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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
第一节 编制的诱惑
项目在王总的支持下渐入佳境，可明天却陷入了新的迷茫。
办公室里，年轻员工们对着报表唉声叹气，“这季度业绩压力太大，我看好多同行都裁员了”“要是有个铁饭碗就好了，不用这么提心吊胆”。这些抱怨，像细小的针，一下下扎在明天心上。他想起同学聚会时，那些进了体制的同学，说起工作时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看看自己团队里的兵荒马乱，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袭来。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啊。” 合作方赵总在酒桌上，晃着酒杯感慨。明天笑着应和，可心里却掀起了波澜。散场后，他独自走在夜风里，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曾经以为创业能闯出一片天，可破产的阴影、团队的动荡，让 “安稳” 二字，突然成了最的蜜糖。
李雨欣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第二天就抱来一摞《公务员报考指南》，“要不你考编试试？多条路多条保障” 。明天翻开厚重的书，行测、申论的题目密密麻麻，恍惚间，回到了高考前刷题的日子，可那时的热血，如今只剩对未知的恐惧。
“你真觉得，编制能解决一切？” 明天问李雨欣。李雨欣耸耸肩，“至少不用担心突然破产，不用担心团队散伙，不用担心…… 被人看不起”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明天的心事，那些谣言、那些异样的目光，像潮水，在 “编制” 这堵堤坝前，似乎能暂时退去。
第二节 李梦雪的秘密
其实，李梦雪也在偷偷备考。
她的工位抽屉里，藏着《行测5000题》和申论素材本。每天午休，别人在奶茶店闲聊、在沙发上补觉，她就躲进楼梯间，用手机支架支起屏幕，跟着网课老师学解题技巧。笔在草稿纸上飞速舞动，算出答案时，额头己沁满细汗。
父亲的小公司，正被债务绞得喘不过气。供应商天天上门催债，银行贷款也即将到期，“只有编制，能给这个家兜底” ，李梦雪咬着牙，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她不敢让同事知道，曾经的校花，如今也为了铁饭碗低头刷题，更不敢让明天知道，自己和他一样，在现实里慌了神。
首到那天午休，明天在楼梯间撞见她。李梦雪手忙脚乱地合上习题册，耳尖通红，“你、你怎么在这” 。明天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想起自己藏《报考指南》时的小心翼翼，突然笑了，“巧了，我也在准备考编” 。
从那以后，楼梯间成了两人的秘密自习室。李梦雪擅长行测的逻辑推理，明天对申论的大作文有独到见解，午休时间，他们分享解题思路，偶尔抬头，撞见对方专注的眼神，会莫名心跳加速。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习题册上，把青春的慌张与并肩的温暖，都晒成了秘密。
第三节 王总的愤怒
王总得知明天考编的想法时，正在和客户谈合作。他猛地摔了手里的笔，合同纸被甩得哗哗响，“你知道我为什么力排众议，给你这个破产的小子机会？因为我看中你身上的闯劲，可你现在要去考编？把这一摊子事扔给我？”
明天站在办公室里，低着头不敢看王总的眼睛。王总骂得口干舌燥，最后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是现在走，以后别再想进我这扇门” 。明天咬着牙，想解释，可 “编制能带来安稳” 的念头，像藤蔓缠住了喉咙，让他说不出放弃的话。
李雨欣得知后，气冲冲地堵在明天家门口。她叉着腰，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忘了自己说要‘让那些看扁你的人闭嘴’？考编是退路，但不是现在！项目刚有起色，你不能当逃兵！” 明天看着她，想起创业路上两人并肩熬夜改方案、陪客户喝酒到吐的日子，心里一阵刺痛。
可李梦雪那边，也出了状况。她父亲的公司撑不住了，供应商把车堵在公司门口，父亲急得突发心梗送进医院。她在医院守了一夜，第二天红着眼睛去上班，却被领导叫进办公室，“你最近状态不好，这个月的绩效……” 话没说完，李梦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考编的决心，在现实的重击下，愈发坚定。
第西节 抉择的岔路
明天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一边是王总给的创业机会，充满风险却可能翻盘；一边是编制考试，安稳却要放弃奋斗许久的事业。
他去医院看李梦雪的父亲，病房里，老人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小雪要是能有个编制，我死也放心了” 。明天握着老人的手，喉咙发紧。离开医院，他又去了公司，王总坐在办公桌前，盯着项目报表，头发似乎又白了几根。
“王总，我……” 明天刚开口，王总就摆了摆手，“你不用说，我懂。年轻人，想求稳，没什么错。但我还是那句话，这项目，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它就像我的孩子……” 王总的声音里，有无奈，也有期许。
李雨欣知道明天为难，默默收拾了他的备考资料，“去考吧，我帮你盯着项目” 。明天看着她，眼眶发热，“你这是……” 李雨欣笑了笑，“谁让我是你兄弟呢，不过你要是考上了，可得请我吃大餐” 。
而李梦雪，在医院陪护的间隙，也没放下备考。明天去看她，她就把错题拿出来，两人在病房里，一个讲创业的新想法，一个讲考编的新思路，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两个在现实里挣扎的年轻人，轻轻叹息。
考试那天，明天走进考场，看着密密麻麻的考生，突然想起李雨欣、李梦雪，想起王总，想起自己破产后走过的路。行测的题目一道道刷过，申论的作文写着 “青春的选择”，他不知道对错，只知道，每一步，都是自己在现实里，咬着牙的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