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出去后先是在暴雨中布了结界,随后匆匆赶往披霞苑。
扑腾跪在披霞苑外拱手等着。
屋里的人,两根手指缓缓在沈苑肚子上摸了摸,随后起身,打湿了布巾给沈苑细细擦着身子。
“裴渊,不要了。”
“嗯,不要了。”睡梦中的沈苑嘟囔两句。
捏着布巾的手顿了一瞬,“乖,只要这一个。”
说完将被子给沈苑盖好,起身朝外走去,通身的气质更冷了一些,有一种生人勿近感。
屋檐下雨滴滴答滴答落下来,吴林跪在院中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全身湿透了,依旧稳稳跪着。
“咯吱。”屋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一身月色锦衣走出来,浑身散着冷意。
“圣子。”吴林开口,头微微低着不敢去看石阶上的人。
石阶上的人,“嗯。”了一声。
“吾与他的同命线,是你种的?”
“是,属下种的。”吴林低头道。
身上己经出了一层冷汗,时隔千年,也不知道圣子脾性变了没有。
“甚好。”石阶上的人道。
转身,“以前是如何,以后便是如何。”说完朝屋里走出。
“是,圣子。”吴林一愣后答道。
圣子这是不准备归位?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知何时多了一层隔绝结界。
吴林起身朝院子外走去。
回到屋里的圣子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抚摸着沈苑的脸蛋,“怎么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狈,是不是又调皮了?”
“既然孩子都有了,就不要跑了?好吗?”
“裴渊,糖糕,鸡腿。”沈苑咂吧两下嘴,睡着梦话。
圣子拇指轻轻擦拭着沈苑嘴角的口水“小馋鬼。”
随后上床搂着沈苑眯上了眼。
几千年前,他也是这样搂着他,可他没有这么乖,总是会气他,之后他便会压着人狠狠欺负,欺负完了又抱回来好好哄。
他死的那日,圣子被困在了九幽塔,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之后九幽塔被圣子毁了,杀他的人都被除了,人人都说圣子入魔了,可他那时才觉自己是活着的。
“滴答。”树叶上的水落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窗户上。
沈苑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低头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身上全是痕迹,胸上,腰上,尤其是大腿跟,他愣了一瞬想起昨晚裴渊亲他的场景,脸上腾地红了。
低头看过来,裴渊还在睡,光裸着上半身,沈苑缓缓爬下来,撑着下巴,翘着脚丫子,看向睡着的人。
伸手偶摸了摸裴渊的鼻尖。
睡着的人睁开了眼,抓住他要收回去的手亲了亲,“早饭想吃什么?”声音异常温柔。
沈苑侧躺,“嗯,想喝甜粥,肉包子。”
裴渊起身穿衣裳,“好,夫君这就给你去做。”
沈苑也起身,拿起他的小衣着急忙慌穿着,“我,我也去。”
裴渊转身帮他穿上,“苑儿今日在屋里歇着,夫君手熟,做起来很快,苑儿若是在旁边看着,夫君还如何拿刀切菜?”将小衣带子系好,捧住苑儿的脸亲了亲,“乖~”
沈苑扁嘴:“好吧。”
裴渊这才转身,一出门吴林候在门外,见里面的人一出来,赶忙拱手,“王,圣子。”
裴渊从他身边走过去,“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
“是,属下遵命。”吴林欢快应道。
以前在天上时,见着圣子要三拜九叩,昨晚圣子神识与记忆恢复今日他早早过来请安,没想到还能跟从前一样,好啊好。
沈苑穿好衣裳后就在床上赖着,抱个枕头滚来滚去,滚来滚去,身上虽然痕迹很多,但没觉着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可是裴渊让他歇着,那他还是歇着好了。
沈苑朝屋里看了一眼,也没见着冰,为什么今日格外的凉,躺在床上也不觉热。
他伸开手,大字型躺在床上。
“好凉快~”
厨房,吴林凑过来帮着圣子打下手,躲得远远的。
“主子,你回天界吗?”这会估计那些人找疯了。
裴渊用勺子搅着甜汤,“这里很好,若是他喜欢,我会一首陪着他,其他的上辈子己经还完了,守不住东西是他们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他给小碗里舀了一下,尝了尝后又放了一些糖。
圣子既然己经做了决断,他也不好插手什么。
“你去山下让太医开一些稳胎药。”裴渊突然道。
“啊!”吴林端着碗的手一滑,差点将碗摔了,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了起来。
“主,主子,小,小主君是有了?”
裴渊己经开始盛汤,“嗯。”
吴林一脸不可置信,“有了?”
裴渊转头看头,“还不快去!是想刷马了?”
吴林赶忙道:“去,属下这就去。”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这马高低得刷一回。
吴林快马加鞭赶去皇宫,圣子一定高兴坏了。
刚出太医院就被海公公拉走了,“吴统领,陛下有请。”
吴林跟了过去,宣德殿,裴衡正在批折子,“怎么一下山就往太医院赶,是有人生病了吗?”
吴林呲牙笑着,随后收了笑,神神秘秘说:“陛下,您可得赶紧的,我家小主君都有宝宝了。”
“什么?”裴衡手中的朱笔顿在了空中。
吧嗒一滴朱墨染在奏折上。
裴衡赶紧用帕子擦了擦,“那么快吗?”话里充满羡慕。
吴林点头,凑过去嘀嘀咕咕道:“陛下,您也不要犹豫了,赶紧也抱一个,要是两个娃娃一起长大,还有个伴儿。”
他就可以一手一个奶娃娃呢。
裴衡默默点头。
“那陛下您忙着,我去给我家小主君送药了,您加吧劲啊。”
裴衡摆摆手,“快去快去。”
“哎。”吴林提着一串药出了宫门,翻身上马朝着俊俊山的方向前去。
裴衡沾墨提笔,却没落笔,良久喊道:“海顺,去将新制的那件衣裳取来,朕要去见沐清。”
海公公俯身,“是,陛下。”
说完躬身退出去,看来镇北王府小主君有身孕的事对陛下的打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