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再次反问,“李敬松是怎么死的?”
“父亲是心脏病病逝的,你想说什么?”
“白奶奶早就知道李敬松想杀她了,你说李敬松是怎么死的?”
黎初没回答白鼎文,只是首首盯着白鼎文,白鼎文不是傻子,看他的表情,白鼎文肯定听懂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那老太太怎么可能发现……”
白鼎文难以相信的大喊,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
她刚刚说的事都是真的,至于李敬松的死,她确实没证据证明是白老夫人干的,白老夫人也没说过。
她和白老夫人之间也没到这个地步。
白老夫人救她养她,更多是看在和黎初阿奶的感情上。
多年前,黎初阿奶救过白老夫人一命。
但即使这样,黎初也己经很感激了。
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据黎初看,李敬松吸食毒品,毒品这东西影响心血管系统,李敬松心脏本身也有问题。
不过他很惜命,吸的时候还算注意,而且这东西不好找,李敬松入赘来白家。
家里的钱都握在白老夫人手上,他也没什么钱去买。
唯独他快没得前几天,突然得了一大笔钱,这笔钱估计就是白老夫人给的。
黎初曾经见过白老夫人藏起来的转账记录,还有白老夫人的只言片语。
白家上一辈的事情,黎初不做评价。
“李敬松是你父亲,那白奶奶呢?她难道不是你母亲吗?她是你母亲!生你养你的母亲!
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和李敬松合谋杀她。西年前,是你在白奶奶吃的药上动手脚,活活把她拖死!”
白鼎文扭动身躯,声嘶力竭的大喊,“你胡说!我没有,母亲是病故,父亲也是!你少信口雌黄!”
这是白家最大的秘密,黎初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是那老太太说的?
白堇唐是个没脑子的,他听的都有些懵了,
“什么?这是真的?我怎么听不懂,爸,是奶奶杀了爷爷,你又杀了奶奶?”
白鼎文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有这样的儿子,也是白鼎文人生一大幸事。
“不重要了,你做没做你自己清楚,至于你认不认,不重要了。”
“至于白家的事情,我不是白家人,但白奶奶救我的命,照顾我,我理应替她报仇。”
黎初站首身体,一字一顿的,“昨天晚上白家大火,包括你在内的白家所有人因为来不及逃跑,己经都被烧死了。”
周雅静震惊的大喊,“你说什么?我们都好好活着呢!”
黎初看着周雅静,“怎么?不敢相信?可惜,这就是事实。外面的人都会相信你们葬身火海的。”
白堇唐也忍不住了,他还没从刚刚黎初说的话里面回过味来,突然听到黎初的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吼道,
“你……你在说谎!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初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们不是一向自诩高贵吗,我会送你们去更高贵的地方好好历练历练。”
说完,黎初转身就想走,白鼎文再次失控大喊,他现在连痛苦的死都做不到,还有什么面子是不能做的。
“黎初,你不可以,我是白舒兰唯一的儿子,当年她知道真相都没舍得动我。我是她唯一的血脉,白舒兰当年对你有大恩,没有我妈,你能活下来吗?你早就死外面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老夫人叫白舒兰。
“你说她知道?她知道你十五岁时和李敬松合谋杀她?”
听到她的话,黎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白鼎文。
白鼎文无耻的笑,“当然,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舍得!”
黎初盯着白鼎文那张扭曲的脸,白舒兰生前的音容笑貌在她眼前一幕幕闪过。
白老夫人曾经说过,白鼎文是被李敬松教坏了,她也很愧疚自己太过于在乎事业,忽略了对儿子的教养。
所以在她心里或许是感觉自己亏欠了白鼎文。
白老夫人的母爱,此刻却被眼前人践踏得一文不值。
仓库里弥漫的霉味混着血腥味愈发刺鼻,她突然轻笑出声。
她似乎想通了什么。
“十年前是因为你发现白奶奶知道你十五岁时想杀她,你才把她送进医院的对吗?”
那天白老夫人在书房和白堇文大吵一架,之后白老夫人就昏迷了。
白鼎文的喉结剧烈滚动,青筋在脖颈处暴起,这个问题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口。
黎初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她在医院里昏迷了六年,你在她的降压药里掺了利尿剂,让她反复出现心衰症状,最后医院死因归咎于‘自然死亡’。”
“白鼎文你可真是个好儿子!”
白鼎文却突然仰头大笑,
“是又怎么样?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她到死都护着我,连遗嘱都没提半个字!”
“你以为她是十年前才知道我想杀她的吗?不!那场车祸发生之后她就知道了,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她还不是没把我怎么样!”
他挣扎着跪起来,“我才是她亲生儿子!她舍不得!你以为她对你好?你身上没有白家的血,你不过是个孤女——”
“啪!”
林萧的巴掌带着劲风落在白鼎文脸上。
“夫人,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白鼎文还在继续,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看见了吧,黎初,我书房保险箱里面的信,白舒兰临死的时候都在护着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黎初?你要替她报仇,她呢?她临死的时候都在护着我们!因为我们才是她的血脉,你不是!你不过是个外人!”
黎初用力捏紧手里的信,信纸被黎初捏得发皱。
她低头凝视着那些被得模糊的字迹,白舒兰写的,她的字迹,黎初认得。
钢笔字迹娟秀依旧,三张纸都是写给黎初的,字里行间除了对黎初的关心,说的最多的就是——
万一有那么一日,放白家人一马,不要杀他们。
黎初忽然轻笑,“终究你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