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真是不巧,今日府上新置办了一批红木桌椅,那些空厢房都被占满了,既然是你亲表妹,便请人住在青岚院吧,不妨事的。”
孟道宜打得什么算盘,锦明灼一眼看穿。
就是想让宋初盈跟她抢男人,让她青岚院内不得消停,她好去林氏面前编排她几句,好好消磨消磨她的气焰。
青岚院是她跟贺宴庭的院子,宋初盈首接入住是不合规矩的。
但孟道宜打定主意不让她住外头,那便住,锦明灼也不计较这些。
两人挽着手一同回了青岚院。
远远瞧见院子里的贺宴庭,宋初盈牵住她的手,“表姐,我住在青岚院不合适吧,我是不会有旁的心思,但耐不住外人添油加醋,往我头上泼脏水啊。”
“没事。”锦明灼拍拍她的手,“就算你跟他真有什么,我也不计较。”
“啊?”宋初盈懵了。
“为何啊?”她问完,意识到什么,突然惊喜起来,“难道表姐其实……也不喜欢表姐夫?”
这可太好了。
她就觉得这表姐夫,配不上表姐。
锦明灼讪讪笑了。
两人进了院子,锦明灼吩咐云意帮她做去冰酥酪。
她在青岚院帮宋初盈安排了一间空房,云舒抱来崭新的被褥给她铺好。
等冰酥酪做好,锦明灼和宋初盈一同去了长廊下。
藤椅被搬来,锦明灼往上一躺,轻轻摇晃几下。
云意将两碗冰酥酪递来,锦明灼一碗,宋初盈一碗。
宋初盈有些好奇,“表姐,这是何物?”
“冰酥酪。”
锦明灼知晓宋初盈之前生活在乡下,许是没有见过这玩意,便耐心跟她解释。
“你尝尝味道。”
锦明灼是很喜欢这冰酥酪的,古代与现代不同,这些原料都健康,且营养丰富。
哪像现代那些吃食,大多都是纯添加,零天然,富含身体不需要的每一种物质。
快要入夏的天,隐约透着一丝闷热。
亭子内卷起一阵凉风,吃着凉丝丝甜滋滋的冰酥酪,宋初盈眉眼都舒展了。
她从小生活在乡下,但身上却无半分扭捏自卑之气,可见心境坦然,平静自如。
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不会累。
锦明灼端着冰酥酪,望着能清楚看到星子闪烁的夜空,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她其实挺容易满足的,在现代锦家时,她是不被重视的那个,从小便被教导如何吃喝玩乐,做个咸鱼,只要她不跟大哥大姐争家产,她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样的生活,让锦明灼从小就明白,不跟别人比较,就是幸福感的开始。
贺宴庭从书房出来,远远就瞧见躺在凉亭,将藤椅搬出来享受晚风的锦明灼……和她的小表妹。
懒散斜靠在门上,贺宴庭眯眼望着眼前这安静又平和的一幕。
岁月静好,竟有几分温馨。
柔和的目光在瞧见锦明灼手上端着的那碗冰酥酪时,陡然一变。
他抬腿便走过去,脸色沉沉,“昨晚吐成那个鬼样子,今天就吃冷的,锦明灼,你要是嫌命长可以首说。”
好心情骤然被破坏,锦明灼小脸几乎皱作一团,“贺宴庭,你会不会说话?我跟你多大仇你非要跳出来咒我早死?”
“你要不想早死,大半夜吃什么冰酥酪?”贺宴庭一把夺走她手中的冰酥酪,也不管那小汤匙是锦明灼用过的,舀起一勺就往自己唇间送,“我尝尝。”
锦明灼见状,瞬间炸毛一般,蹭的站起身,“你就是想要抢我的冰酥酪,贺宴庭你幼不幼稚?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欠揍?”
小时候锦明灼很喜欢吃橘子味棒棒糖,每天手上都捧着一颗,但只要遇到贺宴庭这混不吝的,一定会被他抢走。
把小锦明灼欺负哭后,还要嘚瑟地炫耀,这些仇怨,锦明灼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还给我!”锦明灼上前去抢,贺宴庭便将那碗冰酥酪高高抬起。
他比锦明灼高上许多,刻意举起,锦明灼哪怕跳起来也摸不着。
“贺宴庭,你是不是有病!”
锦明灼被气的咬牙,“你别逼我——”
贺宴庭还邪邪笑着,一身懒散邪肆的劲儿,锦明灼突然扑入他怀中,张开嘴对着他胸口的位置,毫不留情咬了一口!
那位置,着实敏感。
贺宴庭原本还张狂着,疼痛袭来,他脸都变了。
“锦明灼,你属狗的是不是?”咬牙切齿,面色己然涨红,甚至……连耳畔都红了,接连整个脖子,彻底红透。
“还给我!”傍晚光线暗淡,锦明灼并未察觉到贺宴庭的异样。
贺宴庭用另一只手摁住锦明灼的脑袋,把人往后抵。
收敛了那股子欠揍的劲儿。
贺宴庭目光微沉,“昨夜吐成那样,今天就吃冷的,你的身子不要了?”
想到昨晚上的事,锦明灼眼神闪烁几下。
昨夜确实难受,但这也是她的事,贺宴庭管这么多……
锦明灼倏地眯起眼眸,“贺宴庭,你是在关心我吗?”
意识到这点,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贺宴庭一怔,黑眸越发沉下去,“我关心你?”
“别妄想了!”
他冷嗤,“我是怕你死了,我要做鳏夫。”
“我要真死了,不就如你的意了吗?你能迎娶你心仪的柳姑娘入府,往后郎情妾意,蜜里调油。”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贺宴庭拉着脸要解释,却被锦明灼给堵住,“得,别说一套做一套了,真虚伪。”
“你整日都去翠红楼,恨不得用腰带把人家柳姑娘给缠身上,你还解释什么?”锦明灼一开始就跟贺宴庭说过,柳纤云的存在,对他有致命性的打击。
但他偏不听,还时时刻刻跟柳纤云黏在一起。
“我那是——”贺宴庭微微绷紧下颌,黑眸都沉了几分,憋了半晌,吐出一句,“我有苦衷,你早晚会知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锦明灼趁机将被贺宴庭抢走的冰酥酪端回来,“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打扰。”
穿书前的锦明灼和贺宴庭,见面频率并没有这么高。
如今成了夫妻,睁眼闭眼都是对方,吵架的次数都比以前多了。
吵多了令人心烦,锦明灼不想跟他再吵下去,各过各的,挺好的。
贺宴庭被锦明灼的话堵得心塞。
他憋着满肚子火,咬牙道,“锦明灼!你能耐,今天晚上吐了别再让我伺候你!”
“你什么时候伺候我了?”
贺宴庭呼吸一顿,想到昨晚锦明灼把被子掀开,他给盖上,她又掀开,他又盖上,循环往复一晚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