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转头,却在看到他指尖油渍时“嘶”地笑出声——向来一丝不苟的吴二白,此刻袖口竟沾着点烤串的辣油。
尾巴尖偷偷勾住一串鸡心,到底没忍住凑过去,舌尖刚碰到温热的肉汁,就听见他低笑:“原来烛九阴喜欢重口味。”
以前最喜欢,现在也一样喜欢。
我叼着最后一串烤面筋,尾巴尖心满意足地卷住无二白递来的酸梅汤。
吃饱喝足抹了把嘴(虽然没嘴),突然想起阿宁拿枪指着我、无二白拿扇子敲桌子的场景,鳞片都忍不住发颤(起鸡皮疙瘩)——果然好看的人都带刺!
我蜷在暖烘烘的石板上打了个饱嗝,看着无二白在廊下批阅文件,金丝眼镜滑落鼻梁也浑然不觉。
“下次遇到长得好看的,绝对绕着走!”
我在心里跟系统发毒誓。
系统飘在半空翻着白眼:“还发毒誓呢,刚才盯着人家袖扣看了八遍。”
我甩尾抽向它,却被系统灵活躲开,顺带嘲讽:“就这?连我影子都打不到。”
系统看了一眼无二白(不敢多看,待会有被抓视线),虽然不相信宿主的自制力,但他感觉在被吓几次,总归是有点记性的。
我起身消食,溜达到垂花门时,墙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我扒着门槛往外瞅,夕阳里无邪蹲在台阶下冲我笑,发梢沾着片枫叶,睫毛被染成透明的金红色。
他伸手揉我脑袋时,袖口磨出的毛边蹭过我鳞片,暖得像刚出炉的糖炒栗子。
“吃饱了?二叔没欺负你吧?”
他指尖替我拂掉身上的草屑,语气里的担心藏都藏不住。
我蹭着他掌心打了个呼噜,果然是一家人,知道无二白会干啥。
系统在旁边“啧啧”两声:“刚说离好看的远点,现在又蹭得欢。”
我气鼓鼓甩尾巴想抽系统,却被无邪握住尾尖。
他晃了晃我蜷成球的身体,眼里映着漫天晚霞:“走吧,胖子买了卤鸡爪,再不去就被潘子抢光了。”
巷口槐树影里,无二白倚着门框轻笑,袖扣在暮色中闪过一点寒光——这小东西怕是忘了,刚才是谁扒着他的砚台,非要用尾巴蘸墨在宣纸上画歪歪扭扭的龙。
“滴”
“滴”
“滴滴滴滴滴!”一连串尖锐的提示音突然在我脑海炸响,惊得我差点从无邪怀里蹦起来。
他被我这一吓也手忙脚乱,一边稳住我,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朝他摇头表示没事。
无邪再三看我的表情确定没事(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看的),才空出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无二白发信息:“二叔,烛九阴我先带走了。
我眼睛盯着在半空乱窜的代码。
数据流紊乱,像被搅乱的毛线团,时不时还迸出几串火星。
我忍不住看向一边傻站着的系统,开口:“嘶?!”你这是抽风了,还是中病毒?
系统也被这一乱窜的代码撞的不知道东南西北,随手抓住一个,看了一下,愣住,在看天上不停乱飞的代码。
苦着脸看向我:“我们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