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只剩最后三天!
时间紧迫得令人窒息,湮川在洞窟内来回踱步,脚下的岩石被踏出道道的痕迹。
自从得知消息后,他的眉头就再未舒展过,眼中翻涌着滔天杀意。
“好一个唐门!好一个吉祥!!”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如今胡列娜老师尚未救出,圣剑宗又遭此劫难,而最令他心如刀绞的是——千古清寒竟被唐门擒获,即将问斩!
虽然二人从未言明情愫,但彼此心意早已相通。此刻湮川心中如烈火灼烧,恨不能立刻杀上天斗城!
“冰夷神珠若给唐门,胡列娜老师怎么办?若不给,清寒的命就没了……”
他陷入前所未有的两难抉择,整夜未眠,眼中血丝密布。
直到第二日深夜,他的眸光骤然一厉,如刀锋出鞘!
“传令——”
他声音低沉,却如闷雷炸响,震得洞窟簌簌落石。
“召集其余三王、魅魔、所有护法、血使,明日出征——天斗城!!”
“是!”血饕单膝跪地,沉声应命。
虽然血饕与湮川同为80级,但他深知这位血湮王的恐怖实力,尽管是胁迫,也甘愿为其俯首称臣,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此刻,湮川立于洞窟之外,遥望天斗城方向,眼中杀意凝如实质。
他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即便救不成,我也会让唐门血流成河!
——
第三日凌晨,夜色如墨,天地间一片死寂。
黑暗中,一双双猩红的眼眸接连亮起,犹如蛰伏的凶兽睁开嗜血的双瞳。
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报!七大护法、二十一名血使已就位,血奴集结完毕!”
一名血奴单膝跪地,声音嘶哑。
湮川审视着自己的手下,随意的摆了摆手。
“血狐王,到!”
(血狐王—蕾娅,四大血王之一,82级控制系邪魂师,原名云舒。)
一袭黑衣的蕾娅踏着夜色而来,面容冷峻,周身萦绕着诡谲的魂力波动。
“血狐王率1200血奴,复命!”
“好!”湮川淡淡的说道。
片刻。
“血祭王,到!”
(血祭王—魂疾,四大血王之一,88级强攻系邪魂师,大长老之徒。)
魂疾带着600名血奴大步走来,眼中带着几分倨傲。
“为何只有600人?!”湮川眸光一寒,厉声质问。
魂疾冷笑一声:“这600血奴皆是我部精英,血湮王明鉴!”
湮川心中怒火翻涌,若非此刻局势危急,他定要让这狂妄之徒付出代价!
“血罗王,到!”
(血罗王—尧浅,四大血王之一,85级强攻系邪魂师,原名千古熠尘。)
尧浅沉默寡言,身后跟着1000名血奴,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血罗王率1000血奴,复命!”
“血魅圣,到!”
魅魔扭动着腰肢款款而来,紫裙在夜风中轻扬,媚眼如丝。
“小湮,姐姐我带了4000血奴,不知够不够呀?”
湮川抱拳道:“璇姐能来,小湮感激不尽!”
“即刻启程,目标——天斗城西!”
“吼吼吼——!!”
黑压压的血奴大军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它们没有恐惧,没有理智,只是一群被邪术操控的行尸走肉!
四大血王与魅魔心知肚明,此去凶险万分。
从天下第一宗门“唐门”手中救人,无异于虎口夺食,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湮川望着身后8000多名血奴,眼神凝重。
这已是他在邪灵教能调动的全部兵力,此战若败,不仅千古清寒性命不保,他自己也将万劫不复!
——
邪魂师大军行进在荒芜的古道上,黑压压的队伍绵延数里。
低阶魂兽闻风丧胆,纷纷躲进密林深处,偶尔路过的行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命。
行至距天斗城十里处,血湮王突然抬起右手,整支队伍立即停下,鸦雀无声。
只见他转身走向路旁一棵参天古树后,留下满腹狐疑的众人。
“哧啦哧啦......”
树后传来皮肉的撕扯声和布料摩擦的古怪声,听得一众邪魂师面面相觑。
血祭王魂疾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低声讥讽:“哼,装神弄鬼!”
约莫十息过后,树后款款走出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黑袍如漆,发丝如瀑,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威严。
“这是……”
“杀戮之王?!”
……
队伍中不知是谁失声惊呼,顿时引起一片骚动。
血奴们纷纷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几位血使更是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敬畏。
魅魔唇角微扬,满意地点点头:“千魅诀的精髓,总算是掌握了。”
原来湮川竟用千魅诀将自己幻化成了杀戮之王胡列娜的模样!
其余三王这才恍然大悟,眼中闪过震惊之色。
“姐,我这身变化如何?”湮川压低声音问道,连声线都与胡列娜一般无二。
“像,简直一模一样!”魅魔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
然而就在湮川准备迈步时,却见他双腿别扭地岔开,走路的姿势怪异至极,活像只蹒跚学步的鸭子。
“哈哈哈,弟弟你这是怎么了?”魅魔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三王和护法们也都憋不住笑出声来,却在湮川一个凌厉的眼神下立即噤若寒蝉。
“这紧身衣...这高跟鞋...真是人能穿的吗?”湮川咬牙切齿地抱怨道,每走几步就要崴一下脚。
千魅诀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变幻成自己想变幻成的模样,无论是身体还是服饰都会完美复刻。
湮川变成杀戮之王的模样确实能震慑唐门,只是这双细高跟鞋着实让他吃尽苦头。
——
天斗城墙上,几名守城士兵正打着哈欠,忽然有人惊恐地指向远方:“那...那是什么?!”
只见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邪魂师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
守城士兵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中兵器“咣当“掉在地上。
“快...快关城门!”为首的城防官刚喊完,自己却第一个转身逃命。
其余士兵见状,哪还顾得上守城,纷纷抱头鼠窜,躲进附近的民宅。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邪魂师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兵临城下!
当邪魂师队伍长驱直入时,那几个吓破胆的城防才想起拉响警铃。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却为时已晚。
城内顿时大乱。
商贩们丢下摊子四散奔逃,妇女抱着孩子尖叫着躲进屋内,魂师们脸色惨白地退到街角。
转眼间,繁华的街道空无一人,只剩下被撞翻的货架和散落一地的商品。
“手握武器、主动攻击者,无论平民魂师,格杀勿论!其余一概不杀!”湮川冷声下令,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
他身后的血奴们躁动不安,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四处逃窜的活人,涎水从獠牙间滴落。
但在血湮王的威慑下,没有一只血奴敢轻举妄动。
血祭王魂疾跟在队伍后方,眼中满是不屑:“哼,邪魂师不杀人,还叫邪魂师?!”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却只敢把不满咽进肚子里——毕竟,没人敢违抗那个能十招内打死封号斗罗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