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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夕，学校操场上挤满了等待跨年的学生。
苏见青裹着厚厚的围巾，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小小的雾团。她站在人群边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的流苏，目光时不时扫向操场入口。
他不会不来了吧……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青青！”
她转身，林煦阳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手里还攥着两张皱巴巴的游园券。
“抱歉，建筑系临时加了个模型作业，我赶着做完才过来的。”
苏见青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心跳微微加速，嘴上却故作镇定：“哦，我还以为你忘了。”
“怎么可能！”林煦阳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围巾，“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忘过？”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下巴，像一片羽毛轻轻掠过，苏见青的耳根瞬间热了起来。
操场的广播里传来主持人兴奋的倒计时——
“十！九！八！……”
人群开始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
林煦阳突然握住她的手，低声问：“要不要去人少一点的地方？”
苏见青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操场边缘的一棵梧桐树下。
这里远离喧嚣，只有远处隐约的灯光和头顶稀疏的星光。
“三！二！一！新年快乐！”
远处的烟花“砰”地一声炸开，绚烂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
苏见青仰头看着烟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苏见青。”林煦阳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嗯？”她转头看他。
下一秒，她的呼吸停滞了——
林煦阳微微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轻轻贴在她的唇上，像一片雪花落下，又轻又凉。
苏见青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她后知后觉，他在亲我诶……
他真的在亲我……
林煦阳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也在紧张。他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围巾，像是怕她推开他，又像是怕自己太过用力吓到她。
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林煦阳就退开了。
他的脸比烟花还红，声音有些发抖：“……新年快乐。”
苏见青愣愣地看着他，嘴唇上还残留着薄荷糖的甜味。
远处的人群仍在欢呼，烟花一朵接一朵地绽放，照亮了林煦阳紧张又期待的眼神。
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
“这次换我。”
她闭上眼睛，主动吻了上去。
林煦阳僵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个吻比刚才深了一些。
苏见青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温热又急促。他的唇微微张开，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下唇，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她轻轻回应了一下。
林煦阳的呼吸明显乱了，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她搂得更紧。
苏见青的指尖揪着他的衣角，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从未想过，接吻会是这样的感觉——
像是整个人被温暖的潮水包围，又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却又无比真实。
远处又一声烟花炸开，金色的光芒洒在两人身上。
林煦阳微微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哑：“……可以吗？”
苏见青红着脸点头。
于是他又吻了上来。
这次，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缝，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牙齿。苏见青微微张开嘴，让他的舌尖滑了进来。
薄荷糖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混合着淡淡的奶茶香。
林煦阳的吻很温柔，却又带着一点生涩的急切，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苏见青的腿有些发软，手指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
“唔……”她轻轻哼了一声。
林煦阳立刻退开，紧张地问：“不舒服？”
苏见青摇摇头，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腿软。”
林煦阳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搂在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我也是。”
烟花渐渐散去，操场上的人群也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
苏见青和林煦阳并肩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谁都没有说话。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微麻的触感。
林煦阳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那个……”他清了清嗓子，“我……我不是一时冲动。”
苏见青转头看他：“嗯？”
“我的意思是……”林煦阳的耳朵红得滴血，“我想亲你很久了。”
苏见青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他老实交代，“有一次你趴在课桌上睡觉，阳光照在你脸上，我就想……”
“想什么？”
“想亲你。”
苏见青的脸又红了，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我也是。”
林煦阳猛地转头：“什么？”
“我说——”她抬起头，首视他的眼睛，“我也是，想亲你很久了。”
林煦阳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
他伸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拇指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那……再亲一次？”
苏见青害羞地抿唇笑了笑，轻轻闭上眼睛。
“好。”
他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跨年夜，分开的时候两人像是踩在柔软云朵上，心情愉悦极了。
第二天的高数课上，林煦阳看着苏见青有些肿的嘴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苏见青特意站在了林煦阳的前面。她微微转过身来，用手遮住嘴巴，压低声音对林煦阳说：“今天想亲我吗？”
林煦阳愣住了，手中的餐盘因为他的震惊而差点失去平衡，差点就打翻在地。他手忙脚乱地稳住餐盘，心里却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怦怦首跳。
……
周末的图书馆，他们躲在书架后面偷偷接吻，结果被管理员抓了个正着，两人红着脸道歉，出来后却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林煦阳的手机备忘录里多了一条：「苏见青的嘴唇，软得像棉花糖。」
这就是他们的初吻，青涩、甜蜜，像新年第一天的阳光，温暖又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