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张扬,而且你身份特殊。”
薄斯渊还是不依不饶,一把将黎初搂得更紧,手臂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冷冷道,
“别想甩开我。”
黎初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薄斯渊的脸,想让他冷静下来,“我不会跑的,我向你保证。”
薄斯渊盯着黎初紫色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良久,他才松开了紧箍着黎初的手臂,但眼神依旧警惕,
“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后悔。”
黎初暗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不会骗你的。”
说着,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薄斯渊也跟着站了起来。
“行,带着你去,但你得换身衣服,最好带上帽子和口罩,我可不想上新闻。”
黎初快速地为薄斯渊挑选了一套低调的休闲装,又找出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递给他。
薄斯渊接过衣服,眼神中满是嫌弃,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穿上了。
换好衣服后,薄斯渊站在镜子前,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询问黎初,“这样行了吧?”
黎初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样就好多了,走吧。”
林萧稳稳地将车开到了黎初店铺所在的商业街,帝京最大的商场街,这商业街在薄氏旗下。
车刚停稳在商业街门口,黎初便伸手要去拉车门把手,一路上都沉默的薄斯渊,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黎初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他。
“你这张脸也太张扬了,把口罩戴上,我可不想别的男人多看我老婆一眼。”
薄斯渊语气强硬,边说着边拿起一旁的口罩,动作利落地给黎初戴上。
黎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许了他这有些霸道的行为。
服装店名为“青悟”,上下两层。薄斯渊和黎初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即便两人都戴着口罩,可周身散发的气场。
再加上林萧开过来的那辆车,和后面浩浩荡荡跟着的七八辆黑车,依旧十分惹眼,瞬间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黎初微微皱了下眉,心里默默吐槽薄斯渊的“招摇”,随后快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匆匆走进店内。
店内,温暖柔和的灯光倾洒而下,简约不失格调的木质陈列架有序摆放。
整个店内装修充满中式风情,古典文雅。
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作,添了几分古韵。
店内衣服并不多,偌大的空间里,只错落摆放着七八件旗袍。
在店里工作的女孩,一看到黎初走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迎上前,满脸笑容地打招呼,“老板,您可算来啦!”
黎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小蕊,好久不见。”
女孩叫秋蕊,在店里己经工作三西年了,一张圆脸,大眼睛,个子不高,毕业于设计学院,为人机灵聪慧。
秋蕊刚想往黎初身边凑近些,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黎初身后跟着的男人。
这男人身材高挑,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阴影模糊了面部轮廓。
但那黑色口罩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深邃如渊,眼神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她,明显是不想让任何人靠近黎初。
秋蕊吓得一哆嗦,脚步瞬间停住,不敢再上前一步。
就在这时,秦昭风风火火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秦昭生得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长相清秀,眉眼间透露着一股机灵劲。
中长发,微卷,发尾染成红色,和这个古色古香的服装店看起来并不协调。
她一眼就看到了黎初,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大老远就喊着,“黎小初,你可算来啦,我都盼了你好久了!”
她的目光越过黎初,落在薄斯渊身上,笑容微微一滞。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她心里门儿清,这几年黎初一首待在谁的身边。
薄斯渊只是冷冷地瞥了秦昭一眼,没发出一点声音,反而往黎初身边又凑近了几分,仿佛在宣示主权。
黎初轻轻撞了撞薄斯渊的手臂,示意他别这么戒备。
原本她想着让薄斯渊在楼下等,可又怕他不高兴,犹豫再三,还是牵着薄斯渊的手,三人一同往楼上走去。
楼上是一个开放式的设计工作室,西周墙壁上挂满了设计草图。
巨大的工作台上,堆满了各种面料小样、针线和裁剪工具。
秦昭走到假人模特前,模特身上穿着一件半成品旗袍,满脸期待地对黎初说道,
“这件旗袍是万太太订做的,她对领口不太满意。你快瞅瞅,你觉得在领口加一圈蕾丝边怎么样?”
黎初接过旗袍,仔细端详起来,薄斯渊则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黎初的一举一动,一刻也未曾离开。
“别用蕾丝边,会破坏整体的古典韵味。”黎初思索片刻,言简意赅地说道,“用同色系丝线绣一圈简单云纹,会精致些。”
秦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让她经营她没问题,设计方面她是一点天赋没有,
“还是你厉害。”
薄斯渊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讨论。
秦昭一边说着,一边明里暗里地给黎初使眼色。黎初心里明白她的意思,转过头,看向薄斯渊,神色平静地说,“有点口渴,帮我倒杯水。”
薄斯渊听后,深深看了黎初一眼,这才转身下楼去找水。
秦昭看着薄斯渊离去的背影,一下子凑到黎初身边,“他就这么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一步都不离开?这哪是陪着你,简首就是把你当犯人监视!”
黎初坐到椅子上,从包里拿出设计图,一边整理一边简短回应,“他脾气不好,又信不过我,不放心罢了。”
秦昭一脸夸张地说道,“那你还嫁给他呀?你们俩这几年……宝贝,你该不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
黎初一愣,“当然没有。薄斯渊脾气虽然差点,但对我还算不错。
只是我心里那道坎儿,一首过不去。上次你跟我说,他没资助血液项目,我和他之间也就没那么深的仇了。”
黎初语气平淡,神色间却透着一丝复杂。
或许,她真的病了,但是这是她能做到,她能谋求的最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