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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还想隐瞒？”苏培盛怒斥，“你当咱家听不出来你话中的纰漏吗？”
“既然你说你与小荷子当时就在现场，那方才为何不说？两位小主落水后为何不及时救助？你还不从实招来？”
“求苏总管明查！”小印子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奴才和小荷子不通水性，发现二位小主落水后便想着去叫人来救助，但当奴才等想要前往时却发现流朱等人己经返回并发现二位小主落水的情况，他们当即叫人来救助二位小主。
奴才和小荷子怕解释不清，便继续躲在远处，等两位小主被抬至储秀宫救治时才起身返回碎玉轩。
随后奴才们就被带到这里了。”
“是吗？”
见苏培盛神色莫测，小荷子一咬牙，声音颤抖的说出他和小印子隐瞒的部分。
“其实、其实奴才等并非没有听清二位小主的交谈。”他视死如归地说道：“奴才等清晰的听到甄常在斥责莞答应‘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失了本心’，并痛斥莞答应欺瞒与她，说自己被莞答应连累受了诸多苦楚都未曾怨恨过莞答应，但莞答应却并不与真心交往。
甄常在还质问莞答应为何偷偷在千鲤池练舞，若不是被甄常在发现，莞答应还要隐瞒多久之类的话，莞答应反驳甄常在但却被甄常在说的面红耳赤，最后提到了……”
小荷子面色苍白地说道：“提到了纯元皇后！”
“莞答应说自己是皇上追思纯元皇后的……还说了一些对皇上的怨怼之言，奴才等实在是不敢复述。
苏总管，奴才等并非有心隐瞒，实在是、实在是……”
小印子补充道：“后来甄常在与莞答应就在争执间意外落水，再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
苏培盛心中一惊，但依旧面色如常地说道：“咱家知道了，咱家会如实禀告皇上。”
回忆结束，苏培盛小心翼翼在皇上身边轻声说道：“皇上，碎玉轩宫人们的口供皆能互相对应，事实大概就是如此。”
“嗯。”皇上面色不悦，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朕知道了。”
“甄常在和莞答应的贴身奴婢护主不力，全部杖毙！”
杖毙！
苏培盛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低头回应道：“嗻。”
皇上冷酷无情地宣告了几条人命的结束，在宫人沉默的注视中，甄眉庄身边的采星、采月，莞答应的流朱、小允子等人全部被拖了出去。
一时间，宫人皆噤若寒蝉。
“夜深了，甄常在和莞答应还在沉睡，你们也不必等了。”皇上抬眼看向神色各异的妃嫔们，“此事暂且告一段落，你们各自回宫休息吧。”
“皇上……”
华妃等人有些不情愿，但被皇上抬手打断，“朕说让你们回宫。”
“是，臣妾领旨。”
众嫔妃一齐行礼，随后各自回宫。
皇上看着皇后也离开储秀宫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苏培盛，去查，莞答应是如何知道纯元旧事的。”
“嗻。”
“另外……”皇上眼里凶光毕露，“碎玉轩的宫人全部押到慎刑司，朕要知道都有谁接近过莞答应，尤其是伺候莞答应的奴才。”
“嗻。”
好弟弟，不是哥哥没帮你，是你实在是命不好啊。涉及到纯元皇后，皇上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就看你运气好不好，能否保住自己的命了。
苏培盛摸着玉扳指，在心中想道。
……
“救……救命！”
安玉嬛猛然惊醒，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落水挣扎的时候。
“呼……呼……”
她大口呼吸着，试图摆脱窒息的恐惧。
这时，她突然发现被子上有一个人影，一首在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
安玉嬛缓缓回头，惊呼道：“皇上？！”
殿内只点了几根烛火用来照明，昏暗的烛光下，皇上的面容阴暗不明。
他定定地注视着安玉嬛，一言不发。
安玉嬛惊慌失措地看着皇上，手指握紧被子向上拽了拽，身体也不由得向后蜷缩。但她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询问道：“皇上怎会在此？是在这里陪伴着臣妾吗？”
安玉嬛的眼中瞬间露出爱意，幸福之色溢于言表，“臣妾就知道皇上心中有臣妾。”
“嗯，你昏迷不醒朕自然要守着你。”
“皇上……”
听了皇上的回答，安玉嬛瞬间露出一副感动的神色，“臣妾何德何能能让您亲自守着臣妾，臣妾实在是……”
安玉嬛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而皇上则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或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安玉嬛疑惑地抬头，“皇上？”
“莞莞。”
“臣妾在。”
“你能告诉朕为何你夜夜前往千鲤池练舞吗？”
“臣妾、臣妾……”
“告诉朕，你是怎么知晓纯元旧事的？”
皇上手指掐住安玉嬛的脖颈，将她按倒在床榻上，他贴近安玉嬛，此时安玉嬛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的冷漠。
“告诉朕，是谁！”
“嗬……”
安玉嬛试图挣扎，却被皇上轻易制止。
“皇上，臣妾、臣妾没有……”
“说！”
求生欲压过了心中对皇权的恐惧，安玉嬛抓住皇上掐住她的手，手指用力掰着皇上的手指。
见安玉嬛呼吸越来越弱，脸上也浮现出青紫之色，皇上手一松，放开了对安玉嬛的桎梏。
“哈……哈……”
安玉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泪水夺眶而出。
“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皇上！”安玉嬛还想狡辩，但看到皇上阴翳的目光突然就止住了想法。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臣妾不知。”
“嗯？”
“臣妾是听两个小宫女说的！”
见皇上的神色更加阴沉，安玉嬛连忙解释道：“臣妾最初真的不知纯元皇后旧事，臣妾最开始只以为是嬷嬷故意讨好臣妾，后来、后来入了宫臣妾也只以为宫人们对臣妾的特殊是因为皇上对臣妾另眼相看。首到……”
安玉嬛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首到前些日子臣妾在御花园赏花时听到了两个宫女交谈的声音，臣妾才知晓臣妾的容貌与纯元皇后相似。”
“臣妾一心只有皇上，陡然听闻自己竟是他人替身，难免心生恼怒，所以……”
“心生恼怒还妄图模仿纯元太液池一舞？”
皇上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对安玉嬛的自作聪明嗤之以鼻。
安玉嬛的表情一僵，继续说道：“臣妾虽因此而恼怒，但臣妾更爱皇上，只要能让皇上多看臣妾一眼，臣妾就是为人替身又如何？”
“是为了朕还是为了荣华富贵你心里清楚。”皇上起身站在床榻前，眼神一寸一寸地扫过安玉嬛的面容，“几日不见，你确实十分用心。”
安玉嬛强忍恐惧，笑着回答道：“能让皇上满意是臣妾的荣幸。”
“哼。”皇上哼笑一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莞答应，你待朕的真心朕知道了。”
“皇上？”
安玉嬛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如此，那便别做莞答应了。”
安玉嬛惊恐的眼神中映照出皇上扭曲的神情，“日后你便在养心殿安安稳稳的做纯元的替身吧。”
“朕期待你的表现。”
“皇上！皇上——”
“臣妾知道错了！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