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看向其余众人,眉眼微挑,嘴角含笑,“诸位可还有异?”
视线一对上,几位大人腾地跪地,“臣也支持哥儿入学堂,走仕途。”说罢用手轻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裴渊嘴角微扬:“甚好。”随后转身恭手,“陛下,诸位大人均以为哥儿可以入学堂走仕途。”
沈景淮一笑,拱手道:“请陛下昭告天下。”
“请陛下,昭告天下。”众臣附和。
裴衡大手一挥,当即写下圣旨,严明大俞哥儿无论达官贵家还是商贾百姓,只要是有哥儿均可入学堂,若有能力者,也可同男子一样,走仕途,入庙堂。
圣旨一出,百姓震惊。
朱红告示前堵满了人。
“哥儿如何能上学堂,入宗庙?”一秀才眉头紧紧蹙着。
“哥儿如何入不得学堂,难不成你担心被哥儿压一头。”一哥儿笑着说。
“就是,陛下都己同意,你却在这里怀疑,莫非你不服陛下的旨意?”
这话一出来周围的视线刷刷看过来。
那秀才脸色一变,立马道:“诸位可不要胡言,在下并未有此意。”
怀疑陛下旨意,可是杀头的大罪。
说罢悄悄退了出去。
其余众位男子也识趣的闭上要出言的嘴生怕一个不小心染上杀身之祸。
青竹苑,小苑儿正在收拾布包,他明日就可以去国子监读书了。
他将零食装了一大堆,“这个要,这个也要,还有这个。”忙前忙后边嘟囔着边装。
站在一边的梅香看的无奈,犹豫说道:“小主君,咱是去上学的,不是去野游的,您装这么多东西不合适,咱少装点,昂?”
别家人都是上学的,要是看见小公子装这么多零嘴,定会笑话的。
沈苑依旧低头往里装着,撅嘴道:“我休息时间吃,平时不偷吃的。”
梅香还要说什么,却见镇北王从屋外走了进来,他抬手轻挥,梅香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沈苑腰上锢了一双大手,他猛地转过来,伸开手臂搂住裴渊的脖颈:“裴渊~”
裴渊托住沈苑屁股将他抱了起来,“小馋鬼,装这么多零嘴作甚?”
沈苑手捂住他的嘴,“苑儿不是小馋鬼。”
裴渊俊俏的眼眸紧紧盯着沈苑的眼睛,突然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沈苑眼睛睁圆猛地缩回手,偏头耳尖微微泛红。
裴渊坐在椅子上,沈苑在他腿上,裴渊大手细细他的腰。
“明日本王会送苑儿入国子监,都是一些入门课,苑儿要是听不懂也没关系,回来了,夫君陪你一起学。”裴渊缓缓说着。
沈苑点点头,“苑儿知道了。”
裴渊将头埋在他胸膛里,“酉时夫君便会来接苑儿下学。”
“好。”沈苑轻声道。
裴渊抬头,“苑儿可不能瞧上其他男子。”
这是陛下旨意下来后他才想到的,苑儿会与一众男子一同上学,虽说中间有纱帘隔开,但上下学,定是能碰上,想到这里裴渊脸色立马变了,可为了沈苑他还是忍住了。
沈苑捧住他的脸,“苑儿喜欢裴渊。”
又强调了一句:“只喜欢裴渊。”
裴渊眼神微暗,因这一句话起了反应,他凸起的喉结咽了咽。
“那亲夫君一口,苑儿可不能反悔了。”
沈苑眉眼弯弯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口,刚要离开,却被按住了后脑勺,狠狠封住了唇。
裴渊吻的s,沈苑差点被吃掉,松开时大喘气。
裴渊抱着人去了内室。
梅苑,紫为言沐清收拾书箱,公子第一次进人类学堂,紫有点紧张。
“公子,要不要换一个大点的书箱,这个书箱太小了,装不了多少东西。”
言沐清看过来,半人高的篓子,硬生生被紫憋满了。
“不用了,我是去上学又不是去逃荒,你装这么多东西作甚?”
裴衡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篓子走了进来,竹篓子是新编的,虽没镶金配银,但胜在精巧,里面装着一些书籍与糕点。
“沐清,上学的东西朕给你备好了。”他笑着道。
言沐清看过去,他手上多了几个划伤的痕迹。
他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多谢。”很客气。
裴衡提着竹篓子站在门口。
紫上前接过来,“陛下请坐。”
大俞哥儿能上学堂,这人的功劳不小,大俞百姓若是对圣上旨意有怨,那这结果都得裴衡一人担着。
裴衡缓缓坐在言沐清对面。
“朕,朕己经准备遣散后宫了。”
言沐清看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裴衡起身,“明日酉时朕来接你下学,这便先回去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
言沐清却叫住了他,起身朝裴衡走来。
裴衡转身。
右手却被拉住了,手背微微一凉,他手上的划痕消失了。
“另一只手。”言沐清道。
裴衡将左手伸过去,同样是一阵凉意,左手的划痕也消散了。
言沐清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去吧。”
裴衡微微一笑,“好。”
端着两只手出去了。
紫笑着摇了摇头,平时挺精明一人,怎么到小公子这里,就变傻了呢。
夜半时分,青竹苑门口,裴渊坐在石凳上,衣领大开,露出胸口的抓痕。
吴林拱手站在裴渊面前,眼睛瞥了一眼,啧啧啧,王爷又幸福了,瞧瞧这被小主君抓出来的痕迹,一条一条都在王爷心巴上。
“去将枫唤进来。”
上一秒还在感叹裴渊生活好的人下一秒怔愣住了,随后扑腾跪地。
“王爷,王爷不要赶属下走,枫那个死脑筋,不如属下活泛,像个呆子,王爷用起来定不趁手啊。”
枫:呸,不要脸的狗东西。
裴渊抬眼看他一眼,“你跟着小主君去国子监,护他周全。”
又道:“若是本王的苑儿缺了一根头发,本王扒了你的皮。”
吴林一笑:“属下遵旨,定将万死不辞。”
裴渊摆手:“滚吧。”
“是”吴林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又急急走回来,“王爷,自然掉落的头发,应该不会扒属下的皮吧?”
要是这都算,那他不得剩白骨了。
裴渊缓缓抬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