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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您到了吗？”
“我到了，我已经到达指定的位置了。请问您在哪呢？”
“在这边。
这里有个超市，麻烦您在这个超市前面等一下，我们马上会有同事过来接您。”
“是这个超市吗？这个位置。”
何芹予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得到了对方的肯定。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超市。”
“好的，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何芹予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站在超市前，安静等待着。
百无聊赖的何晴雨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她饿了。
早上起来很匆忙，都忘记了自已的肚子还是空的。
她需要填饱自已的肚子。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怎么卖呀？”
何芹予看着买早餐的陌生人，她也想买着吃。
“啊，您要买啥？”
“我想问一下，您这里有什么？”
“我这里有八宝粥，皮蛋瘦肉粥，还有炒河粉，炒米粉，还有白粥配小酸菜。”
“炒米粉？炒米粉是什么样子的呀？”
“喏，米粉就是我现在吃的这个。”
卖早餐的老板娘，用筷子扒拉着她正在吃的米粉，示意何芹予看。
“哦，是这样的，那我来一份米粉吧，米粉多少钱？”
“炒米粉三块钱一份。”
“多少钱一份？三块，可以可以。那老板娘我来一份炒米粉。”
“要不要加辣椒？”
“要加辣。”
“三块钱吗？老板。”
何芹予再三确认。
虽然知道价格，但是再跟老板确认一下这是她的习惯。
“是的，三块。”
何芹予掏出手机，扫码，钱付了过去。
“喂，你好，请问是何芹予吗？”
“哦，是的，麻烦稍等一下，我正在买早餐。”
“唉，不用着急，不用着急，你可以先吃完早餐，然后再过去的。”
卖早餐的老板娘说着。
“是吗？哦，老板娘你是知道他们经常招聘，所以说知道这个具体的情形是吧？”
老板娘并没有回复，而何芹予也没有等着回复，因为她付了钱，拿着自已的早餐，匆匆忙忙的朝着那边赶过去。
“我来了，我来了。”
从巷子往里面走，在右侧边有一个保安亭，是专门为进出的车辆放行设置的。
在保安亭左侧前方，这里蹲坐着一个男孩子，看着很是年轻瘦小。
这是何芹予见到他的第二面，不对，第三面吧，因为刚刚最初来的时候，第一面是她骑着电瓶车从男孩身边经过往里面走。
顺着导航往里面走，然后绕了一大圈，最后根据导航走到了目的地。
到了地方，跟招聘她的人说明她到了的情况，结果又给她重新发了一个定位。
顺着那个定位又重新走，结果最后又绕了出来。
在出来的时候，她跟这个男孩有个简短的交流。
“你也是过来面试的？”
何芹予主动搭腔。
“是的，你也是呀。”
“是啊，你是做小时工还是做正式工？我是做小时工的。”
何芹予自曝。
“小时工。”
“小时工，你们工价多少？”
“27一小时。”
听到这话的何芹予，顿时心中有了自已的小心思，她该不该承认所得到的工价其实是30块钱一个小时？
突然的，有一种自已好像占了便宜的感觉，好奇怪。
因着这种心理状态，她面对男孩的询问并没有开口，只是含糊其辞，模糊了过去。
“我顺着导航又走出来，他们说是在哪个位置，那我过去了。”
“好，再见。”
两个因为同一场面试，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简短的交流之后，各自分开。
分开后，何芹予买了早餐，又再次回来一边吃早餐，一边继续跟男孩子交流。
那一个过来找她的男的，那口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非常明显的沿海地区的口音特色，真的很难让人忘记。
毕竟他们现在来外出打工的地方，可是一线城市啊，只不过看似一线城市，其实很多人打工生涯并没有真正的有想象的那种一线城市的高大上。
实则很多地方的环境，跟小县城又有什么区别呢？
并没有。
或许从工资的层面上看的话，比在小县城上班工资会多那么些许吧。
但两者非要从各方面进行比较的话，只是看着钱多了而已，而实际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优越？谁知道呢？
作为底层人的打工生涯也便是如此，不是出卖苦劳力，便是稍微动动脑子去哄骗。
都是一群为了生活，而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人。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是麻木，还是习惯并且享受到了好处，反正损害的又不是自已，损害别人，自已得利，又有什么问题呢？
除了热血中二青年还天真地想着公平正义，很多进入社会大染缸的人，早已经被生活磨平了那本就不多的锐气。
而被磨平了棱角的他们有错吗？
他们没有错。
因为能力局限，因为现实如此，工作只有这些。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容纳基数足够大的底层的劳动人民，让他们能够养家糊口呢。
不过都是用命拼来的罢了。
豁出自已的命，去滋养不知道是否有出息的下一代。
最后换来了自已的病痛，或许有的善终，有的，也就那般。
“你们从这条路，走到最里面，去d栋104，面试签到。”
口音还是很重。
而这时的她，并不是很在意。
“好的，谢谢。”
非常有礼貌表达了自已的感谢。
往里走，显得很是大方从容。
一边走一边吃着刚刚买的炒米粉，总得主要抽出一些时间，让自已填饱肚子才是。
一起走的，还有见过两次面的男孩，以及陆陆续续来到的其他一些人。
这里面，男生居多，女生少之又少。
都是同样来面试的人，他们的目标很一致，要去的也都是同一个地方。
前往这条巷子最里面的时候，他们也聊了一些话题，关于这份工作的话题。
到地方，有一个的仓库，两间屋子打通的仓库。
里面摆放了几十把胶凳子。
这是两个活动门帘的一个仓库。
已经来了不少人，在门口摆放了好几个行李箱。
是的，因为事先已经说明了要安排住宿。
总而言之，不管是什么理由，反正就是得安排住宿，要把行李带过来。
往里走去，在左手边的那一排，有点有点类似于面试官，或者说主考官的人，而实际上，却并非她所想那般。
觉得这是面试官或是主考官的想法，是何芹予看到的第一印象。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让她知道，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面对着仓库，靠近入口处右手边有一张不高不矮的长桌，那里坐了一个人。
“你好，请问是在这里签到吗？”
“是的，登记一下你的姓名，电话。”
何芹予拿过表格填上，填好了自已的姓名电话，填完之后，那个男人递给她一张简历表。
“填一下简历。”
环顾一圈有很多人在填着简历。
而也有已经填好了正在等候的人，坐在塑胶凳子上正在低头玩着自已的手机。
她看着身边正在填简历，甚至拿着固体胶棒涂抹的男人，以及正在掏出照片的面试者，一头雾水。
“还需要携带照片吗？可是没有人跟我说要带照片呀。”
“没关系，你先填，你先填吧。”
男人此时态度还非常的和善。
“那好吧。”
何芹予从善如流，既然让她填简历，那就填吧。
她其实不是很想老老实实填自已的个人信息，但是基本上去填简历的话，还是填的真实的。
有的时候活的太实诚，也不是件好事，因为不是所有人对你都是那么坦诚友善的。
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互相提防使绊子才是常态。
而她相对来说，算是诚实一点吧，当然也不是那么完全的诚实。
至少她的字故意写的很潦草，而写的是什么内容，其实还是看得清楚的。
至少这样做，会让她抗拒不乐意的心情会好一点。
虽然很不乐意填写，但是万一到时候应聘上了呢，那这些信息还是有必要的。
诶，不对呀，他们也不一定会看，所以说填写真的假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是吧？
何芹予填完以后，突然想到这里。
这个简历，只是一份档案吧，真的有人非常认真仔细去看这些内容吗？
还是说有心人想要利用这些信息，来进行非法的牟利呢？
她想了很多，但是不管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填都填完了。
走回拿简历的地方，将简历交了回去。
“这个必须要有照片吗？我没有带照片。”
何芹予再次询问。
“照片去可以去那边打印。”
男人指着他斜对面的那一台机子。
“必须要吗？不能不贴照片吗？”
何芹予试图挣扎。
“需要照片。”
那好吧。
何芹予还是妥协了。
兜里仅剩的二十块钱，被用完了。
心中暗骂：什么破玩意儿？打印个照片还得花二十块钱，为什么非得打印十张，明明只需要一张，偏偏只能打印一大张！
何芹予知道她在无理取闹，但是真的很反正，烦得很。
仅剩的一点小钱钱，就这么没了。
心痛得不能自已，偏偏面上要装作熟视无睹，她能怎么办？
将那打印出来跟个鬼似的的证件照裁剪好，固体胶一抹，贴上了。
“这边来一下。”
何芹予抬头一看，哦，她忘了，刚刚身份证被拿了过去用，说要扫描登记。
用完了就还给她。
现在的身份证，已经到了那一排她以为是面试官的人手上。
积极过去，结果……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要办手机号？不能不办么？为什么要办手机号？”
“因为你的工时考勤这些，都要通过本地手机发消息给你结算。”
何芹予觉得挺扯的。
说了很多，好吧，并不用非要强制办理，因为前几天，她刚刚才办理了一张本地联通电话卡。
刚刚新鲜出炉的，干嘛还办手机卡，她手机的凹槽都没有那么多。
已经有两张电话卡了，何必呢？
不需要办手机卡的她，麻溜地收好自已身份证，坐回之前找好的位置。
她之前填完表后，心安理得地找个凳子，玩手机的老位置。
此时悠哉的她，哪里知道后来的暴跳如雷，暴躁得想要锤人！
这一玩手机，便是到了十一点多，快要十二点的样子。
来的人越来越多。
周围的凳子也逐渐有了人坐。
等到人齐了。
一个说话更蹩足的口音男站在大面前，在那说薪资待遇与岗位。
说句实话，很多内容没有听清楚。
跟赶场子似的说完让大家选做哪一种，然后被赶上了车子。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何芹予一头雾水地跟着走，奇奇怪怪。
不是说在这里上班吗？
为什么要上车？
但是没有人跟他们解释。
三辆车都坐满了人。
那个负责人说他们出车费，做满三天报销车费。
呵，更搞笑了，不知道去哪，还要先出钱？
当时的她，只觉得，还行吧，脑子懵懵的，等反应过来，说好二三十分钟的车程，被拉长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他们被拉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车上她的情绪不断累积，真的要爆炸了！
下了车，让付车费，付他爹的腿儿！谁说的找谁吧！
要不是对方人多势众，她真的想暴揍，将那些人往死里揍！
在车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免于奔波的是挨着她坐的两个女性，没有开出多远就下车了，拿回来了自已的身份证。
她后悔不已，当时怎么不下车。
浪费了自已的时间，还有钱。
果然是出门在外，天天上当，当当不一样啊。
呵呵。
但凡敢事先说明，她都不至于如此气愤，那工作是有多么恶心，以至于只能靠欺骗将人拉过去。
有的认命，有的不认命。
下车她不想跟那些人叭叭，头也不回走了，至于那个车费，哪个冤大头爱付去付吧。
而在车上表现气愤的除了她，便是后面那位高中生，以及高中生旁边没有那么激动的男生。
其他的男的，她不知道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在暗暗有自已的打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反正，她到了地方，下车之后，哪怕很折腾才回到租房的地方。
她认了。
所以，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