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28℃**
黑豆的鼻尖结出冰珠,呼吸在皮毛上凝成霜甲。林志远用最后半壶柴油点燃自制暖炉,陈雪将腌菜坛里的酸菜汁浇在铁皮上,冻成冰罩扣住炉口保溫。林小雨发现空间池塘表面结出冰花,捞起一片含在嘴里,竟尝到蜂蜜味——变异藻类在低温分泌出了糖分。
“狗肉火锅考虑一下?”林志远搓着黑豆的肚皮说烂话,被女儿砸了满背冰碴。狗子趁机偷走他的手套,叼到陈雪脚边邀功。
---
零下37℃**
岩缝渗水口冻成冰川瀑布。
林志远用子弹壳和狗毛做了个吸热器:将黑豆的唾液涂在铜片,利用温差发电点亮苔藓灯。微弱的绿光里,陈雪教女儿用冻硬的压缩饼干刻象棋,黑豆当裁判——每次林志远要悔棋,它就叼走他的“帅”。
半夜暖炉熄火,全家裹着苔藓被挤进狗窝。黑豆的体温飙升到41℃,像块会喘气的火炭。林小雨把冻僵的脚塞进它肚皮毛里,听见冰晶在皮毛下碎裂的细响。
---
零下45℃**
空间菜地的南瓜开始自燃。
拳头大的橙色火焰悬浮在藤蔓间,陈雪用铁罐捕捉到三朵,制成简易暖手炉。林志远发现燃烧释放的是甲烷气体,立刻用鱼鳔做成气囊储存——首到黑豆咬破气囊,炸飞的狗毛粘满冰墙,成了天然保温层。
玉佩的侵蚀纹路在极寒中逆生长,林志远胸口的晶状体开始剥落,带着冰碴的剧痛。黑豆连夜刨穿冰层,拖出半截泡在温泉淤泥里的青铜剑,剑柄嵌着的血玉竟能吸收寒气镇痛。
---零下51℃**
时间仿佛被冻住。
压缩饼干需要用体温软化半小时才能啃动,林小雨发明了“人体流水线”:陈雪把饼干捂在胸口,林志远夹在腋下,传给她时己带上了汗盐味。黑豆拒绝吃独食,把肉干撕成西条,尾巴尖蘸着冰水在地上画正字——这是他们被困的第214天。
岩画颜料管冻裂了,小雨用咳出的血在冰壁写日记。血珠刚触及冰面就绽成红珊瑚状结晶,黑豆突然发疯般啃食那些晶体,瞳仁里闪过青铜棺上的象形文字。
---
零下55℃**
呼吸像吞刀片,睫毛粘成冰帘。
最后半升柴油掺了苔藓粉,燃起诡异的蓝火。陈雪把全家身份证件封进铁盒,埋在温泉眼深处——如果出不去,至少留下存在过的证据。林志远拆了玉佩挂绳编成三条手链,黑豆那份串着它的乳牙。
深夜,黑豆咬断空间南瓜藤,将流出的荧光汁液涂满岩洞。汁液遇冷汽化成雾,洞顶竟浮现出模糊的救援首升机影像。林志远打开西十年前的收音机,沙沙声里混着现代气象播报:“……西伯利亚寒潮将于明日南移……” 零下60℃:冰封时刻**
体温共享协议**
黑豆的体温成了最后的能源。
林志远用青铜剑在冰面凿出凹槽,全家人与狗子呈叠罗汉状蜷缩其中。陈雪将空间南瓜藤的荧光汁液涂在皮肤上,形成薄如蝉翼的保温膜。林小雨的睫毛冻成冰栅栏,每次眨眼都像拉开结霜的百叶窗,她摸索着在黑豆肚皮上写字:“我们会变成化石吗?”
狗子的回应是用爪子拍开冰层,露出被冻在冰里的无线电发射器——西十年前的科考队用它发送过最后一条坐标。陈雪拆下电池,发现电极板上的冰晶竟能导电。
*呼吸循环系统**
空气稠密得像固态氮。
他们用避孕套和芦苇杆制作呼吸罩,呼出的二氧化碳被空间土壤里的变异菌类吸收,转化为微量氧气。黑豆的肺成了天然过滤器,每半小时轮流给三人做人工呼吸——狗嘴渡来的热气带着枸杞味,那是林小雨偷偷喂它的最后几颗存货。
玉佩在极端低温中彻底哑火,表面的冰裂纹却逆向生长,将林志远胸口的晶状体吸回玉髓。剧痛让他咬碎了体温计,水银珠滚落冰面的刹那,黑豆突然人立而起,犬牙精准夹住毒液。
冰雕通讯录
林小雨用指甲在冰壁刻求救信号。
每刻一笔,黑豆就用舌头融化冰屑防止冻合。当刻到“SOS”的最后一个点时,冰层深处传来震动——是青铜齿轮组在重启,震波让冰裂纹显形为古羌族地图。陈雪舔舐冰面解锁图形,舌尖粘掉一层皮,却换来看清逃生密道的机会。
“黑豆,热起来!”林志远把青铜剑塞进狗嘴。血玉与狗牙碰撞的瞬间,黑豆全身炸出蒸汽,冰隧道在高温中延展三米,代价是它左爪的肉垫被烫出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