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少不识下头男

第二章 年少不识下头男

第一节 同学聚会的暗流

同学聚会通知在班级群弹出时，明天正蹲在出租屋楼道换电动车爆胎。油渍糊满手，手机屏幕映出他灰扑扑的脸——群里，校花李梦雪发定位配文“老地方，今晚七点”，底下“己读”和表情包刷屏。

明天盯着“报名”按钮犹豫。破产后他像缩进壳的蜗牛，可想到李梦雪，高中时那个总在走廊笑眼弯弯的身影，又鬼使神差点了确认。

傍晚六点半，他穿洗到发白的旧衬衫，站在高中常去的火锅店门口。推门而入，喧闹声裹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涌来。“哟，这不是明天嘛！” 陈凯的声音炸响，当年校篮球队长，追过李梦雪，对他莫名敌意。此刻他搂着浓妆女生，撞撞明天肩膀：“破产还敢晃？不怕债主堵门！”

周围哄笑，明天攥紧衣角。这时李梦雪踩着细高跟出来，白裙衬得皮肤雪白，扫过他的眼神却闪过不耐：“别闹，老同学聚聚。” 可那不耐像根刺，扎进明天记忆——高中时，李梦雪分明是温柔朝他笑的人啊。

第二节 校花的“善意”与落差

包厢烟雾缭绕，众人围坐推杯换盏，话题绕着“谁混得好”打转。李梦雪被簇拥着，说升了部门经理月入五位数，谦虚得恰到好处。陈凯起哄：“要不是当年早恋，晓雨肯定进更好公司！” 话里话外，把矛头往明天身上引——当年传最凶的“早恋”，就是他和李梦雪。

明天低头吃菜，却听李梦雪说：“明天，要是困难，我介绍你去公司当保安，工资不高但总比没收入强。” 包厢瞬间安静，所有人目光聚焦，像看猴戏。

“不用了，谢谢。” 明天垂眸，指甲掐进掌心。高中时李梦雪说“一起考同一所大学”的画面闪过，可后来她突然疏远，高考后传出和陈凯在一起的消息。原来“校花情谊”，在现实里不过是践踏尊严的工具。

“别给脸不要脸！” 陈凯拍桌，红酒泼桌布上，“晓雨好心帮你，装什么清高？破产连尊严都不值钱！” 明天猛地抬头，对上挑衅眼神，喉咙动了动，终究没出声。

第三节 厕所隔间的秘密

借口上厕所，明天逃也似的离开。隔间里，他盯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自嘲。正准备出去，外头传来陈凯和李梦雪的声音：

“他怎么好意思来？破产还想攀关系，真以为当年那点事儿能当饭吃？” 陈凯满是不屑。

李梦雪娇笑：“就是想看他落魄样，当年装清高，现在还不是被现实打脸…… 对了，你投资项目钱够不？”

“够不够你不清楚？我爸公司周转，刚打两百万到我账户……” 陈凯声音渐暧昧，“晓雨，要是明天知道当年高考志愿是你改的，会不会疯？”

明天握门把手的手瞬间僵住，血液首冲头顶。高考那年，他填了和李梦雪约定的学校，却收到偏远专科录取通知，为此和家里大吵，父亲生意失败后，彻底断了复读念头。原来…… 是她！

隔间门被撞开时，陈凯和李梦雪还在腻歪。看到明天阴沉的脸，陈凯先是一愣，随即嘲讽：“怎么，厕所哭完了？想听更刺激的？” 李梦雪脸瞬间惨白，往后撞在洗手台。

第西节 失控的对峙与破碎

“为什么？” 明天声音发颤，“当年为什么改我志愿？”

李梦雪咬唇，眼神闪烁：“我没办法，陈凯他爸说，只要和你断，就给我家公司注资…… 我爸公司快破产了，我不能看着……” 眼泪说来就来，可在明天眼里，比陌生人演技还廉价。

“所以你毁了我的人生？” 明天逼近一步，陈凯伸手拦住，推搡间，明天旧衬衫扯开道口子，露出锁骨处淡淡伤疤——父亲破产当晚，和催债人冲突留下的。

“你以为自己无辜？” 陈凯啐了一口，“当年要不是你家有钱，晓雪能看上你？破产就别找存在感，赶紧滚！” 明天看着眼前两张扭曲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对，我穷我活该被你们骗、被你们踩…… 但记住，今日因明日果，你们迟早为所作所为买单！”

他转身离开，背后传来陈凯咒骂和李梦雪啜泣，可这些声音再进不了耳朵。回到包厢，他抓起外套，不顾众人目光大步走出火锅店。

夜风灌进衣领，明天缩缩脖子，却异常清醒。摸出手机给“未来的自己”发消息：“好像开始明白你说的‘陷阱’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里格外响，可对方依旧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