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了请求。
　　“为什么她才过来两个月，你就这么魂不守舍？为什么仅仅是出去聚会了几次，你就这么把她放在心上啊？”
　　《派对快乐》依旧在自顾自地歌唱着，但却完全盖不过少女此时的质问。袴田草介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八奈见杏菜会竟然有这么强的腕力。
　　“那我这12年的时光，每天上下学在一起的日子，到底又算什么啊……”
　　八奈见杏菜抬起头，用泛着泪花的双眼强撑起一个笑容：“呐，草介。她对你可是说再见了喔？不是拜拜也不是再会，而是再见（さようなら）喔？你清楚的吧？”
　　她下定决心。
　　“不，杏菜，不是这样——”
　　手机铃声似乎很会读空气，在恰当的时间停了下来，把短暂的寂静留给了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回座椅上的少女。
　　于是，在那片寂静之中。
　　“我喜欢你啊……草介。”
　　少女捧出了真心。
　　“杏菜……”
　　八奈见杏菜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枚已经被精心储存的白三叶草戒指。
　　“在我们四五岁的时候，草介你把这个戒指送给了我……”
　　开始了回忆杀的八奈见杏菜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拉着草介的手絮说着过往的故事，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除了正襟危坐着，紧紧盯住正在发出来电提示的手机的温水和彦。
　　他的铃声是舒缓的轻音乐，再加上此时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那对青梅竹马所吸引，所以并未引人注目。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打给我啊……”
　　温水皱着眉头，看向来电人的姓名。
　　【姬宫华恋】
　　不会吧，姬宫同学。
　　事到如今了还在问我这个中途退出的狗头参谋要攻略？
　　温水和彦瞥了一眼那边仍然在大爆特爆幼年回忆的青梅竹马，咬了咬牙，还是选择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的另一端并未应答，温水只能听到些许的风声。
　　过了许久后，姬宫华恋的声音才慢慢响起。
　　“温水同学，现在是不是在杏菜他们身边？”
　　姬宫同学平日里开朗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阴霾，在身为“战友”相处的两个多月里，温水从未听过她展露过此番情绪，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用说话我也知道喔，毕竟杏菜她的声音那么大。”
　　“温水，我失败了。”姬宫华恋苦笑着说道：“最后的那句话，袴田他还是说出口了。”
　　哪怕隔着电话，温水也能听出她话语中蕴含的无力感。
　　“抱歉……“温水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从遇见你开始就一直在让你帮忙，该道歉的是我吧？”
　　“毕竟心思一直都不在他身上……”
　　姬宫的声音颤抖着：“我把这次流程走完之后……”
　　“有时候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
　　风声填满了少女言语中的空白。
　　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洋溢着笑容的姬宫华恋，在电话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温水斟酌了一番后，开口说道：“要不然……现在再打给袴田同学说明一下？”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姬宫华恋竟是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笑了一下。
　　“袴田什么的……所以说温水就是这里不行啦。”
　　“怎么又开始学八奈见说话了啊……”
　　难不成是想要在胜利的女主角身上找经验？温水有些无语。
　　“我输了喔，温水同学。”姬宫抽泣着说道：“身为一起作战的‘战友’，温水同学要说的难道就只有这些吗？”
　　少年不知道，或者说不愿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或深意。
　　于是沉默。
　　“我要走了。”
　　姬宫突然说道。
　　“唉？”
　　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温水怔在原地。
　　“我的父母去英国了，尝试……也失败了，我孤身一人留在日本，大概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吧？”
　　原来草介所说的那个再见（さようなら），是这个意思吗？
　　“那……”
　　他酝酿许久，但挽留的话语却哽在嘴边。
　　不在那个位置的我，真的有那个资格去挽留吗？无自觉地逃避着的少年这样想着。
　　通讯中陷入了寂静，于是少女主动开口。
　　“那个啊，温水，既然现在已经没了必要，那之前我们之间的约定，现在就作废吧？”
　　“啊？什么……什么约定？”
　　温水不敢承认，支支吾吾地将那段回忆塞进心里——
　　【我们两个是朋友吧？那这样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啊？！】
　　【我现在只是个参谋而已，姬宫同学。更何况现在是关键时期，最好别引起别人误会喔。】
　　【唔……温水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啦！】
　　【所以说，别一直学八奈见同学说话啊……】
　　不可能吧……
　　那种女主角一样的女孩……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咯？”
　　佯装没有听到温水的退缩和逃避，姬宫华恋在带着哭腔说出了最后的话语后，挂断了通讯。
　　“这两个月我很开心喔，和彦参谋。”
　　“回头见（またね）。”
　　◇
　　有七成的高中生情侣，会在开始交往后的半年内分手。若是算上毕业后各种原因导致的分离，几乎可说算是全军覆没。
　　不理智的恋爱得不到结果，它将少年少女们耍的团团转，或哭，或笑。
　　即便知道最终会分崩离析，少年少女们也依旧会希冀着一段爱恋，并沉溺于其中。
　　现实和小说漫画里的恋爱喜剧，是有区别的，温水和彦对于这点分得很清。
　　对于这种短暂的交往，他并未抱有什么多余的期待。
　　但有时候，温水也会想着——
　　如果他能像恋爱轻小说的主角那样，面对着会为他一人流泪的女主角的话，届时……
　　他会有什么感想呢？
　　◇
　　【啊，原来……是我一直在拿袴田同学当做借口啊。】
　　温水和彦呆呆地注视着已经熄屏的手机，姬宫华恋的哭泣和声音在脑海中不住起落，泛起波澜后又层层涌起。
　　抬头看向仍被守关boss的投技控制住的袴田草介，一股没来由的动力推着少年站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跌跌撞撞地朝着餐厅的门口冲去，连刚买的轻小说被打翻的可乐浸湿都没有在意。
　　“特大份薯条来了！唉？客……”
　　【真差劲啊，温水和彦。自顾自地回避，自顾自地装傻。】
　　哭泣的女主角，在这个餐厅里就有一个——八奈见杏菜，已经有她的男主角了吧？
　　那另一位正在哭泣的女主角，又该如何是好呢？
　　自认为阴角的少年，不敢妄自揣摩青春期的少女那些藏在言语中的细腻心思。
　　或许那位女主角并不是真的在为他哭泣，但两个月以来的那些点点滴滴，让温水已经无法回避。
　　他知道，对于那样的姬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