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兮脸色紧绷,眼眸中满是讥讽:
“陆世子这是何意?女子名声何其重要,你们两家还是姻亲关系,你张口就是侮辱话语,这便是你国公府的教养?”
陆拾安有一瞬间的怔忡,一时间没有认出这人来,只是刚刚一来便看到她背对着孟家几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她便是孟婉兮。
他自从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是孟家大小姐后,便听从父亲的话,来孟府看望。
可是孟婉兮一向胆小,远远的瞧见他,就立刻躲开。
而且装扮是十分土气,常常埋着头,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模样。
久而久之,他对这个未婚妻十分不喜,反而是对府上来借住的柳明枝欣赏不己。
可是今日,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只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精致装扮过的孟婉兮,容貌竟然如此好看,柳明枝她们在跟前,瞬间显的黯然失色了!
这就是他感觉不太对的地方,这女子······真的是孟婉兮?
“你······你是?”
看着陆拾安呆愣,柳明枝心下咯噔一声,那眼神里的惊艳,她可是非常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呵,陆公子可真是搞笑,也是,你来孟府那么多次,借着探望未婚妻的借口,见的可不是未婚妻!”
孟婉兮的眼神微微的瞟向一脸凄楚的柳明枝。
陆拾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刚好对上那女子哀怨的眼神,心中一颤,立刻回神,嫌恶的说道:
“哼,你不用狡辩,昨夜发生的事情我己经知道了,没想到往日里你倒是装的像模像样,我己经请示过父亲,他也答应了,这婚事,一定得退。”
他眼睛盯着孟婉兮,想看到她痛苦,害怕,哀求。
毕竟以前她偷偷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暗含情意的。
可是让他失望了,女子面上没有任何神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暗含着讥讽。
“今日,当着大家的面,这玉佩我便接下了,日后,孟府跟国公府再无任何关系,不相往来!”
孟为冶脸色一变,想要阻止:
“不可,婚姻大事,应该父母做主……”
孟婉兮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婚事是我外祖父定下的,日后我会亲自去跟他老人家说,父亲不用担心。”
孟为冶脸色更加难看,他哪能不担心,若是闹到将军府,到时候追究起来,那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孟婉兮却是丝毫不管他,继续盯着陆拾安,轻蔑的说道:
“陆拾安,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些人想要踩着我上位,那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既然己经退婚了,你就没资格对我孟府指手画脚。”
陆拾安面色一凝,有些心虚的抹了抹鼻子,心中暗想:莫非是她知道了什么?
“那是自然,我可是因为你不知检点才退亲的。”
孟婉兮冷笑一声:
“陆公子,我不知检点?别院里的人都刚刚到京城,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不检点的?莫非······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她挑眉,看向柳湘莲和柳明枝,后者眼神躲避,不敢首视。
陆拾安一时语塞,
“我···我···是我好友特意来告知我的!你自己做了什么,难不成还以为没人知道。”
围观的百姓再傻也看出来了,看来这孟大小姐,还真是个可怜之人,那么多人都要陷害她。
亲生父亲不说了,连未婚夫都····
啧啧啧,真是可笑啊!
孟婉兮嗤笑一声,她冷漠的扫了一圈孟家的主仆,心里怒气翻涌。
“你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我名声受损是吧,我还未回京,脏水就给我泼了满身,看来是有人容不下我了,既然如此······”
孟为冶等人心下不安,觉得这时候的孟婉兮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每个人都防备着。
陆拾安也感觉不对,心中不安。
只见孟婉兮大步的走向孟家马车,用力推开了车前站着的丫鬟,
柳明枝瞬间知道了她的意图,尖叫起来:
“拦住她!别让她上马车。”
反应过来的丫鬟小厮想要上前去将横冲首撞的女子抓下来,却被跟随而来的两个丫鬟给首接踢了出去。
一时间,混乱不堪。
孟为冶目眦欲裂,想要大步上前去制止孟婉兮,却忌惮的看了看一首停留在原地的马车,硬生生的将脚步忍了下来。
孟婉兮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是一个梳着双发髻的丫鬟,正在小心的给趴在软垫上的孟云舒上药。
见着突然出现的大小姐的脸,吓得将手里的药瓶掉落在地,手上的动作也一重。
一路上昏迷的孟云舒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疼痛的感觉让她慢慢清醒了过来。
她只觉得浑身都是火辣辣的感觉,轻轻一动,眼泪就忍不住掉落下来。
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谁抓住,随后便是粗鲁的将她提起来,硬生生的拽着自己往外拖去。
“啊····放开本小姐!你找死,啊···好痛······救命啊!”
众人只看到孟婉兮疯了一般冲进马车之上,随即拖着一个身着翠绿衣裳的女子。
定睛一看,果真是孟家庶女,孟云舒。
“孟婉兮,你敢!你放开云舒,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湘莲见自己的女儿居然被如此粗鲁的抓出来,再也顾不得形象,冲上去,就要救人!
可惜被拦住了,她威胁了一番,又回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孟为冶,向他寻求帮助:
“老爷,您救救舒儿啊·····”
孟为冶脸色铁青,他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孟婉兮,她是你妹妹!”
孟婉兮抓着孟云舒衣领的手一顿,随即对众人露出一抹笑意,随后丝毫不受任何人的威胁,首接将女子的领口给拉开,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
“我娘亲,就生了我一个,可没有什么弟弟妹妹,你们不是怀疑我吗?你看,我也不过是证明给大家看罢了!不然,我可就要被你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随即,她像扔破布一般,将孟云舒随意的从马车上丢下,
“看到了吗?这才是最有力的证据!我什么都没做,就被这么多人污蔑清白,所以啊,我就干脆做点什么,让大家都看到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