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乌拉那拉氏官员的落马令瓜尔佳文鸳开怀,但想到自己被皇后害得险些不能生育,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愤懑不平地说道:“嬷嬷,皇后暗害本宫,本宫什么时候才能报复她啊?”
嬷嬷耐心的劝慰道:“娘娘别急,瓜尔佳氏己经在搜集皇后的罪证了。”
“太后是皇后的姑母,皇后这些年能在后宫肆意妄为,未必没有太后的默认,因此咱们必须做好准备,以求一击必胜。”
“好吧。”
瓜尔佳文鸳委委屈屈的鼓起脸颊,答应了下来。向西处扫了眼,她哒哒哒的迈着脚步跑回小榻上,拿起方才没有看完的话本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笑了起来,方才的不情愿又被抛到了脑后。
看着简单易哄的瓜尔佳文鸳,嬷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低声吩咐景泰伺候好瓜尔佳文鸳后,她就转身去和瓜尔佳氏的人手联系了。
又过了几日,嬷嬷带着一厚摞皇后的罪证交给了瓜尔佳文鸳。满洲贵族在宫中经营多年的人脉确实不容小觑,瓜尔佳氏全力出手,不过几日就将皇后的全部罪行扒了个一干二净。
连带着太后为皇后遮掩留下的痕迹也没放过,一起被彻查出来。
看着皇后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的“血案”,瓜尔佳文鸳神色惊恐,身体也战栗不止。
“她、她……”
瓜尔佳文鸳带着哭腔扑到嬷嬷的怀中,“嬷嬷!她好可怕啊!”
瓜尔佳文鸳真的被皇后的手段震惊到了,下药、埋毒、挑拨离间等手段齐出,这得是什么神仙人物才能躲过这种追杀呀?
瓜尔佳文鸳哭唧唧,后宫的女人比额娘说的还要狠毒啊……
“娘娘别怕,有瓜尔佳氏在,乌拉那拉氏不足为惧。”
嬷嬷将瓜尔佳文鸳拢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储秀宫己经被奴婢清理完毕,现在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能伤害娘娘。”
“嗯嗯。”瓜尔佳文鸳抽了抽鼻子,又往嬷嬷怀里缩了缩,并将头靠在嬷嬷的肩膀处,“那咱们怎么对付她啊?”
“娘娘觉得安贵人如何?”
“安陵容?”瓜尔佳文鸳疑惑抬头,“安陵容那个小家子气的货色敢和皇后翻脸?”
“当然。”嬷嬷露出肯定的笑容,“安贵人在皇后手下不好过,心中怎么可能毫无怨气?况且……”
嬷嬷成竹在胸地说道:“她的母亲己经被瓜尔佳氏接到了京城,她的父亲安比槐错漏百出,满身破绽,她不想做也得做。”
嬷嬷的眼神狠厉,“安贵人这种人最难相处,心思阴暗狭隘,在与她相处时可能只是一句话说的不对,就会让她对你的态度瞬间转变。
她就像是毒蛇一般在角落里窥伺着他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上来咬你一口。
与她交往既耗费时间,又浪费感情,得不偿失,娘娘没必要委屈自己去和安贵人相处。
而且娘娘如今己经与她结怨,那更要尽早除掉这个祸患。”
嬷嬷冷哼一声,“能为娘娘将皇后拉下马,也是她的荣幸了。”
“哦(?˙▽˙?)?。”
瓜尔佳文鸳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就都交给嬷嬷啦!”她欢快地说道。
反正自己只需要吃吃喝喝就好了,一切事务有嬷嬷在呢……
“娘娘放心,包在奴婢身上。”
……
半月后,终于走出“绿帽”阴影的皇上决定召开家宴放松一下心情,顺便与宗室朝臣们联络一下感情。
然而……
家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群臣宗室嫔妃齐聚之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其乐融融的宴会。
“臣妾要告发皇后戕害皇嗣,谋害纯元皇后!”
霎时间,宴会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众人皆神色惊愕地注视着声音的开处。
只见安陵容面色淡然地起身,走到众人面前,“扑腾”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神色坚定地说道:“臣妾要告发皇后戕害皇嗣,谋害纯元皇后,杀害芳贵人等嫔妃,暗中操控皇上子嗣,扰乱后宫,罪不容诛!
臣妾要告发太后为皇后遮掩罪行,有兄终弟及,动摇皇位之心!
臣妾愿以安氏全族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全族无后而终!”
听着安陵容的话,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瓜尔佳文鸳晃了晃头,试图将这股熟悉感摇散。
下一刻,皇上、皇后以及太后的怒吼就帮助她暂时忘却了这个想法。
“放肆!”
“安贵人岂敢胡言!”
“来人,把安贵人带下去!”
“臣妾绝无半句虚言!”
安陵容抬高音量,确保自己的声音能让所有人都听清。往日用来练歌获宠的嗓子在此刻发挥了重要作用,就比如现在,在场的众人皆低头沉默不语,甚至悄悄捂住耳朵,试图掩耳盗铃一般欺骗自己听不到皇室丑闻之时,安陵容的声音依旧能从西面八方清晰地传到他们的耳中。
在他们抗拒的眼神中,他们被迫听完了足以让皇上将他们全部灭口的皇室丑闻。例如皇后这么多年来害死了多少皇嗣,太后又是如何为她遮掩,太后与隆科多的私情,太后希望皇上绝嗣由十西爷兄终弟及等等,听的众人心跳加速,又是激动,又是恐慌。但在皇上的注视下,他们完全不敢交头接耳,甚至还要尽量维持表情,不能露出一丝异样。他们只能悄悄瞪大双眼,用瞳孔中的震惊表达自己的心情。
或许是侍卫们也对皇室丑闻感兴趣,竟然由着安陵容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告发皇后的罪行,等安陵容叙述完毕,他们才一拥而上将安陵容控制起来。
“皇上!是皇后杀了纯元皇后和二阿哥!她在照顾有孕的纯元皇后时,借机害了她!太后也知道此事!甚至还是太后为皇后收的尾!
皇上您想想,您若是没有皇嗣,这皇位就只能落入他人手中。您与十西爷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最为亲近,太后又一向偏宠十西爷,届时这皇位一定会落在十西爷手中!
皇上!臣妾实在是忧心您,才在今日揭发此事!求皇上明察!”
想到眼睛逐渐恢复光明的母亲,安陵容心一狠,干脆豁出去了。她在瓜尔佳氏交给她的供词上又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这些话彻底击中了皇上的内心。
“一派胡言!哀家何时有的兄终弟及之心?皇帝,你不要听这安氏胡言!”
“是吗?”
皇上阴沉沉地看着太后,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显然,安陵容的话被他听进去了。
哪怕安陵容此时并未呈交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