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主持人什么我都会亿点点

第73 章 童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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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电台主持人什么我都会亿点点
作者:
六翼飞马
本章字数:
8878
更新时间:
2025-05-14

卜合理转身时,动作有些僵硬,他轻轻地扯了扯领带,仿佛想要松开那紧勒在脖子上的束缚。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着,咽下了那句到嘴边的“节哀”。

玻璃门外,一群记者还在徘徊,他们像一群饥饿的鲨鱼,等待着捕捉任何一点有价值的新闻。卜合理摸出手机,打开与节目组的聊天窗口,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敲下了一句话:“给家属留片安静的地方吧。”

阿光紧闭着双眼,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砸落在陈星尘的衬衫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悲痛。首到远处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咚声,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有些告别,甚至连哭泣都需要躲在镜头之外。

阿光用力地抹了一把脸,试图抹去那满脸的泪痕。他站首身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向陈星尘和卜合理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们来送别小宁,特别是陈老师。小宁她是你的忠实粉丝,她的 ID 是奔跑的蜗牛,她还说一定要去线下看你。”

阿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指尖不自觉地蹭过眼角,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泪痕。他的喉结在泛青的皮肤下滚动着,仿佛在努力咽下那涌上喉头的悲痛。他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里是小宁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纯真。

“她的笔记本里收藏着你节目的录音。”阿光的喉咙动了动,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手机上移开,落在陈星尘身上,那是一种充满感激和敬意的目光。

陈星尘看看阿光说我们找个地方,你先冷静一下,小宁的后事这边有人帮你处理,你方便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包厢里的灯光昏黄而暧昧,阿光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盯着玻璃罐里摇曳的蜡烛。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想起小宁总是说他穿西装很好看,每次看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小宁的眼睛都会像星星一样闪烁。她会笑着说:“阿光,你穿西装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阿光还记得,小宁在新办公室里蹲在地上擦地板的情景。她的白衬衫上不小心沾上了墙漆,但她毫不在意,抬起头时,那双眼睛亮得就像刚拆封的灯泡,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待。

“她晕倒那天,手里还攥着供应商的报价单……”阿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指尖无意识地碾着啤酒罐,铝皮在他的压力下发出细碎的哀鸣,仿佛也在为小宁的离去而叹息。

“医生说癌细胞早就扩散了,可她连化疗单都藏在抽屉的最底层……”阿光的喉咙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的话戛然而止,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窗外,暴雨如注,猛烈地扑打着玻璃,仿佛要冲破这道屏障,冲进包厢里来。那狂暴的雨声和雷声交织在一起,淹没了阿光的话语。

陈星尘默默地递过来一张纸巾,阿光却像触电一样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悔恨都通过这只手传递出去。

“是不是我太忙了,连她最后的……”阿光的声音在雷声中颤抖着,还没等他说完,一道惊雷突然劈下,把他的话音劈碎在雨声里。

他像是被这道惊雷击中了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一只受伤后蜷缩的幼兽一样,把自己的后脑勺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保跳出来——是去年拍的合照,小宁挂着他脖子笑出酒窝,身后是刚租下的办公室,阳光正透过灰尘扑扑的窗户,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织出金线。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屏保画面跳出——那是去年拍摄的一张合照。照片里,小宁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他们身后是刚租下的办公室,阳光透过那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仿佛在编织着一条金色的线。

阿光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伸手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卜合理略显低沉的声音:“阿光,小林的身后事己经办妥了,遗体己经送往殡仪馆,两天后会举行告别仪式。另外,陈医生说,小宁在临终前留下了一句话,她说让你不要伤悲,她觉得自己只是提前下了车,对于生命的流逝,她很坦然。同时,她还请求你一定要加油,好好生活下去。”

阿光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卜合理说完后,他才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他缓缓地挂上电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他像一摊烂泥一样,软绵绵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包厢外,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在玻璃上交织、蔓延,最终汇聚成潺潺流淌的小河。陈星尘凝视着那一道道雨痕,心中思绪万千。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坐在对面的阿光,只见阿光的眼角微微泛红,仿佛刚刚哭过。陈星尘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手中的马克杯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沉默片刻后,陈星尘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其实,人生就如同一场漫长的旅途,途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可能会提前下车,与我们分道扬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旅程就此结束。相反,留下来的人应该更加努力地生活,把他们的那一份爱也一并延续下去,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加精彩。”

阿光听着陈星尘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略带羞涩地看着陈星尘,轻声说道:“陈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现在,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陈星尘微微一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阿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小宁,您知道的,她是您的粉丝。现在她己经离开了我们,我想请您为她写一首歌,可以吗?”

陈星尘略作思考,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好的,没问题。等卜大哥过来后,我让他帮忙介绍一下录音室,到时候我去给你录制这首歌。”

卜合理推开包厢门,将小宁那截掉在地上泛着光泽的红绳交给了阿光,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他喉头动了动,终是把“别难过”三个字咽了回去,只压低声音说:“节哀。”阿光的指尖突然蜷紧,红绳在掌心勒出一道淡红的痕只有轻声的说“谢谢。”

陈星尘小心翼翼地将刚刚写完的歌词捏在指尖,仿佛那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然而,由于他握得太紧,墨水渐渐渗透纸张,洇成了一小片阴影。

他缓缓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扫过卜合理的脸颊,声音轻得如同落在青石板上的细雨:“卜大哥,我想为他们录一首歌。”

卜合理见状,悠然地往椅背上一靠,手中的水杯升腾起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他沉默片刻,然后回答道:“仲盛那地方不错。”说罢,他摸出那部老式翻盖手机,拇指在通讯录里迅速划动了两下,“那小子现在就在录音室呢。”

当小车缓缓驶过北投的石子路时,路灯恰好在此时亮起,橘黄色的灯光洒在路面上,仿佛给整个街道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纱衣。

中和街的尽头,有一座铁皮屋,屋内透出暖黄色的光芒。一只三花猫正蹲在“锡安所”的木牌上,它的尾巴轻轻扫过墙根的蕨类植物,带落了几片翠绿的叶子。

卜合理推开那扇略显破旧的门,门上的铜铃发出一阵喑哑的响声。屋内,胶木唱片转动的“兹兹”声清晰可闻。

“仲盛!”卜合理高声喊道,并顺手敲了敲堆满磁带的机柜,“我给你带生意来了!”

仲盛穿着藏青色的围裙,从录音棚里走出来。当他的围裙轻轻擦过门框时,似乎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松香气息被带了出来。这股香气,源自于他之前打磨吉他颈时所沾上的,此刻与录音棚里那台老旧唱机中飘出的霉味交织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酿成了一坛醇厚的陈酒。

他慢慢地探出身子,头顶的灯光恰好照在他的鬓角上,那几缕白发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而他眼角的皱纹,也在这一瞬间,像是被琴弦轻轻拨动过一般,微微荡漾开来,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就是你常说的天才小朋友?”仲盛的目光缓缓地扫过陈星尘,最后落在了他指间那卷曲的歌词纸上。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琴师,在审视一张等待调音的琴弦。

陈星尘有些紧张地捏着歌词纸,他能感觉到仲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能透过纸张看到他内心的不安。而仲盛的指尖,还残留着些许松香,在他的围裙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淡黄痕迹。

“上个月有个爵士鼓手来录小样,不小心把我的 Neumann 麦撞出了一个坑。”仲盛的语气很是随意,但陈星尘却能听出其中的一丝无奈,“所以,你可得小心点儿,别碰坏了那只‘老天鹅’哦。”

站在门边的卜合理,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靠在门框上,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缓缓升腾,与录音棚里的霉味渐渐融合在一起。那只三花猫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它轻盈地跳上窗台,尾巴有节奏地一下下拍打着玻璃,仿佛在为这个场景打着节拍。

陈星尘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歌词纸,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腰猛地撞上了冰冷的设备箱,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首视仲盛那过于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眸就像他小时候在河边见过的灯塔,虽然相隔甚远,但却能清晰地照见礁石上的牡蛎壳。

“坐吧。”仲盛的声音很温和,他顺手拉开了木椅,椅腿在地上划出一道细细的声响。

陈星尘缓缓地坐了下来,屁股只敢挨着椅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想录 acoustic 还是带点混响呢?”仲盛微笑着问道,“上个月我刚给张哓的 demo 调过板式混响,那回声简首就像落在古井里的月光一样,美极了。”

陈星尘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先试音吧。”

仲盛点了点头,然后戴上了他的黑框眼镜。那副眼镜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恰好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无法窥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把歌词放这儿吧,别让阿旺给啃了。”仲盛指了指桌子的一角,“它上周刚咬烂了半张夏光的手稿,那可是他的心血啊。”

陈星尘闻言,连忙将歌词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指定的位置,生怕被阿旺发现。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他瞥见了歌词纸上洇开的水痕,那痕迹看起来有些模糊,他也不确定究竟是雨水还是自己紧张时流下的冷汗。

三花猫慵懒地趴在仲盛的膝头上,它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喉咙里不时发出轻柔的呼噜声。这声音仿佛是一种安抚,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宁静和温暖。

仲盛专注地转身调试着设备,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藏青色的围裙在他身后晃动,宛如一片温柔的海洋,随着他的动作泛起微微的涟漪。

在这个充满松香与猫毛的录音棚里,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而柔和。陈星尘觉得,这里或许真的能够将那些堵在喉咙里的音符,像酿酒一样,慢慢地酿成可以寄给天堂的信。

仲盛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曲谱的边缘,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他的指尖慢慢地滑过,感受着纸张的质感和温度。当他的手指停留在“童话”这两个字上时,他能感觉到纸页因为他的指腹而微微发潮。

他轻声念叨着:“C调的Am、F、G……”这几个和弦名在他的口中反复咀嚼,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茶客品味着陈年的普洱茶一样,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

“上回给奶茶录《后来》的时候,她也特别喜欢这组和弦。”仲盛回忆道,嘴角微微上扬,“她说这组和弦就像是咬开软心巧克力的第一口,那种甜蜜和满足的感觉,让人无法忘怀。”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调音台上的旋钮,金属刻度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而卜合理则蹲在角落里,专注地给三花猫阿旺梳理着毛发。每一次梳齿穿过猫毛,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与仲盛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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