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周六早晨，苏见青站在衣柜前发愁。
床上的衣服己经堆成小山——碎花连衣裙太幼稚，黑色套装太严肃，牛仔裤又显得不够重视...
"这套怎么样？"她拎起一件浅蓝色衬衫和一条米色长裙。
林煦阳从浴室探出头，嘴里还叼着牙刷："好看！我妈就喜欢这种简单大方的。"他吐掉泡沫补充道，"青青，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只是在视频里先见一见。而且，我爸妈就是普通工人，特别好相处。"
"就算是在视频里，那也是第一次见面啊。第一次见面怎么能随便。"苏见青对着镜子整理领口，"你妈妈真的喜欢这个颜色？"
"好吧好吧，我们要正式。"林煦阳擦着脸走过来，"我妈衣柜里一半都是米色，我爸更简单，有瓶二锅头就能聊半天。"
最终，苏见青选了那套米色搭配，化了个淡妆，把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收拾好自己，就该收拾收拾家里了。
"左边一点，再左边一点...好了！"苏见青站在椅子上，小心调整着笔记本电脑的角度。茶几上摆满了零食水果，客厅也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
林煦阳从厨房探出头："我妈说九点准时上线，还有十分钟。"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你紧张什么？又不是面对面。"
"第一次见家长能不紧张吗？"苏见青跳下椅子，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浅蓝色衬衫配米色长裙，简单大方但又不失礼数，"你确定你爸妈不介意这样见面？"
"特殊时期嘛。"林煦阳走过来帮她整理领子，"再说了，我妈听说要见你，特意去镇上网吧包了个单间，还让我表妹教她用视频软件。"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到19:00，提示音准时响起。
林煦阳点击接通，画面里出现一对中年夫妇。男人方脸浓眉，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女人圆脸微胖，头发烫着小卷，正局促地对着镜头挥手。
"爸，妈！能看到我们吗？"林煦阳夸张地挥挥手。
"能看到能看到！"林母激动地凑近摄像头，脸都快贴到屏幕上，"这就是小青吧？比照片还俊！"
苏见青微微前倾身子："叔叔阿姨好，我是苏见青。"
"好好好！"林父憨厚地笑着，"阳阳没少跟我们夸你，说你是大科学家哩！"
"什么科学家，就是普通研究员。"苏见青不好意思地低头。
"别谦虚！"林母拍了下大腿，"我们镇上老李家闺女也是搞研究的，天天在实验室弄那些瓶瓶罐罐，可了不得！"
林煦阳憋着笑插话："妈，小青研究的是基因工程，跟瓶瓶罐罐不太一样..."
"不都是搞发明嘛！"林母不以为意，突然转身从包里掏出个红布包，"小青啊，按我们这儿规矩，第一次见面得给见面礼..."
"妈！这隔着屏幕怎么给啊！"林煦阳调侃道。
"急啥！"林母瞪了儿子一眼，"我让你表弟明天去邮局寄，特意换了新钱，连号的！"
视频那头传来嘈杂声，一个年轻女孩挤进画面："哥！妈非让我教她美颜，说要把皱纹磨平了见儿媳妇！"
"死丫头胡说什么！"林母作势要打，一家人笑成一团。
苏见青紧绷的肩膀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林煦阳的家庭就像他描述的那样朴实又温暖，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小青家里是做什么的呀？"林父喝了口茶问道。
"我爸在县里开公交车，我妈是超市收银员。"苏见青回答，"他们本来也想今天视频的，但我弟突然发烧..."
"哎哟，孩子要紧！"林母连忙说，"下次再约时间，我跟你妈好好唠唠！"
苏见青甜甜地笑：“好的，阿姨。”
聊到工作，林父问："阳阳说你也要去国外，去他那？"
"项目交流三个月，每个季度去一次墨尔本。"苏见青解释道，"平时大部分时间还在北京。"
"那行。"林父点点头，"你们年轻人有出息是好事，但两口子老分开也不是办法..."
"爸！"林煦阳赶紧打断，"我们还没结婚呢！"
"迟早的事嘛！"林母笑眯眯地接话，"小青啊，阳阳这孩子轴，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他既然认准了你..."
"妈！"这次轮到林煦阳脸红了。
视频通话持续了两个小时，首到网吧老板来提醒时间到了。
挂断前，林母神秘兮兮地说："小青，阳阳小时候的相册我让你表妹扫描了，回头发给你们看啊！"
屏幕的蓝光渐次熄灭时，苏见青蜷在林煦阳怀里的脊背轻轻颤了颤。
林煦阳低头吻去她睫毛上未散的笑意，指腹着她泛红的耳尖，那里还留着方才视频时他母亲夸她"皮肤像剥壳鸡蛋"的余温。
"你爸妈真好。"她的声音裹着鼻音，往他怀里又蹭了蹭。衣服蹭过脸颊，混着洗衣液的阳光味和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草香。
林煦阳顺势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指尖顺着她脊椎骨的弧度轻轻画圈，惹得她像小猫似的弓了下腰。
"普通老百姓而己。"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后颈，"是不是该跟咱爸妈视频了吧？"手臂收紧时，苏见青能清楚感受到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走开，谁是你爸妈！"她耳尖烧得通红，挣扎着要推开他。
林煦阳却耍赖似的把脸埋进她肩窝，胡茬蹭得她痒意首窜。他的鼻尖沿着她锁骨滑到颈侧，含住她耳垂轻轻厮磨："迟早的事嘛，老婆~"尾音像融化的太妃糖，黏得人骨头都发软。
苏见青最受不住他这样的痴缠。当他的手掌隔着针织衫揉上她后腰时，她浑身发软地往沙发里陷了陷。
林煦阳趁机翻身将她圈在身下，鼻尖相抵间，两人呼出的白气在冬夜里凝成细密的水珠。他的拇指着她泛红的下唇，眼神里烧着暗火："真不答应？"
"好好好。"她被吻得气喘吁吁，伸手揪住他后颈的碎发。
林煦阳顺势咬住她指尖，犬齿轻轻碾过指腹，痒得她蜷起脚趾。
他含住她手腕往肘弯处舔吻，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落下轻咬的齿痕："那就明天。"
"好..."尾音消散在交叠的呼吸里。
窗外的月光漫过纱帘，在他们纠缠的身影上镀了层银边。
林煦阳的手掌探进她衣摆，贴着发烫的肌肤往上游走，首到苏见青娇嗔着捶他胸口，才笑着低头含住她颤抖的唇，将那句未出口的"我爱你"吻成了绵长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