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脑子里情不自禁出现这个词的时候,纪竹觉得好笑,立刻分享给了汪苏泷。
“破梗。”
“但好笑。”
汪苏泷背过身,佯装生气不理她。
“睡觉啦哥哥。”
她的凳子跟着他往边上挪,他动一步她就动一步,最后假装不小心没有坐稳,一把倒在他身上。
“可以,又学会了新招数。”
纪竹歪着脑袋,“你不喜欢吗?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学了。”
这是他的茶言茶语,包括刚才的行为都是他常用的,被她现学现用拿来对付他,还挺好使的。
汪苏泷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但很快被宠溺的笑容掩饰,拇指在她鼻尖点了又点。
“净学这些,哥哥教你好的怎么不学。”
“你喜不喜欢嘛?”
她己经扑到了怀里,少女一双眸子锁定在他身上,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看得他整颗心都不受控制地荡漾起来。
“喜欢,最喜欢你啦。”
喜欢就好。哄完人的纪竹就像是完成了任务,功成身退,利索地从他腿上爬下来,离开时脸上还带着明艳秀丽的笑容,徒留汪苏泷在这里气急败坏。
“撩完就跑。”
他一面收拾着各种乐器,给它们恢复原样,一面盘算着回头要怎么收拾她。
就听客厅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后又转为清脆的脚步声,轻快连续,显示着声音的主人有多么的急促。
“哥哥你喝不喝水呀?”
原来是给他倒水去了。
“没唱歌呢,不渴。”
纪竹扭头就走。
“诶诶诶,忽然就又渴了呢。”
“没啦,我喝掉了。”
然后当着汪苏泷的面,将半杯水都含进了口中。她一时来不及咽下,所以两颊被撑得鼓鼓的,他终于明白平时她形容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是真的越来越皮了,还会当面使坏。
汪苏泷决定给她一个沉痛但温柔的教训。
汪苏泷快步上前,扶起后脑勺吻住了她。她口中的水还没来得及咽干净,被他牙关的时候控制不住从嘴角溢了出来,弄得她狼狈又张皇。
她轻轻地推了推将自己禁锢在怀中的人。他却不为所动,反而往更深的地方探去,使得她节节败退,最终在他的掌控下附和一切。
工作日的缠绵都在夜晚,能拉长感受的也只有夜晚。
…
临近录节目的前两天,汪苏泷要出差去拍广告,纪竹因为工作没有办法陪同。
他今年演唱会以外的活动不多,多数时间都是在上海呆着,纪竹好几个月没跟他这么分开了,上班也有点心不在焉。
她托着脸胳膊架在桌子上,张姐以为这回是真吵架了,过来安慰她。
“没有,他出差了。”纪竹摇头。
她也不懂,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跟他在一起之后黏人程度首线上升?从小她就知道要懂事的,不能太黏着父母,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他们的工作。
所以被拒绝、被爽约、被遗忘的事情她从来不说,所有委屈都一个人往肚里咽,她早己学会了不对别人有太高的要求。她知道家人很爱她,但这份爱不是不顾一切的,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和照顾,她从来不期盼。
在他身上,那些不敢奢求的东西好像都被一一实现了。他从来不对她说空话,也不吝惜承诺,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短短几个月时间,她都被养得不知道满足了。
耳边想起同事夸张的声音:“不是吧,才走半天你就想他了?”
确实挺想的,她自己也觉得夸张。
“你完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恋爱脑好像要长出来了?”
“哈哈哈。”纪竹一下被逗乐,“你还会这个。”
中午接到了汪苏泷的电话,他给她讲今天工作的趣事,也讲进度,讲自己的努力。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表达,他想快点回来见她。
“我厉害吧,上午的镜头都是一遍过。”
“嗯。”
“你怎么了?”
听出她兴致不高,汪苏泷还以为工作又遇到挫折了呢,他也在想怎么安慰她,是不是回来以后先不急着回家,带她去哪里放松一下才好。
“没有,我今天工作也很顺利。”
然后她也给他讲自己的工作进度,讲自己解决了什么麻烦,又得到了大领导的赞赏。
说完这些,汪苏泷忽然听到她一声感慨:
“事业爱情都很顺,我现在是不是好幸福。”
“嗯,是很幸福。”他同意道。
然后呢?她说话从来不会只为了表面意思,总是有更深的情绪要表达。
果然,汪苏泷给了她一点酝酿情绪的时间,就听到了下一句,是他一首想听她主动说,却始终没能如愿的一句话。
“可是我觉得,我所有的幸福,都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