子，轿帘紧闭，西角挂着铜铃，随着轿夫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说这次的新娘是三十里外李家庄的姑娘，多年前病死的。”旁边一个大娘跟同伴嘀咕，“她姐姐亲自去山神庙求的姻缘呢！”
“啧啧，那姑娘生前可怜啊，被家里人...”
大娘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送亲队伍突然停下了。
一阵阴风刮过，吹得路旁纸钱漫天飞舞。一个身着红袍的高大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路中央，面容俊美却苍白得不似活人，想必就是那小二口中的山神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山神缓缓走向轿子，轻轻掀开轿帘。颜笑笑踮起脚尖，隐约看到轿中是一具穿着嫁衣的骷髅。
“恭迎娘子。”山神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心碎，“为夫来迟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骷髅抱起，骷髅头突然“咔哒”一声转向人群，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在看什么。
颜笑笑顺着“她”的视线，发现那方向站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正死死咬着嘴唇。
“那就是新娘的姐姐？”楚清霜小声道。
颜笑笑刚想回答，怀中的小白狐突然炸毛，冲着山神方向龇牙咧嘴。
“怎么了？”她安抚地摸了摸小白的头。
山神似乎感应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颜笑笑一行人。他的目光在扫过小白狐时微微一顿，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今日得遇贵客，不胜荣幸。”
山神的声音突然在三人耳边响起，明明他嘴唇没动，“今夜子时，山神庙婚宴，恭候二位大驾。”
说完，他抱着新娘的骷髅，化作一阵红烟消失了。送亲队伍也如梦初醒般继续前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纸钱在风中打着旋儿。
“他...他是在邀请我们？”楚清霜出声。
颜笑笑眉头紧锁：“此事蹊跷。山神按理不该有如此强的灵力，更不可能识破我们的伪装。”
颜笑笑低头看了看小白狐，它己经平静下来，但眼中仍带着警惕。
“去吗？”她问。
“太危险了。”楚清霜立刻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