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几乎是哆哆嗦嗦接过那封书信,看到上面的印章,他吓得脸都白了。
“来人!把这个伪造印章的贼人押下去!”
“报官!”
“立刻报官!”
生怕这事连累到他,秦大人几乎要吓晕过去,命人将齐尚宗给摁住,就准备报官去。
齐尚宗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急急忙忙解释,“大人!在下没有伪造印章,这是您给我的书信啊!”
“放屁!”秦大人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本官何曾给人写过书信?这上面的印章,一看就是人伪造的,你敢伪造印章,看官府不治你的罪!”
齐尚宗傻眼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印章会是假的。
谁敢伪造印章?
就算给他一百个脑袋,齐尚宗也不敢做这种事。
秦大人把齐尚宗送去官府,事关朝廷官员,官府办案的速度极快。
很快就根据印章查到了窝点。
制作假印章的是一个书斋的老板,那书斋老板被人传到官府,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小的……小的见过官老爷!”
“本官问你,这翰林府的印章,可是你造的?”
那书斋老板白着脸抬起头,看了眼上头的印章,立刻慌张看向齐尚宗,“齐公子!你当初寻我时,明明保证过不会乱用的,你这人怎能过河拆桥?”
齐尚宗更是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何曾找过你?”
“那打听到我会伪造印章,亲自来找我定的,还花了三两银子,你跟我保证,不会乱用,更不会让秦大人知道!”
面对书斋老板的指认,断案的官员冷眸看齐尚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敢伪造印章,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幸好这事被我早早发觉,若是被其他人知晓,恐怕要狠狠污蔑本官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竟敢如此谋害我!”
秦大人气得胸膛都剧烈起伏,狠狠瞪着齐尚宗。
齐尚宗有口难言,不是他伪造的,但这书斋老板却指认他。
这会儿,他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但己经晚了,官差们摁着齐尚宗,将他往大狱里面拉。
齐尚宗双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大声嚷嚷着,“大人,冤枉!我冤枉啊!”
无人理会。
断案的官大人眸色锐利看着做假印章的书斋老板,“敢在京城这地界伪造印章,真是胆大包天,别以为处置了他,你就没事了,将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好好长长记性!”
那书斋老板忙恭维道,“多谢官老爷!多谢官老爷!”
齐尚宗一整日没回,金蝉客栈的人问孙氏是否还要再住一晚。
孙氏不知道她儿子的打算,就一首说等齐尚宗回来再说。
但等到了晚间。
齐尚宗人还是没回。
金蝉客栈的掌柜催促她交银子,孙氏拿不出,就被赶了出来。
孙氏趔趔趄趄被人推出来,她大声嚷嚷着,“你们这群狗杂碎!不过是给人做事的下贱奴才,竟敢将我赶出客栈,等我儿考上状元,有你们受苦的时候!”
她出了金蝉客栈,没有齐尚宗的消息,她心中不安,就开始差人西处打听。
没多久,她就打听到,她儿子竟然入了大狱。
孙氏几乎是踉跄冲进大狱,求狱卒让她见她儿子一面。
狱卒看她可怜,把人放进去,“一炷香的时间,必须出来。”
孙氏忙不迭应下,被狱卒领到齐尚宗待的牢房前头。
“儿子!”孙氏看到里面狼狈不堪的齐尚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怎么了?怎么会进大狱里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尚宗艰难站起身,他刚进大狱,狱卒们逼他认罪落手印,他喊冤枉,就被狠狠打了一顿,现在腿都是颤抖的。
“我被人陷害了,娘,你先去国公府找宋初盈,她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给你养老的,她有很多银子,往后你跟着她,肯定不会有苦日子过。”
原本还在担心齐尚宗的孙氏,一听有很多银子,还会管她,眼睛猛地一亮。
“儿子,那你呢?你怎么办?”
齐尚宗重重吐出一口气,伪造印章是重罪,他没那么容易脱身,“你跟宋初盈说,帮我翻案,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帮我翻案,否则我这辈子都走不了科举这条路了。”
孙氏点头,“行,娘一定帮你把消息传出去。”
离开大狱,孙氏就往镇国公府那边跑。
她儿子真是个有本事的,竟然能寻到国公府的表姑娘做靠山,据说那位表姑娘很富有,满心满眼都是她儿子。
想到往后这样一个人给她做儿媳,孙氏瞬间觉得日子都更有盼头了。
到了国公府门前,孙氏瞧见那门口的门房,立马得意抬着下巴过去,“帮我喊一声你们府上的表姑娘,我是齐尚宗的娘,有重要的事找她。”
“齐尚宗?”门房上下打量她几眼,“又是姓齐的?”
“知道我儿子,还不快去请人!”孙氏打心底看不起这些做下人的,不像她,虽家中清贫,却实打实自己是主子。
“你们还有脸来纠缠,我家国公府己经吩咐,姓齐的再来,就把他的双腿打断,滚滚滚!”
门房啐了一口。
齐尚宗在国公府门前大闹的事,可是彻底惹怒了镇国公。
若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再让这晦气玩意留在府门前,那才是蠢的。
孙氏震惊,“你什么意思?我可是齐尚宗的娘!你们国公府表姑娘以后的婆母!”
“别胡咧咧,我们府上表姑娘还没定下婚事,哪里冒出来的脸皮厚的死老婆子,胆敢毁表姑娘名声!”
“若你再不滚,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孙氏哪里愿意就此作罢,她还想纠缠,门房喊了几个人过去,拽住孙氏的手,就把人往远处丢。
其中跟着两人,手上还拿着手臂粗的闷棍。
他们厉声威胁,“再敢来国公府门前撒野,打断你的腿!”
孙氏懵了。
她儿子还在狱中,她必须要见表姑娘,若见不到表姑娘,她儿子可怎么办啊……
可看了眼那闷棍,她吓得脸发白,不敢再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