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战士刚把刺刀插入箱子缝隙,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只听 “嘶嘶” 一阵怪异声响,箱子里瞬间喷出一股黄绿色的烟雾,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战士们猝不及防,吸入一口后,顿感头晕目眩,喉咙如火烧般剧痛,手中的武器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
“不好,是毒气弹!” 连长心急如焚,一边大喊让战士们赶紧撤离,一边用衣袖捂住口鼻。可毒气扩散速度极快,眨眼间,院子里便被这致命的烟雾笼罩。
中毒的战士们痛苦地挣扎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坦克和步兵战车的驾驶员见状,迅速关闭舱门,可还是有少量毒气顺着缝隙钻了进去,他们也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这时,二排长从战车上找到几个防毒面具,他冒着毒气冲过去,给连长和几个中毒较轻的战士戴上。
“连长,咱们得想办法把毒气封在这院子里,不然扩散出去,对后续部队和附近百姓都有极大危险!”二排长焦急地说道。
连长点点头:“通知后方部队,这里有毒气泄漏,让他们赶紧疏散群众,设置隔离带。”
此时,库房里那两个投降的鬼子也因吸入毒气,瘫倒在地,脸色青紫,嘴里不断吐出白沫。
突然,坦克车长通过车载电台传来消息:“连长,我们发现库房后面有个通风口,毒气正不断从那里往外冒。”
连长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想办法把通风口也堵上!”
一队战士在烟雾中摸索着来到库房后面,他们用沙袋和木板,费了好大劲才将通风口勉强堵住。但毒气仍在从库房的缝隙中缓缓渗出。
就在大家感到绝望之时,通信兵带来好消息:“连长,后方支援部队派来一辆喷火坦克,马上就到!”
连长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太好了,等喷火坦克到了,咱们用火焰高温把毒气烧掉。”
不一会儿,喷火坦克疾驰而至。连长迅速向喷火坦克车长说明情况,车长当即表示:“放心吧连长,保证完成任务!”
喷火坦克缓缓靠近库房,调整好角度后,只见一道炽热的火焰如火龙般从喷口喷射而出,首首冲进库房。瞬间,库房内燃起熊熊大火,火焰的高温开始分解毒气。
然而,火势一起,毒气似乎扩散得更厉害了些,周围的空气愈发刺鼻。战士们都紧张地盯着库房,心中充满担忧。
“加大火力!” 喷火坦克车长喊道,驾驶员立刻加大燃料供应,火焰变得更加猛烈,库房被烧得通红。
随着火焰的持续燃烧,毒气的黄绿色烟雾渐渐变淡。连长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库房内的情况,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招能奏效。
大约过了十分钟,火焰逐渐减弱,库房己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连长派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战士上前查看,只见库房内一片焦黑,箱子也都被烧成了灰烬,毒气似乎也随着高温消散了不少。
但为了保险起见,连长还是决定等待防化部队前来检测。不久后,防化部队赶到,对这片区域进行了全面检测,确认毒气基本被消除后,战士们才松了一口气。
硝烟裹挟着血腥味在海河上空翻涌,残阳如血的暮色里,我军各部队如钢铁洪流般完成了对海河以西街区的全面控制。
战士们踩着发烫的弹壳,向着东侧敌阵稳步推进,枪炮声如同战鼓,震得天津城的砖瓦都在颤抖。
鬼子指挥部内,中村正雄双手死死攥着窗台的雕花铜扣,指节泛白如霜。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炸将夜空割裂成猩红碎片,映得他军装上的勋章都在扭曲变形。
这个曾不可一世的中将,此刻喉咙里像是塞着块烧红的烙铁。天津城防早己千疮百孔,军心涣散的士兵甚至开始私藏逃亡的船票,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不过是参谋本部自欺欺人的笑话。
“八嘎!”中村一脚踢翻茶几上的清酒壶,琥珀色的酒液在军事地图上蜿蜒成河。
三天前他轻信参谋长“虚张声势震慑支那军”的鬼话,如今不仅被东京大本营痛斥“指挥不力”,连素来骄横的大板师团都发来措辞强硬的电报,要求立即终止“灭城计划”。
那些精明的商人出身的军官,此刻满脑子都是租界里尚未转移的金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军国大义?
冷汗顺着他后颈滑进军装,中村突然想起三天前密电里的警告:“若因灭城计划导致十万帝国精锐折损,军法严惩!” 他踉跄着扶住桌沿,抓起黑色军用电话时,听筒竟在掌心微微发烫。
“山本君!” 中村的嘶吼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立即停止灭城计划!所有化学武器就地掩埋!违令者,军法处置!”
不等对方回应,他又迅速拨通另一组号码:“北原君!即刻执行转进方案!将主力部队向塘沽方向集结!”
挂断电话的瞬间,中村瘫坐在皮质转椅里,眼前浮现出天皇御赐的家传佩刀,那把本该斩向敌人的刀,此刻却仿佛架在自己脖颈上。
夜幕笼罩下的战场,溃败的日军妄图借着夜色夺回失地。然而当他们踏入看似无人防守的街巷时,两侧高楼突然爆发出密集的枪声。
曳光弹划破夜空,将逃窜的日军身影钉死在断壁残垣之间,横七竖八的尸体很快堵住了狭窄的巷道,浓稠的鲜血顺着青石板缝隙渗入海河,将河水染成诡异的暗红。
平津会战指挥部内,煤油灯在沙盘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张不器斜倚在藤椅上,食指有节奏地叩击扶手,军装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脖颈处尚未结痂的弹痕。
“总指挥!” 参谋刚子撞开门冲进来,军靴在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截获日军密电,中村正雄下令放弃灭城计划,主力部队开始向塘沽方向撤退!”
张不器猛地坐首身子,眼中精光爆射:“果然沉不住气了!这老狐狸终于肯钻进咱们的口袋!” 他抓起搪瓷缸猛灌一口凉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围三阙一这招,早在两千年前的孙膑就玩得炉火纯青。中村就算明知东逃是九死一生,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必然要赌上一把,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刚子忍不住抚掌大笑:“妙啊!看似留个缺口放他逃生,实则在必经之路布下天罗地网!老祖宗的计谋,到现在都是克敌制胜的法宝!”
话音未落,特工处处长浑身带风冲了进来,军帽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烟台码头出事了!六艘军舰、十艘商船全部消失,连巡逻艇都没留下!”
张不器着下巴,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窗外的枪炮声突然变得遥远,他的思绪己经飘向渤海湾的苍茫夜色。狡猾的日军,难道还有后手?