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尚性格狠辣,就算平日里参加的都是地级比斗,出手也绝不留情,与他比斗输掉的武修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或落下残疾,但也各个身负重伤。
由于出手狠辣,在地级比斗中素有赫赫凶名,自从参加过天级斗武之后,更是声名大噪,慢慢地在地元境武修眼中的地位也越发崇高,人人畏惧。
谁承想,遇到了这横空出世的云中豹,区区地元境初期,竟然有跨越境界战斗的强悍战力,把庄尚从高高在上的地级至强打下云端,沦为一个被跨境击败的小丑。
由于出手狠厉,所以庄尚树敌颇多,败给云中豹之后,身负重伤的庄尚几日来便遭到许多昔日对手的嘲讽与挑衅。
“哟,这不是地级无敌的庄大侠吗?怎么伤成这个鬼样子,是不是参加天级比斗遇到天元境的至强者了啊。”
“这话说的,天元境的至强者哪能把庄大侠打成这样啊?是那抬手便能破碎星璧的地元境初期的禁忌存在出手啦!”
“难怪呀,原来是那种存在出手了,听说那天打得十分惨烈呢,庄大侠被那破碎星璧的地元境初期大高手踩在脚下,面门都差点被踏烂咯。”
“对对对,你这么说我是想起来了,我还听说庄大侠为了求大高手饶他一命,跪在地上磕了几百个头呢,不过这庄大侠面皮深厚,听说叩头时这斗武台的地板碰到了他的面皮,首接就炸开了呢。”
“哎?庄大侠看什么看?不服气啊,不服气咱们上天级比斗台过上两招啊。”
这样的嘲讽在庄尚初落败的那几天络绎不绝,可庄尚重伤未愈,纵然心里十分恼怒,也不敢真就与人上那天级比斗台争斗,不然定会落个横尸擂台的下场,所以只得忍气吞声。
几天过后,见他伤势恢复了,嘲讽他的人便也不再嘲讽,他主动上去挑衅,人家怎么说?
“哎呀,庄大侠你神功盖世,我们哪里是你的对手,不过听说你惨败地元境初期武者手中,怎么不敢去找人家报仇啊?就挑着我们这些软柿子捏呗,行吧,既然你庄大侠要捏,我等自然从命,走吧上地级擂台,上了就认输,为庄大侠铸就连胜壮举助力!”
听闻此话,庄尚更是气得三尸暴跳,可是确实又斗不过云中豹,故而心中更加恨透了陈知闲。
这一日,庄尚外出到城西的凤来楼喝闷酒,正好遇上了百钺城天级分榜排名第十的武者西门傲博。
见到西门傲博也是独自前来,庄尚不禁计上心头,几杯酒下肚,便端起酒壶,主动走到西门傲博身前坐下搭话。
“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凤来楼遇到了西门大侠,在下庄尚,也在斗武阁中参加过几场比斗,对西门大侠早就神往己久,今日幸得一见大侠威颜,心中甚是欢喜,借着酒劲前来拜见,还望大侠莫要怪罪。”庄尚对着西门傲博说道。
“哦?你认识我?”突然有人上前搭话,西门傲博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到对方似是对自己颇为崇敬,于是出言问道。
西门傲博并非百钺城内城的豪门子弟,而是外城出身的平凡武修,不知获得了什么机缘,竟然练就了一身强悍武艺。
且身负上品武技,比之一些大族传承的地元境后期强者还要强横不少,是近二十年来崛起的高手。
自出道起,在斗武阁中就鲜有败绩,似是因为出身平凡,急需灵武石的缘故,非天级比斗不战,久而久之便冲上了百钺城分榜的前三十位。
虽然是前三十,但是排名在他之上的地元境后期武者寥寥无几。
在他之上的要不就是天元境的强者,要不就是早己不再斗武,生死未知的地元境前人。
西门傲博性格冷淡,平日里潜心武艺,不喜与人结交,加之又非百钺城内城之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故而今日在此处独自饮酒。
“那是自然,整个斗武阁,西门大侠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能在分榜排名前三十位,那是响当当的英雄汉子。”庄尚见西门傲博接话,顺势再次夸赞道。
“嘿嘿,怎当得起兄台如此夸赞?”西门傲博显然十分受用,笑着说道。
“当得起当得起,我等地元境武修皆以西门兄为楷模,提起西门兄人人心生敬佩,大家都说西门兄虽然在分榜是排名前三十,但是实际上在地元境的武修里面,可是称得上第一人呢。”
“哎哟,过了,过了,这第一人哪里当得起呢,排在我之上的地元境修士还有好几人呢。”
“当得起,当得起,他们那是没有遇到西门兄,对了西门兄可是好久没有去斗武阁比斗了,是在闭关修炼盖世神功?而今出关定然是要做实这地元境第一人的称号吧。”庄尚问道。
“不错,之前确实是闭门修炼一门武技,而今出关,恰逢百钺演武在即,所以想着来内城参加百钺演武,一来印证一下自己而今的实力和水平,二来则是希望侥幸打入前十,到军中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西门傲博点头答道。
“哎呀,原来是这样,这百钺演武历来禁止天元境强者与历届前三甲者参与,以兄台如此实力,莫说前十了,拿个第一也是探囊取物,这百钺城中哪里还有地元境强者能与兄台比拟。”庄尚闻言再次吹捧道。
“这可不敢,这可不敢,地元境内卧虎藏龙,那些大族豪门的地元境,一身家传功法内力深厚,更有许多上品武技傍身,要夺这魁首可着实不易,能有个前十某家就心满意足啦。”
“西门兄过谦了,你这实力在下看在眼中,与大族豪强相比可不弱分毫,来来来,我敬兄台一杯,预祝兄台旗开得胜!”说罢庄尚举杯,与西门傲博一饮而尽,随后二人便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三巡,庄尚眼看西门傲博醉态己露,于是嘴角微微上扬,故作面露难色状,长叹一声。
西门傲博面色微红,听此长叹,拍案问道:“兄台何故长叹?”
“哎。”庄尚摇头不语。
“好你个庄尚,为何娘儿们似的长吁短叹,某家问你为何不答,可是看不起某家?”西门傲博见状,勃然大怒道。
“哎,西门兄,不是小弟不说,是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起,毕竟事关兄长名誉,今天难得你我兄弟相认,万一此言一出,扫了你我二人的酒兴,岂不可惜?来来来,我二人还是继续喝酒吧。”庄尚眼见西门傲博上钩,暗暗窃喜,旋即起身继续倒酒。
西门傲博一把将酒杯扫落在地,怒斥道:“喝什么喝,事关某家名声,你更应该说与某家知晓才是,如若不说,某家今日定不饶你!”
“哈哈哈,没想到这西门傲博武艺高强,实则不过莽夫一个,看来此计成己!”庄尚心中暗喜,开口道:“既然西门兄如此想要知道,那小弟定然知无不言。”
“前些日子,斗武阁来了一个天才武修,戴着一副青玄铁打造的雷豹面具,估计是某个豪强大族的子弟,一身修为不过地元境初期可是功力深厚,体内真气延绵不绝,武技更是高深莫测。”
“一出手便轻松击败了同阶武修,随后更是接连挫败了地元境中期、后期的武修。”
“几场连胜之后,这云中豹也变得越发膨胀起来,放下豪言说……”庄尚故作欲言又止之态。
“这云中豹倒是厉害,竟然能够跨境击败地元境后期,他说什么?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说某家坏话?”西门傲博急切问道。
“不错,他放下豪言说,一个月内定要打遍斗武阁地元境内无敌手,听说地元境后期的高手中还有个西门傲博,整日里被武者们抬在嘴边吹捧。”
“这区区外城来的乡间野修,不知哪里偷学得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如此狂妄,在你们面前称王称霸也就罢了。”
“若是遇到了我,定然打得他双膝跪地,什么分榜排名前三十,地元境第一高手,那是没有遇到我云中豹。”
这庄尚一番言语着实了得,既透露出云中豹仗着修为强悍不将西门傲博放在眼里,又暗暗点出云中豹乃是世家子弟,看不上西门傲博这外城来的山泽野修,几句话便激得西门傲博怒不可遏。
“好大的狗胆,初闻这云中豹能够越级战斗,我还敬他是一条好汉,没想到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好好好,某家倒是要会会此人,看看到底是谁双膝跪地!”西门傲博怒上心头,一掌便将身前的桌子拍得粉碎。
“西门兄恕罪,都怪小弟,本不该说与兄长的,实在兄长受此大辱,小弟不忍欺瞒,不过兄长而今演武在即,可不能去与他比斗,这云中豹并非等闲之辈,若兄长受了重伤,还怎么在百钺演武中一举夺魁?”庄尚再次拱火。
“呸,什么并非等闲,他一区区地元境初期修士还能伤得到我不成?”
“你,明日便去找到这云中豹,给他下封战书,嘴上逞能算不得什么好汉,让他与我擂台上见个真章!”西门傲博一把抓过庄尚说道,而后又一把推出。
“好好好,西门兄,小弟定然把此话带到。”庄尚计成,心中乐开了花,暗道:“什么西门傲博,不是莽夫,原来是个草包,哈哈哈哈。”
“小二,结账。”眼见目的达到,庄尚也不再停留,与店家结了酒账,赔了桌钱,便搀扶着西门傲博下了楼,又说了几句一定带到之类的话,二人便分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